夏朗這句話剛一出口，無論是陳妙言還是劉曉，都大吃一驚。陳妙言更是怫然不悅：「夏朗你幹什麼？這是我當事人！」

夏朗卻說道：「為警察，查看公民的有效份證件沒什麼問題吧？」他轉而向劉曉敬禮，又很嚴肅地說了一遍：「請出示份證。」

劉曉很猶豫，看向陳妙言，希陳妙言能幫解圍。可是陳妙言也沒有辦法，只好沖點了點頭，給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彷彿是在說：「不用擔心，有我在，你給他吧。」

劉曉這才拿出了份證，給了夏朗。

夏朗接過去，看了一眼后，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轉而發給了自己戶籍室的同事。隨後，他還發了一條語音：「查查這個份證。」說完，他將份證還給了劉曉。

劉曉的臉很蒼白，接過份證的手還抖著。

「夏朗，你有病吧？」

「先別急著發火。」夏朗轉而對劉曉說道，「劉士，你說你去那邊買吃的。不巧，今晚我也去過那邊，除了一些足療洗浴的地方外，沒見到有飯店呀，連個小超市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陳妙言也有點兒驚愕，轉而著劉曉，似乎也想聽一聽的解釋。

萬萬想不到，劉曉聽到這裏，竟然轉就跑！

夏朗大喝一聲追了上去。

劉曉是個人，又穿的一步，怎麼可能跑得過警察？還不到三五秒的時間，夏朗已經一把抓住了，將摁在了牆上：「行啊，還真有問題！」

沒想到，劉曉並不示弱，竟然一把扯開了自己的服，出來了的文，扯著脖子大聲喊道：「來人啊，有人耍流氓啊，有人耍流氓！」

別說，這一嗓子還真的起了作用。有不人在旁邊駐足觀看。夏朗卻不以為然：「喊，接著喊，你看看誰敢上來幫你。」

陳妙言看看周圍，果然如夏朗所說，周圍匯聚了五六個路過的人，但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熱鬧，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夏朗拿出了手銬，銬住了劉曉的雙手。夏朗對圍觀的人亮出了證件：「沒事的散了吧。」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夏朗趕接通：「喂……是嗎？……呵呵，趕巧了……好好好，辛苦了。」他掛斷了電話后，扭回子看到萎靡不振的劉曉。他快步走過去：「劉曉燕，別再裝了，起來吧！」

劉曉燕？這個名字陳妙言從來沒有聽過，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朗說道：「合著你這個律師就知道收錢，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啊？」

「你……」陳妙言想要反諷幾句。

夏朗卻搶先說道：「這個人本不劉曉，而劉曉燕。今天我去的那個地方，就是你拍我照片的那個，就是的生意。以前是個做媽媽的，現在自己單幹了。」

陳妙言啞然了，怎麼都想不到，面前這個人竟然會騙。但同時也為劉曉燕法律意識的淡薄而覺到可笑。就算劉曉燕現在可以欺騙，可是真的要和王克儉對簿公堂，提起訴訟的時候是要查證份的，劉曉燕到時候一定會穿幫。

「來，大律師，讓一讓，謝謝。」

陳妙言緩過神來：「你要帶去哪兒？」

「當然回局裏了！」夏朗忽然壞笑著，「怎麼，要不我帶你去參觀參觀的生意？」

「死變態，噁心！」陳妙言啐了一口，獨自走掉了。

夏朗不屑地輕笑：「切，男人婆！」

離火市公安局的審訊室，劉曉燕灰心喪氣地坐在了固定在地面的鐵質椅子上，面前兩隻扶手間的擋板鎖死。垂著頭，面無。

「劉曉燕，組織收容他人賣，這個罪名可不小啊！」夏朗上來先調侃了一句。

劉曉燕沒有說話，仍舊低著頭。

「這地方的規矩不用我說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乖乖配合我們，說不定判幾年。」

劉曉燕深吸一口氣，然後嘆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都被你們抓進來了，要殺要剮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嗎？」

夏朗不由地笑了：「你以為是在拍古裝片啊？這事我們說了可不算。」他剛說完，審訊室門外有人敲門。進來了一位警，手裏拿著一個飯盒，先是沖夏朗打了一個招呼：「夏隊。」

夏朗沖著劉曉燕一揚下：「給吧。」

警走過來，將飯盒遞給劉曉燕。

劉曉燕茫然接過來，覺到飯盒還是熱的。打開一看，裏面是熱氣騰騰的餃子，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的視線，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大半夜的，怕你著，我讓人的外賣，先吃點兒吧。」夏朗的語氣平和，可這句話卻讓劉曉燕非常。

劉曉燕出於蒙古偏遠的農村，在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是個兒，重男輕的封建意識使得老大的不樂意，父母也離婚了。跟著母親的劉曉燕年過得很辛苦，有一年冬天，夜裏忽然颳起了白風，氣溫驟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因為惦念著家裏僅有的幾頭羊，劉曉燕的母親半夜起來去給羊圈加固。

這一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人們在羊圈外，發現了早已凍僵的劉曉燕。從此之後，再也不到被人疼的覺了。從五歲的時候起，就被欺負，要不是一個拾荒的老人主照顧起，恐怕他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在十三歲的時候，拾荒老人也去世了。不得不輟學，在煤礦上當起了工。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礦上的礦長污了……劉曉燕會到了什麼絕，哭喊、大罵，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直到現在，一到打雷下雨的夜晚，劉曉燕都會害怕地哭泣，怎麼都忘不了那一晚的噩夢。

恨這個社會，為什麼沒有人肯幫自己，為什麼自己的命這麼苦？

從此，劉曉燕像是換了一個人，流落到了燕垣市，改了戶籍，從此放縱、浪，那些形容孩兒的貶義詞全都展現在了的上。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孩子了……當手裏接過來這盒餃子的時候，多年前的覺似乎一下子回來了，湧上心頭，直擊的腦部。起了一的皮疙瘩，被人關懷，真好。

夏朗讓韓笑拿了一瓶水給，劉曉燕幾乎是哭著吃完了這盒餃子。抹了一把眼淚：「警，有什麼話你就問好了。」

夏朗說道：「我們剛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這些年來很不容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跟我說就好，能幫你的，我一定盡量幫你。」

劉曉燕輕輕說了聲：「謝謝。」干著皮生意，這樣的話沒對客人們說過，但那都是虛假意出於應酬。唯有這一次，是真的很激這個夏朗的警察。

「那……就請你說說有關梁玲的事吧。」

劉曉燕怔然了，沒有想到夏朗會問一個這樣的問題：「梁玲？」

「對，據我們掌握的況，你以前在雲海間的時候曾經帶過，我們想知道，常跟梁玲來往的，有哪些人？」

「……是不是雲海間出事了？」劉曉燕也聽說了，雲海間被查抄。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弄得街知巷聞了。

「梁玲死了。」

「啊？」劉曉燕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