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不較真的話,確實沒有區別!
可現在較真了,那區別就大了去了!
甚至是本質的!
“好了!”
獨孤羨見此,直接起道,“這送別宴看樣是吃不下去了,我們回吧!再耽擱下去,會誤了我泡藥浴的時間!”
“……好!”
喬淺月聞言,隨之起,點頭。
兩人說話間,就要往殿外走去……
“公子……”
盛途見此,忍不住的輕喚道。
喬淺月的態度重要,可是在盛途眼中,自家主公的態度更重要!
主公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支持喬小姐和盛家疏離嗎?
這怎麼可以?
“還有問題?”
獨孤羨聞言回頭,目幽深的看著盛途道,“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是誰的就是誰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盛途聞言:“!!!”
親兄弟明算賬?
主公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盛途的臉一時間變得極為難看,可是獨孤羨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徑自牽著喬淺月離開了!
盛途如何想,獨孤羨才不管!
從他在銅鐵城外發現那靈眼開始,盛家的先家主,也就是他外祖父的形象,在他的心底就已經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外祖父不可信!
盛家當然不可信!
至于盛家人……
當信任缺失,獨孤羨連多看一眼盛家人臉的心思甚至都沒有了!
不過轉眼,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梁實兄弟和盛途三人,好好的一場送別宴不歡而散……
“盛途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實見此,忍不住的道,“喬小姐怎麼突然變得較真起來?你應該知道的,只有那些奴仆不明就里,對于我們盛家和銅鐵盟來說,才是最好的事,他們懷著對盛家的恩,對銅鐵盟的恩,更方便我們管理……”
十數萬奴仆,可不是個小數目!
管理起來也頗為麻煩,可是,能夠獲得他們的信任和恩,卻更加重要!
有了這數十萬奴仆,就連盛家的地位,都會隨之提升不,畢竟……
人,才是一個家族發展壯大的基石!
不管是主人還是仆人,一個家族有了更多的人后,才有資格去篩選更加優秀的人,才有了選擇的基礎!
可是如今……
隨著喬淺月的決定,那些奴仆心之所向,不再是銅鐵盟,不再是盛家,而是喬淺月自己!
這……
并不是梁實兄弟和盛途想要的結果!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盛途聞言,忍不住的低吼道,“你以為喬小姐所做所為很重要?十數萬奴仆而已,盛家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公子的態度……”
說到這里,盛途的臉變得極為凝重,“公子和盛家疏離,才是最致命的!”
主公就是盛家未來的家主!
為盛家的掌舵人,卻和盛家并不親近,這無疑才是最讓人擔憂的事!
“盛途兄弟?”
梁實聞言,忍不住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將聲音低了許多,道,“你這麼說,我就忍不住再問一次,公子他……到底是盛家的什麼人了?”
這個問題,梁實以前不是沒有問過!
不過之前梁實問的,都是獨孤羨是什麼,而這次他問的……
直接是,獨孤羨是盛家的什麼人,可見……
他已然對獨孤羨的份,有了某種猜測!
“還能是什麼人?無比重要的人!”
盛途聞言,看著獨孤羨和喬淺月離開的方向,深呼吸道,“他就是盛家的希和未來……”
此話一出,梁實當即一愣,就連站在一旁的梁善,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盛家的希和未來?
獨孤羨?
能夠代表盛家的希和未來的,只有盛家未來的家主,而獨孤羨……
難道說……
梁實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心底的猜測已然被坐實,他們聰明的沒有再追問,因為……
事關盛家的希和未來,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干預的事了!
“事出必有因,事發展到這一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必須得把此事上報家主……”
盛途沉了許久之后,當即做出了決定,轉往后殿而去。
他要給家主寫信,將主公和喬淺月的態度轉變,上報!
不止是為那十數萬奴仆,更是為了盛家的未來……
跟隨喬淺月和獨孤羨出了大殿,卻并未離開很遠的袁求和盛疏,將殿中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之……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袁求胖嘟嘟的小臉直接皺了包子,仇大苦深的道,“小師叔離開銅鐵盟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里?那位瞞的,竟然連我們都沒有察覺到,現在好了,小師叔對盛家的態度突然轉變也就罷了,那位怎麼也跟著變了?”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盛家人了?”
主公什麼的,最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難怪師尊對主公都那麼不上心,瞧他這親疏不分的勁兒吧,真是氣死人了!
小師叔不知道和盛家的淵源,主公還能不知道?
他上可流著盛家的呢!
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
雖然……
他的胳膊肘拐向小師叔,也不算是往外拐吧,可是……
小師叔有了疏離盛家的心思,他好歹得勸著點兒不是?
“盛途已經將消息上報,剩下的就不是我們該心的了!”
盛疏聞言,沉了一下,當即神釋然的道,“有師父和二師叔在,他們一定會查到小師叔態度轉變的原因的!”
主公的態度轉變,在盛途的眼中很重要,可是……
在他們的眼中卻正好相反,小師叔的態度轉變,才是最重要的事!
盛疏的師父,正是明堂公子,而他的二師叔,正是盛家現任的家主盛斐,他們兩人如今坐鎮盛京城,盛疏相信他們明察秋毫,定會找到今日之事的答案!
“……”
袁求聞言,圓嘟嚕的大眼睛轉了轉,當即道,“你說的也對噢!大人的事,不是我們這些小孩子該心的!師尊說了,慧極必夭,我不能太聰明,更不能管太多,聽說莽城是綢之都,那里的綢又漂亮又便宜,我現在懷揣巨款,最該心的是去了莽城后,要做幾套漂亮服……”
盛疏聞言:“……”
看著已然將話題轉移到千里之外的袁求,無言以對。
他很想說,袁求是小孩子,他已經不是了,可是……
他確實沒有袁求聰慧,眼前的事,他也想不通,所以才只能寄希于師父和二師叔……
魏民是個行派,不執行力強而且智商也極為在線,幾乎是在得到喬淺月的命令后,就很快的從青蘭城帶來的人中挑出了幾個可信之人,帶著他們連夜出城,往城外的礦山上趕去……
那些礦工奴仆的數量太過龐大,即便是易主之后,也依舊安置在礦山之上,甚至,有很多人還安置在冶金門的礦山上!
既然喬淺月是當著梁實兄弟提出此事的,魏民也不含糊,宵時間直接就打著梁實的名義堂而皇之出城了!
冶金門的礦山上,聽說來的是銅鐵盟的人,冶金門的弟子心底當即警鈴大響,可是當得知魏民等人是喬淺月的人,并非真正意義上的銅鐵盟的人后,他們又放松了警惕,甚至還帶了一抹幸災樂禍……
他們礦山上的奴仆,現在真正的主人是喬淺月,這件事兒,銅鐵盟的人清楚,冶金門的人更清楚,可是那些奴仆……
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們都以為他們的新主人,就是銅鐵盟和盛家!
如今喬淺月的人找上門來,肯定是為了宣示所有權,這就證明,喬淺月和銅鐵盟還有盛家鬧掰了!
如此……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冶金門自然樂見其!
是以……
魏民的事在冶金門的默許之下,辦的可謂極其順利!
作為曾經百盟的智囊軍師,魏民辦起事兒來極為周全,不在十數萬奴仆前將事的始末聲并茂的講述了一通,還將喬淺月渲染了見不得眾生疾苦的活菩薩,直言有喬淺月這樣的新主人,實在是那些奴仆三生之幸,一如他們這些個昔日百盟的奴仆……
奴仆和奴仆,總是能引起共的!
數十萬奴仆對魏民的話,深信不疑,喬淺月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就變得高大神圣了起來,而魏民就在此時,將喬淺月的畫像和印信取出,讓他們仔細銘記……
一番作下來,昔日冶金門的那些奴仆,哪里還能不知道拯救他們于水火的人是誰?
就算主仆差距仍在,他們依舊激涕零的接了自己的新份!
從今以后,他們就是喬淺月的奴仆了!
雖銅鐵盟管理,可是真正效忠之人,卻唯有喬淺月!
喬淺月那顧盼回眸半遮面,一襲銀衫隨風起舞的形象,更是銘刻到了他們的心底!
魏民理好了一切事宜之后,留下了自己帶來的幾人,當即就要離去,可就在此時,冶金門礦脈的管事,卻是湊上前來……
“魏兄弟,你是喬小姐邊的管事對吧?”
那管事笑的一臉老好人的樣子,毫看不出曾經有多礦工死在了他的奴役之下。
“是!”
魏民聞言,擰眉點頭。
“既然如此,那在下想和魏兄弟商量一下這些奴仆的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