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再次啟。
許言傾覺得冷,將車窗升了回去。旁邊那輛黑的豪車油門輕點,就已經穿過了路口。
“你別說,這兒什麼時候我家了?”
“上次開過這里,你說你喜歡啊。”
許言傾真是服了他,“大哥,我只說我喜歡,可錢呢,天上掉下來啊?”
黃頂嘿嘿的笑著,“夢想總要有的嘛,總有天會實現的。”
許言傾喜歡聽這話,就是啊,只要足夠努力,相信將來一定可以為安安買上一套這樣的房子。
孩子嘛,出嫁前最好有個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太大,這是安全。
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已經習慣了,許安就是的一切。
飯店配的一桌子菜,很夸張,能想象嗎?能坐二十多人的大圓桌前,擺滿了盤子,就連一點空隙都不剩下。
黃頂吞咽下口水,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這是浪費吧。
“你們別客氣,快吃啊。”趙思南熱地招呼著。
許言傾是了,黃頂也是真不客氣,可直到兩人肚子撐得飽飽的,桌上的菜很多都沒夾過。
聿執下午還有事,不打算多逗留。
“吃好了嗎?”他問了趙思南一句。
“嗯。”點著頭,向大半桌一口沒的菜肴,“許小姐,你要不要打包?”
黃頂聽得一愣,頓時覺得嚨里堵得慌,什麼意思啊?
聿執拿了巾,慢條斯理拭著鋼琴家一般的手指,“扔就扔了,打包做什麼?”
“我就是怕浪費啊。”趙思南就不信,這些菜許言傾都吃過嗎?平日里,怕是瞧都沒瞧見過吧?“我和聿執吃不了這麼多的,許小姐若是不要,那就都倒了吧。”
哪是吃不了,跟聿執就從來不會這種剩菜。
黃頂有些不悅,拉住許言傾的手臂就要站起。
他居然當著聿執的面,上了手。
聿執目定格在黃頂那幾胖手指上,黃頂盡管有氣,但不好發作,“下午的采訪要來不及了,快走啊。”
許言傾掃過那些菜,卻是開了口。“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頂在手臂上掐了把,許言傾還是招呼了服務員過來,“能幫我打包一下嗎?”
“好的。”
菜剩了這麼多,包廂里的幾個服務員都出了,打包盒排在桌上,很長的一條。
趙思南是真看不上許言傾,原本以為會拒絕的呢。
聿執看著一份份菜被倒進塑料盒中,不管臉面了麼?就連這幾個錢都缺?
“我們先走。”
聿執將巾丟到桌上,拉開了趙思南的椅子。
他抱著走出包廂,趙思南的眸落到他臉上,他五是繃著的,眼可見的不痛快。
“客人還在里面呢,我們走了算怎麼回事啊?”
“賬結了,就行了。”
趙思南心里是高興的,在看來,許言傾就是窮酸樣,在面前本翻不了。
聿執將抱到車上,準備坐進去時,了下兜。
“我手機沒拿。”
他關上車門往回走,包廂里還沒結束,黃頂的聲音倒是大,“你看不出那趙小姐是故意的啊,這算什麼,點這一桌子菜來辱我們呢。”
許言傾將打包好的盒子,一個個都裝到袋子里。
“怎麼了,你覺得丟臉啊?”
“不丟臉嗎?”黃頂要氣死了。
聿執的手落到門把上,門是微敞開著的,一眼去能看到許言傾的背影。
“為什麼丟臉?”許言傾問得很認真,“這菜又不是來的,我不拿回去,它們就變了垃圾,黃頂,我們也報道過很多過度消費的新聞,這不是好事。”
“可是……”
“沒有可是。”許言傾看了他一眼,笑得坦然,是真不覺得丟臉啊,“食,無罪。”
黃頂張了張,也是。
許言傾指著手邊的盒子,問了服務員一句,“請問這是什麼啊?”
沒吃過,還真不知道。
“這雪櫻海,是我們店的招牌甜點。”
“好,謝謝。”許言傾小心地將它們裝起來,“安安最喜歡吃甜食,一準高興。”
聿執手松了下,眼里都是許言傾的笑臉,有可能活得很拮據,但真的一點都不卑微。
……
許言傾夜晚的時間,都被圈在豪門會所。
出手闊綽的大佬畢竟是數,許言傾算了一筆賬,如果按著和方妙彤這麼干下去,要想湊滿一百萬,最起碼得幾年。
進了包廂,一眼看到墻上掛了件琵琶襟旗袍,款式復古,緞面蝴蝶栩栩如生。
宗觴站在旗袍跟前看著,聽到腳步聲進來,他頭也沒回。
“我還是喜歡你穿旗袍的樣子。”
許言傾將酒放到桌上,宗觴轉,朝走過來幾步。“錢湊得怎麼樣了?”
“才兩萬不到。”
宗觴很是吃驚,“才這麼點?”
“宗公子以為,錢很好賺嗎?”是不是在他們眼里,普通人賺錢都不難,一個晚上就能幾萬?
“可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許言傾聽到這,心里不免咯噔下,“當時并沒有注明還款期限,我們會盡快把這筆錢湊齊的。”
“就憑你們兩個在這,陪陪酒嗎?”
許言傾知道這種痛苦,會被拉得很長,“宗公子差的并不是這一百萬,的難道不是這個過程嗎?對你來說,時間不是越長,越好嗎?這樣你才覺得刺激。”
“太聰明的人,不好玩。”
“那宗公子就結束這場游戲好了,就當大發慈悲。”
宗觴盯面前這張艷的臉。“你會給人挖坑,我差點就要說,算了吧,放你一馬。”
可他天生就沒長那麼好的心。“我給你個機會啊。”
“什麼機會?”
“過兩天有場活,我要帶兩個姑娘過去,我選中你了。”
許言傾臉微白,他還真當們是出來賣的?
冷著面,拒絕了。“我不會去的。”
“行,反正那個什麼來著的,方妙彤?我是肯定會帶上的。”宗觴把玩著手腕的表,“本來想著你一起去,可以有個照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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