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了會，劉思遠挪步走到了窗邊。

風有些涼，是季節不知不覺快過盛夏。開窗手，會著風在指間溜走。

目之所及，樓下人來人往。

他原地只站了一會，就有種說不出的心慌眩暈。雙手撐了撐窗臺，因用力，肩膀陣陣鈍疼。

劉思遠留學那陣子傷蠻頻繁，習以為常。有時比現在傷勢還嚴重數倍，危及生命。

他沒有過太負面的覺。

但在這間小小的病房中，突然就多了種無法言說的失落。

相對陌生的省城，門外是陌生的警察。久而未的肢困，最悉惦念之人冰冷的手機號碼……

手機。

手機又復震起來。

劉思遠回，迅速拿起之時才發現并不是于薇回電話給他。

他扯出點笑容跟輕松：“阿姨。”

邱婷關心了幾句他況，話鋒一轉道：“這案子你就不用參與了，等以后你真正想做一名緝毒警察的時候再隨時告訴我。”

“思遠，這事一開始就是阿姨欠考慮……”

劉思遠聽明白了意思。

是說他出院后，就跟這案子再無牽扯。不用再保護司徒靜，不用再跟衛海巖這類亡命之徒打道。

劉思遠本該因此有種如釋重負。

畢竟他進這案子后，一直力大，容易胡思想。

擔心自個出事，擔心份被犯罪分子知曉讓邊的人牽連，還擔心完不任務愧對邱婷信任，夫妻關系有變化，不由己加重……

現在聽邱婷正式說讓他離此案，劉思遠反而莫名其妙的不適。

該死的人還沒死，該抓的人還沒抓到。

他離開崗位，有人會接替他的崗位。他遠離危險，有人會靠近危險。

從門口警察無意的聊天中他聽到張晗犧牲了。

如果沒有警方的這次行部署，他才是幫司徒靜開車的那個人。再大能力，被困在車子里，結果都會差不多。

默然片刻。

看到拎著吃食往這邊走來的司徒靜，他先結束了通話。

……

劉思遠傷勢并不是很嚴重。

手部傷口哪怕深可見骨，不過是普通外傷。后肩被弩箭中，清創合后，恢復的很快。

在醫院住一周多點，基本上行就不太限制了，睡覺時候能適當的轉轉。

他在住院的第二天聯系上了于薇，怕擔心，準備等傷好差不多去找的時候當面再說。就沒提傷的事，只是跟上次一樣解釋了下為什麼電話是司徒靜接的。

態度很惡劣，半分都不信任，聊天不歡而散。

他期間得知那個陌生未接的海城號碼是蘇婧，主也回了個電話。

蘇婧可能是看出自己跟于薇有問題，或聽宣明玉跟于薇說了什麼。

客客氣氣帶了些敲打跟勸告。

很端著，不是特別好流那種人。

本來他跟司徒靜之間就是誤會疊加出來的誤會，夫妻之間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事。經宣明玉跟蘇婧這麼一摻和，頗有些問題尖銳化了。

劉思遠從蘇婧話里聽出于薇以后會特別有名有錢，很大可能會在海城定居。讓他去海城在工作上幫助于薇，幫兩人勾畫出了未來。讓他注意影響，讓他謹言慎行以免為以后網絡攻擊于薇的把柄……

聊天的過程劉思遠基本在聽，由著說。

盡管某些話聽來會不舒服，始終沒去分辨和反駁。

他可以在言語上跟宣明玉沖突，不能不尊重長輩。

跟兩個人的通話是在同一天。

那天后，于薇沒再跟他發過一條消息，他也沒主找于薇過度解釋和道歉。

不約而同的冷，橫亙又持續著。

醫院散步區。

穿著病服的劉思遠行相對自如后，喜歡早晨下樓在這隨便走走。走間，左手里拿著手機，時不時回個消息。

小萌萌七歲生日，老爺子送了部ipad給。

每天一起床，上學之前和路上，總會發消息過來。聊完，ipad會被暫時沒收。

稚清脆的聲音，分著學校的事，埋怨著媽咪的暴行……小小的年齡，嫻的京片子，聽來特逗。吐槽中，他眼前會浮現出一個每天被生活折磨到無奈和痛苦的小孩。

除了上學，要學鋼琴和書畫，補習英文和正常課業……

“老舅，你什麼時候來呀。”

劉思遠笑對著手機：“舅舅現在太忙了，忙著賺錢。萌萌也忙，忙著學習。等萌萌放寒假的時候，舅舅這邊也會放假……”

“舅舅不用賺錢，我有個大存錢罐……不夠的話我爺爺有錢，讓他全給你，爺爺最聽萌萌的話……”

“這麼說舅舅以后不用工作了。”

“嗯嗯，我給舅舅開工資，開全世界最多的工資。”

“好，等過一陣子舅舅找萌萌拿錢去。”

劉思遠上學有段時間因為跟姐姐在一個城市，見面很方便，經常時間去家里。

他是看著小丫頭從搖搖晃晃牙牙學語到古靈怪的慢慢長大。

乍然分隔兩地。

好久沒去過的家里了。

轉頭，劉思遠注意到邱婷車子開進了醫院。

他最近不咋關注案，還是知道衛海巖傷勢恢復的不錯，邱婷大早上過來，應該是審訊的事。

見也看到了自己，劉思遠控制步伐朝走去。

邱婷等他到近前，放慢腳步道：“你不好好歇著，一個人在這瞎逛什麼。司徒靜呢，沒跟你在一塊？”

“有工作，七點多就跟小唐一起走了。”

邱婷笑的諷刺：“倒蠻敬業，寸步不離照顧你的同時，竟還有心思工作！思遠，你現在跟案子沒關系，是不是也要跟把關系拉遠一些。”

“你別誤會，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邱婷直截了當：“我或者邊所有警察誤會你們倆都沒關系，只要你老婆別誤會就。走，陪我上樓會會衛海巖，看能不能把他給撬開。”

“他能說話了麼？”

“他不是聾子就。”

劉思遠往車子方向看了一眼：“那個殺手還沒抓到，你一個人開車來的啊……”

邱婷不屑：“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我手，破案需要證據，fk只需要名單。再說我不是自己來的，其它人沒讓他們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