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川還在疑中。
嗡嗡。
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一條line上的好友申請彈出。
申請添加神谷川好友的對象,頭像很文學。
在申請備註框裏,還附加上了這樣一段話——
[您好,神谷同學,我是石野小百合。雖然很冒昧,但我和正男希能您商量件事。]
措辭很客氣,用了敬語。
「石野小百合,被花子靈降了助聽的那個生,找我要幹嘛?」
神谷川的疑依舊沒有解開,不過活人的好友申請,通過一下也無傷大雅。
驗證剛一通過,石野那邊就有消息發過來:「您好,神谷同學。」
「嗯,你也好。#笑臉」神谷川隨手回復。
石野:「抱歉,神谷同學的電話和line號,都是我私自從你們班上的同學那裏問來的。」
神谷川:「這也算不上什麼值得抱歉的事。」
看來剛剛那個未接來電,是石野小百合打的。
搞明白這一點,神谷川稍稍鬆一口氣。
是活人打的就好。
神谷川:「找我有什麼事?」
石野:「在line可能有些講不清楚。神谷同學,請問你下午有空嗎?我和正男想請你吃飯,邊吃邊談。」
石野小百合裏的正男。
指的應該是長友正男。
之前聽這孩說起他們去廁所探靈花子的事,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另外,漂亮的保健老師三上優也曾講過,長友正男是石野小百合的男朋友。
神谷川不是很能想明白這對小找自己有什麼事,思索了一會打字道:「不如你先大致講一下你們要商量的事,然後我再決定我下午有沒有空?」
消息已讀。
對方正在輸中。
輸狀態消失,沒過幾秒又再一次出現。
如此循環往複了幾遍,石野那邊終於把刪刪改改的兩句話發了出來。
「我知道這很冒昧,很突然。但是——」
「神谷川同學,你是除靈師,對吧?」
……
石野和長友這對突然找到神谷川,是為了除靈。
這事倒是很新鮮,有趣。
神谷川還是頭一次收到除靈委託。
權衡了一會,他選擇赴那對小下午的飯局邀約。
當然,答應下午去吃飯的同時,神谷有額外強調一句:「我只是同意了當面聽一下你們這次撞靈的細節,要不要幫助你們除靈,還得另行考慮,希你們能理解。」
下午一點。
花鈴國立高中附近的商業街。
平價意式西餐廳,薩莉亞。
薩莉亞的餐品向來是以實惠,高價比著稱的,所以很學生黨們的歡迎。
而且這裏的飲品也便宜,隨便點些吃的,然後一人200円,就可以不限時續杯。花鈴高中里的很多學生,在節假日會以此把薩莉亞餐廳當咖啡廳來消磨時。
靠窗的四人座。
神谷川獨坐,石野和長友並排坐在另一邊。
「話說,這兩人前不久不是剛撞靈過花子嗎?這次是又怎麼了?」神谷川這樣想著,同時眼神克制地打量對面的小。
但石野小百合之前是見過的。
比起上一次見面,小百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不再戴笨重的黑框眼鏡了,沒有眼鏡遮擋,的臉意外的有些可。另外,就是的氣質,比之前看起來自信了不。
「大概是因為和合適的人在一起,所有有了一些好的變化?」神谷川這樣想道。
至於小百合的男朋友長友正男,倒還是頭一次見。
神谷川對這男生的初印象是——
留小平頭,看起來像能開軍艦的海軍,很有神。
點餐。
這頓飯是面前這對小請客,但因為大家的關係並不算,再加上不清楚這對他們的經濟水平如何,神谷川只給自己點了一份550円的鐵板漢堡排加香腸當主食。
後續長友正男又主拿菜單加點了黃油蒜香焗蝸牛、辣烤翅、培菠菜、提拉米蘇等一系列菜品甜品。
等菜上齊以後,擺了滿滿一桌子。
在正式吃之前,神谷川開口:「不說說嗎?你們想委託我的事?」
對面的小面面相覷,換一下眼神以後,由小平頭長友正男開口:「神谷同學,其實是我有事想拜託你。」
「說吧。」神谷川點頭。
「關於我父親。」長友磕了一會,面難,「我覺得他可能被某種教唆人賭博的靈給纏上了。」
「教唆人賭博的靈?繼續講,我在聽。」
話題被開啟,神谷川覺小平頭要講很久的樣子,於是便開餐,打算邊吃邊聽。
餐點了這麼多,不吃完可是很浪費的。
先用勺子舀一勺焗蝸牛,黃油和蒜末的味道都很濃重,配合質飽滿q彈的蝸牛,還有一些爽口的蔬菜末。
味道很不錯。
神谷川開吃,長友正男開講:
「我父親他……以前是不會賭博的。以前他是個好爸爸,好丈夫。可從後來的某一天開始,他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開始頻繁出賭馬場、麻將館,然後把自己的工資輸得。」
「輸完錢以後,他就會回家找我媽媽要。兩個人從那個時候開始沒日沒夜的爭吵。後來,他開始打我媽媽。」
「……我他爸,他打我媽。」
長友回憶起自家的家事。
在講述過程中,一開始他還能盡量將語氣控制到平穩的程度,但講到後面便越發沮喪起來,聲音也稍稍喑啞了幾分。
坐在他邊上的石野小百合靜靜牽住小平頭的手,以作安。
對面的神谷川,則是默默把手裏的刀叉都放下。
雖說人的悲喜並不相同,但人家在講述傷心過往的時候,自己要還隔著開心地吃吃喝喝,多就有點不禮貌了。
短暫地嘆息了一下,長友正男繼續開口:「我早該意識到事不對的,我父親以前,明明是個很好的人。」
「那為什麼會突然覺得,你父親是到了某種靈的教唆,才大變的呢?」神谷川接話。
長友:「父親他有一個圓形的鈴鐺,是爺爺留下來的。自從父親開始賭博以後,就一直帶著那枚鈴鐺。」
長友:「父親現在已經沒了工作,很回家,一回來就是要錢。前些天,他回來了一趟,喝得爛醉,倒在客廳睡覺,手裏就著那枚鈴鐺。我那時候,在那枚鈴鐺邊上看見,看見……」
「看見什麼?」神谷川覺到故事的重點要來了。
長友:「一個模糊的小孩,穿紅的和服。手搖了搖那枚鈴鐺后,又很快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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