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裏放油,推生薑蒜末,冷油在升溫的過程中,漸漸煸出香味。
接著,倒鵪鶉塊和鵪鶉髒,鵪鶉蛋擱在一旁,用涼水浸著待用。
鍋裏一通快速的翻炒,讓鵪鶉塊兒熱均勻,蓋上鍋蓋子燜一會兒。
“晴兒啊,你長庚叔鞥我說了,等明後兩日幫咱種完油菜和麥子,他和你桂花嬸子要回趟桂花嬸子的娘家。”
孫氏抬起頭來,跟楊若晴商議著。
“我的意思啊,他們這趟回娘家,會去抓小豬崽子。桂花嬸子讓我跟他們一道去,當天去當天回,你咋看哩?”
楊若晴欣然點頭:“啊,自己過去挑更好呢。”
“晴兒,咱們抓幾隻?”孫氏問。
“三隻。”楊若晴道。
“三隻會不會難養活啊?上回你不是說兩隻嗎?”孫氏問。
楊若晴道:“我後來又想過了,索養三隻。兩公一母。”
“真要養三隻,那就三隻母豬崽子吧?公的我看就算了,回頭長到發膘,還得閹,費事兒啊!”孫氏道。
楊若晴沒啃聲,陷思索的樣子。
眠牛山這一帶的人家養豬,多半都是養母豬。
母豬能賣錢,能殺,還能下豬崽子換錢。
養公豬吧,主要是的閹。
天冷些還好點,趕上天熱那會子閹豬,口子潰爛灌膿,好多人家的公豬都是那麽死的。
不閹吧,那公豬再長大一些,就日裏惦記些別的事兒去了,吃不長膘!
所以,這一帶小母崽子的價錢,比公豬要高一些,可縱使如此,大家養豬還是寧肯抓小母崽子。
“娘,我仔細琢磨過了,咱不跟風,咱就抓兩隻公豬一隻母豬。”楊若晴認真跟孫氏分析起來。
“一隻母豬,咱留著下崽子賣錢,兩隻公豬,一隻閹割,養了用來賣錢也好,殺了過年也。還有一隻公豬,咱不閹也不賣更不殺!”
“呀?那是要養它做啥喲?”孫氏一臉的不解。
“咱養它來做種豬呀!”楊若晴笑著眨了眨眼。
“咱眠牛山下十裏八村,種豬的頭數,不出五手指頭,還都是些閹割的老豬,病豬。咱到時候養了種豬,用來給附近村子裏的豬配種,定個價錢,隻要那豬不出大問題,活個三年五載的,咱可不止撈回了本錢,還有的賺呢!”
聽到楊若晴這樣一分析,孫氏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不想到了從前老楊家那頭母豬崽子,到了抱崽的季節,可十裏八村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年種豬!
跟隔壁村那頭又老又瘦的種豬配了兩回,都沒配上。
後麵又到托人,從另外一個村牽來一頭豬配種,這回倒是一次就配上了,那那豬的種子不行。
那一窩生下來的小豬崽,都不好養活,還沒出窩,就病死了好幾隻。
那一年,老楊家養老母豬虧死了,打那以後,譚氏就再不養豬娘了,都是養了賣錢或殺。
“晴兒啊,好主意啊。就是,一下子養三頭,豬圈搭在哪?”孫氏又問。
楊若晴笑了笑,朝灶房外麵對院努了努:“爺他們的豬圈邊上,不是還有一塊空地嗎?咱到時候就在那搭個豬窩。邊上再扯點漁網回來,上竹籬笆,圍一個圈。”
“!”孫氏笑著點頭。
這時,鍋裏的鵪鶉發出一陣焦香的氣味。
楊若晴趕揭開了鍋蓋,一瞅,鵪鶉燜出了油脂,表層的皮和泛出人的金黃。
往鍋裏添上一瓢水,輕輕攪了幾下,楊若晴再次把鍋蓋蓋上。
取了一隻幹淨的土陶碗,往裏擱鹽,醬,醋,一點焦糖,又抓了一把幹辣子剁碎也放了進去,最後,再撚了一點麥子,兌上熱水,用筷子快速的攪拌均勻。
“晴兒,你把這些調料全擱一個碗裏做啥呀?”
孫氏看著楊若晴的作,一臉的不解。
楊若晴抿,故作神的一笑:“娘,我這是在調製高湯呢,這裏麵每一味作料的份量,可是有講究的喲,這可是我的獨家配方呢,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正說著話呢,鍋沿邊冒出了更多的白熱氣。
楊若晴趕揭開鍋蓋子,把碗裏調製好的高湯倒了進去。
又把那十五顆鵪鶉蛋也一並放了進去,輕輕翻,讓湯均勻的滲,再蓋上鍋蓋子。
出鍋的時候,鵪鶉的澤變得格外的好看人,湯功滲了進去。
楊若晴撒切好的蔥兒,裝碗起鍋。
一邊扭頭朝灶房外麵喊了一嗓子:“大安,小安,快來……”
外麵沒靜。
“這倆小子,咋回事?讓他們嚐菜這樣的好事兒都不來?”
楊若晴說道,扭頭往灶房門口去,探頭朝外麵瞅了一眼。
這一瞅,把嚇了一跳。
隻見大安馱著小安,正惶白著臉朝灶房這邊奔來。
小安腦袋趴在大安的肩膀上,楊若晴沒瞅見小安的臉,可是卻瞅到了滴滴答答的從小安的臉上滴下來。
一部分沾在大安的肩膀上,紅了一片,還有一部分掉在地上。
以至於大安一路跑過來,後留下一串紅的滴子!
“大安,小安這是咋啦?”
楊若晴喊了一聲,跑了過去。
大安聲音帶著哭腔,“姐,小安的鼻子流了好多!”
“莫慌,先進屋再說!”
這邊的響驚了灶房的孫氏,孫氏出來一眼看到這樣,嚇得嗷了一嗓子差點栽到地上。
把小安馱進屋,屋裏的老孫頭,楊華忠還有長庚見狀,都驚了!
“咋回事?這是咋回事?大安你是怎麽做哥哥的?”
楊華忠急得拍打著床沿,差點沒從床上下來。
老孫頭更是心疼得一張老臉都扭曲了,抄起床腳頭孫氏做鞋子的剪刀,就要衝出去。
被長庚攔住。
“老孫叔,你莫衝,先聽大安說完是啥咋回事再去也不!”
楊若晴吩咐孫氏打來一盆熱水,擼起袖子趕給小安止。
老孫頭和孫氏長庚他們圍在旁邊。
這邊,楊華忠把大安喊到了床邊,“咋回事?你莫哭,倒是快速啊!”
大安抬起袖子抹掉眼睛上的淚,哽咽著道:“爹,是小姑打的……”
“啥?”楊華忠的眼珠子差點瞪到了地上。
“你們小姑不是在鎮上你們二伯那裏嗎?咋回來了?”楊華忠問。
楊若晴已經給小安簡單的理了鼻子,小安也蘇醒了,孫氏把小安摟在懷裏哭。
老孫頭聽到肇事者是楊華忠的妹子楊華梅,老漢沒有衝出去,但是一張臉卻黑得跟鍋底似的!
“小姑咋回來的咱不管,大安,你莫慌,咋回事?從頭說來!”楊若晴一邊拭著手裏的,走過來問道。
“晴兒,小安的鼻子咋樣?”楊華忠又問。
“謝天謝地鼻骨沒斷,就是流了好些鼻,吃了苦頭!”
楊若晴說道,視線轉而又落回大安的上:“大安,你接著把方才的話說完,小姑為啥打我們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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