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寒舟本想補充幾句,但見著自家爹娘臉上的神,似乎是信了的,便沒再就此事多言。
“若是能改良味道的話,那買了還是值得的……”衛老三輕輕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李氏臉上帶了一笑意,不過,什麽都沒說,低頭繼續挑選山楂了。
這事兒跟娘家有關,就不多說了。
既不說讚同的話,也不會說反對的話。
免得這時候說多了,以後萬一有個什麽事兒,也是麻煩。
“不過,錢還是花的多了些,買了地,咱家可就剩不了幾兩銀子了。”
衛寒舟道:“爹,您如今一個月賺五六百文,聽說賣得極好,您打算再多加一些?那一個月差不多八百文左右,一年就差不多十兩銀子。”
聽到十兩銀子這個數,衛老三夫婦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不過,衛老三也還算冷靜,說:“山楂也不是一年到頭都有,且,再過段時日,市麵上沒了,說不得還要漲價。”
衛寒舟說:“山楂漲價了,糖葫蘆自然也是要漲價的。就比如,豬的價格提高了,包子的價格也會漲一樣。咱們這邊市麵上沒山楂了,但別會有。咱們這小地方很賣不當季的水果,可府城、京城卻有的賣,隻不過價格會高,隻要想買,就能買到。還是那句話,山楂價格高了,糖葫蘆的價格也會跟著漲,咱們未必賺的錢未必會。”
衛老三夫婦也是第一次賣糖葫蘆,好多事並沒想徹。
此刻經過兒子一提醒,突然恍然大悟。
是啊,做糖葫蘆的東西貴了,自然是要漲價的,聽說另一家賣糖葫蘆的最近好像穿了一個。
“爹,就買二舅家的吧。您不能隻為了兒子今年科考準備,伯生以後也要讀書的,還有仲行,這是件長長久久的事。”
聽到這番話,柳棠溪托著下看著麵前的衛寒舟。
衛寒舟這個人真的是很聰明,也知道該如何勸說別人。
這種人一定得是朋友才行,要是敵人,得被他玩兒死。
察覺到柳棠溪的目,衛寒舟看了過去。
當他看過去時,隻見柳棠溪衝著他出來一個甜甜的笑容。
衛寒舟雖不知為何對他笑,但,不得不說,這個笑容極好看。
衛寒舟抿了抿,結微,別開了眼。
後半晌,衛寒舟不知道又去跟衛老三夫婦說了什麽,總之,兩日後,衛老三夫婦決定把地買下來。
買地那日,衛寒舟跟著衛老三夫婦一起去的。當日下午,地契就到了衛老三手中。
聽說李家二舅還給他們便宜了些,不過,被衛老三拒絕了。
他雖然猶豫要不要買,但既然決定了要買,也沒想過要沾親戚的便宜。
第二日一早,衛寒舟就要離開了。
離開前一晚,他又去找衛老三說話了。
結果,衛老三還想多給他一些錢。
雖然衛寒舟不缺錢,可為了讓衛老三安心,他還是收下了。
見兒子收下了,衛老三顯得非常開心。
這些錢是他自己賺的,給兒子時,心裏舒坦了不。不像之前,每次給都要考慮另外兩個兒子。畢竟,家裏的錢是兒子們一起賺的。
衛寒舟走後,衛老三每日又增加了十串糖葫蘆,也就是說,不到趕集的時候,每日賣七十串左右,趕集的那一日,差不多翻倍。
他本還想加,可發現,鎮上買糖葫蘆的人就這麽多,多十串的話往往會剩下。
即便是在鎮上多待上半個時辰,有時也會賣不完。
這樣的話,還耽擱回來做竹簽子,耽擱下地幹活。
所以,在嚐試了幾日之後,數量還是定在了每日七八十串。
柳棠溪本來害怕衛老三覺得買地花了錢會節食,沒想到這次竟然沒這麽做,家裏飯菜的質量依舊跟從前一樣。
柳棠溪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衛寒舟跟衛老三說了什麽,衛老三想開了。
又或者,還因為衛老三自己賺錢了,看到了希,所以不再想著節省。
對此,柳棠溪很是開心。每日吃吃喝喝,繡繡花,然後隔三岔五拿著個包袱亦或者拿著鋤頭,裝模作樣地去一趟山楂地。在裏麵待一會兒再出來。
春去夏來,眨眼間三個月過去了,距離衛寒舟考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這三個月,衛寒舟一次都沒回來。
不過,信倒是沒寄。
山楂的價格漲了,本地已經買不到。衛寒舟日日在縣城讀書,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門路,聯係了一個貨商,每隔十日就來家裏送一趟山楂。
當然了,山楂的價格也不便宜,三文錢一斤,貴的時候有五文錢。
山楂價格漲了,糖葫蘆的價格自然也漲了。
可即便如此,每日來買糖葫蘆的人依舊很多,畢竟,如今鎮上就隻有他們一家賣糖葫蘆的了。
夏天一到,各種好吃的水果就上市了,柳棠溪能吃的東西就更多了。而且,屋後的菜園子裏也長滿了青菜。
這日,柳棠溪教扶搖和舒蘭讀完書,就領著倆去屋後摘菜了。
看著長得極好看的黃瓜,柳棠溪摘了下來,洗了洗,嘎吱嘎吱吃了起來。
摘完菜,三個人回去了。
剛到門口,就遇到了回來的衛寒舟。
柳棠溪一邊啃著黃瓜,一邊跟他打招呼:“回來了?”
衛寒舟瞧著穿著一布裳,臉曬得通紅的模樣,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跟衛寒舟打完招呼,柳棠溪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黃瓜,咬得咯嘣脆。
衛寒舟本覺得這副樣子有些違和。然而,耳邊聽久了啃黃瓜的聲音,他竟突然覺得手中的那個黃瓜甚是好吃,也莫名其妙想吃了。
柳棠溪又咬了幾口,見衛寒舟似乎在盯著手中的黃瓜,問道:“想吃?”
衛寒舟沒回答是,也沒說不是。
柳棠溪會意,低頭看了一眼籃子裏沒洗過的黃瓜,說:“吶,想吃就自己去洗。”
衛寒舟沒。
柳棠溪又咬了幾口,見衛寒舟還在盯著看,臉上流出來無奈的神,“嘎吱”一聲,把手中的黃瓜掰兩半,把沒咬過的那一半遞給了衛寒舟。
“懶死你算了。”
衛寒舟抬手想要接黃瓜。
這時,舒蘭站在他們二人中間,抬頭瞧著衛寒舟,一本正經地說:“三叔,你沒洗手,不能吃。吃了肚肚會痛!”
聽到這話,柳棠溪笑了,挑了挑眉看向了衛寒舟,一副得意的模樣。
瞧著柳棠溪的神,衛寒舟沒講話。
扶搖從後麵探過來頭,拿走了柳棠溪手中的黃瓜,說:“我洗手了,給我吃。”
三嬸兒手中的東西最好吃了,三叔不吃吃。
衛寒舟淡淡地瞥了扶搖一眼,扶搖瑟了一下,躲在了柳棠溪後。
三叔不敢說三嬸兒的,所以躲在三嬸兒邊就對了。
“幹嘛嚇唬小孩子,想吃自己去洗。”說完,柳棠溪直接把籃子塞到了衛寒舟懷裏,領著扶搖和舒蘭進家了。
衛寒舟看了一眼手中的籃子,臉上流出來無奈的神。
回到家後,衛寒舟先把菜籃子放到了灶上,接著,便回了自己屋。
柳棠溪跟扶搖和舒蘭在院子裏玩了一會兒,見衛寒舟許久沒從屋裏出來,去屋裏看了一眼。
推門進去後,發現衛寒舟早已經換了一裳,而被他掉的髒服,此刻正放在床上。
柳棠溪看著那一堆髒服,蹙了蹙眉,臉頓時不太好看,立時就想張口說幾句什麽。
然而,剛張開口,責備的話還沒說出來,眼前卻突然多了一個東西。
看這樣子,是錢袋子?
柳棠溪眼睛微微睜大,不解地看向了衛寒舟。⑤⑤
“咳,這是我抄書賺的錢,給了娘一半,剩下的你先收著吧。”說完,衛寒舟把錢袋子放在桌子上,轉離開了。看那步子,似乎比往日快了一些。
柳棠溪驚訝地看著桌子上的錢,怔愣了許久。
衛寒舟這是吃錯藥了?
怎麽想起來給錢了。
之前不是還在擔心逃跑嗎,他就不怕拿著這些錢跑回京城去?
雖心中如此想,但不知為何,一種異樣的覺突然在心頭升起來,柳棠溪的角也不自覺地裂開了一些。盯著錢袋子的眼神灼灼,像是要把它盯出來一個窟窿一般。
站在原地看了許久,見衛寒舟早就不見了蹤影,柳棠溪連忙把桌子上的錢袋子拿過來數了數。
本以為沒多錢,可竟然在一堆銅板中發現了一些碎銀子。
仔細算了算,竟然有一兩多銀子!
好多啊。
雖然這些錢沒的私房錢多,可衛寒舟的主要任務是讀書,他讀書那麽辛苦,竟然還能靠抄書賺這麽多錢。
他可真有本事。
不過,想到這些錢是衛寒舟主給的,柳棠溪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詭異的想法。
這是把錢給老婆的意思?
一想到這一點,突然覺得臉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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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共枕
柳棠溪抬起來手扇了好多下,這才覺自己把這一子燥熱給扇下去了。
燥熱消散之後,整個人也冷靜了幾分。
這是衛寒舟的錢,拿著是不是……不太合適?
雖然名義上是衛寒舟的娘子,可實際上如何,跟衛寒舟心裏都清楚。
而且,明年他們就要進京了。進京之後,就要麵對侯府。
屆時,跟衛寒舟又該如何相呢?
京城有男主,侯府有主,這裏又有衛寒舟……
男主是原主一直喜歡又倒纏著的人,主是原主欺負了很久且疑似把原主賣了的人,衛寒舟……衛寒舟又是書中的反派,一直想要弄死原主的人。
對於一個討厭麻煩的人,柳棠溪頓覺這些人和關係如同一團麻一樣匯聚在腦海中,理不順解不開。
頭作痛。
柳棠溪發現了,這個問題就不能去想。之前一想到這個問題,還沒覺得這般煩躁,可最近可能是距離回京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一想,整個人就變得異常煩躁。
身爲一位合格的妃嬪是需要職業道德的. 其實嬪妃是份好職業,皇帝陪吃陪喝陪睡還倒給錢,何樂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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