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到是沒出事,就是出事,舅母也聽說了不是嗎?”孟青瑤笑了笑,對家丑,半點沒遮掩的意思。
于是徐氏這才神兮兮的問:“到底真的假的?”
“不是真的,不過被騙了銀子,到是真的。”
“嗤……”
徐氏自然幸災樂禍,早就看那潑婦陳氏不順眼了,難得也有倒霉的時候,“只要別累了你們母就好。”
二人咬完耳朵,徐氏才道:“景行與老將軍一并去了,景悅這丫頭也不知是瘋到哪里去了……”
徐氏還以為孟青瑤是來尋他們的。
趕忙攔住道:“舅母,不必打攪他們了,我今日來,是來找小舅舅的,他此刻可在?”
徐氏疑了一疑,不過自家外甥,也沒多想,就道:“在自然是在,你舅舅的子你也知道,他平日連應酬都不去的。”
自從傷了,除了公務,基本不出門。
而所謂的公務,不過也是給他最后的一點面罷了,說來可嘆,徐氏這樣八面玲瓏的人,家中卻是這樣。
當年嫁過來的時候,京中誰人不道,好一對高門的金玉,年將軍,春風得意,侯府小姐,錦繡年華。
如今……
“帶我過去,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找小舅舅。”
“好。”
徐氏說著,就帶孟青瑤去了書房,那里幾乎是藍玉的地,一般旁人是不許的。
不夠今日孟青瑤過來,藍玉聞聽后還是很開心的。
此刻他拄著雙拐緩緩推開門,大約因為自尊心作祟,他從來不喜歡邊有人侍奉,事事親力親為。
當年的年將軍,了如今的闌珊之人。
雨滴從屋檐落下,地面有些,孟青瑤趕忙迎上去,將藍玉攙扶住,隨即回頭道。
“舅母,我先與舅舅說說話。”
徐氏雖迷孟青瑤的行為,但都這麼說了,自然點了點頭,“那我讓廚房準備一些茶點過來。”
“好。”
“舅舅不需要扶著,自己可以走,”這邊,藍玉有些不適用的放開了孟青瑤。
孟青瑤多也知道一些,沒有強求,就隨他進屋了。
“青瑤丫頭找我有什麼事嗎?”
孟青瑤也沒有打什麼啞謎,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舅舅今日可聽說了德王府的事?”
藍玉挑眉:“自然是聽說了,起先還為你擔心了一把,不想你竟是了天下第一神醫的恩惠。”
不過比起德王府的事,藍玉更驚訝的還是,七皇爺君玄澈對孟青瑤的態度,那個男人是這京城最莫測之人。
據說邊從來沒有過親的子,之前文德帝塞給他的兩門親事,基本都被他毀了。
但與孟青瑤的婚約,卻里外似乎著幾分不同,之前他與藍忠也研究過,卻未研究出所以然,只知著古怪。
“可如果我說,那送給德王府老夫人的那顆藥,其實并非出自天下第一神醫之手呢?而之所以這麼說,無非還是七皇爺給我找的托詞罷了。”
孟青瑤面淡淡的道。
腦中回放的,卻始終都是將軍府被抄家滅族的那一日,當時雖然不在,但事后趕來,看到的是滿地的尸首。
青磚染。
遍地哀嚎。
將軍府無一生還,哪怕此時此刻,孟青瑤使勁的吸一口氣,仿佛都能嗅到幾年后的腥味。
而對面的藍玉則愣住了,因為他有些看不懂孟青瑤的話。
藥,不是出自天下第一神醫嗎?
“那是誰?”
“我。”
孟青瑤繼續淡淡一語。
藍玉一笑:“你在與我開玩笑嗎?”
“舅舅明明知道,青瑤不是一個喜歡托大開玩笑的人,我說的是真的,我得了一場造化,可以制作出許多神奇的丹藥,起死回生不敢說,但救人治病有奇效卻是真的。”
一番話說完,藍玉的臉再次變的凝重又古怪。
“那你……”
“舅舅可想雙足恢復,重新站立,重新做回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年將軍?”
“啪……”
藍玉還沒什麼反應,門口卻傳來響,竟是徐氏來送茶點了,冷不丁聽到了里面的話題。
不為別的,讓藍玉重新恢復當年的模樣,對于徐氏而言,簡直就是夢,而現在卻有人告訴,這個夢可以實現。
霎時間,徐氏有種想哭的心酸。
“舅母進來吧,”孟青瑤喚了一句。
因為前世的事,孟青瑤對徐氏是完全信任的,自然不怕聽。
徐氏這才進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青瑤,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談何容易!”藍玉卻有些凝重,因為任何人都沒有他自己對這雙殘的了解,著實是……
“我記得,舅舅這,是當年被敵軍暗算,中了毒箭,因在外行軍,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才殘了,對嗎?”
孟青瑤直言不諱的問。
若是旁人這麼問,怕是藍玉早就生氣了,這是他的噩夢與恥辱,但面對孟青瑤,他生不出怒來。
只艱難的點了點頭。
孟青瑤則在接在勵的問:“可否讓我看看。”
“何統……”
藍玉不愿,徐氏卻是勸道:“如今青瑤不是外甥,你就當是神醫,總不能忌諱看醫吧。”
徐氏平日在外強,在藍玉的面前,到是多耐心。
最后藍玉擰不過,便只好就范,在自己外甥面前,將鞋子去,卷起,出了一雙看上去極為恐怖的雙。
只見藍玉的雙,幾乎已經了黑,一條條隆起的筋脈,仿佛老樹藤上的凸起,不忍直視。
但是這樣的一雙,卻沒有完全壞死,因為藍玉還可以拄著拐杖行走,說明他可能夜夜都要承這雙斷所帶來的痛苦。
“沒得救了,別看了。”
仿佛終于承不了,來自晚輩‘同’的目,藍玉有些惱怒的將袍落下。
“誰說沒得救,有的救,”卻見孟青瑤幾乎肯定的道,同時也是在給藍玉信心,他是有的救的。
“當真?”徐氏卻是信了。
“自然當真,我有兩種藥,一種祛毒,一種續筋骨,”孟青瑤之前也是費了心思,好好翻閱藥王典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