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急的又是哀求,又是想要堵,若是這道人抵死誣賴,就算是假的,老夫人的名聲怕是也要一敗涂地。
最后只能勸陳氏:“加錢,還是加錢吧。”
二百兩啊,不是要陳氏的命嗎?
陳氏京生活也沒幾年,這些年后宅的事都是藍氏在管,但整個孟府的花銷,卻是遠遠大于賬面上的錢,多出的,一般都是藍氏用嫁妝補。
陳氏心知肚明,所以自然不管賬目,只管日日樂,想吃什麼吃什麼,綾羅綢緞,四季服,從不斷缺。
因為在眼里,這些花銷都是藍氏買單的。
至于自己手上的錢,都是用各種手段,從賬面克扣,或訛詐藍氏與孟青瑤的東西,換了錢。
才短短幾年,也是攢不,略算,大約一百多兩銀子,可今日這老道士開口就要二百兩。
“老夫人,你還是給了吧,給了,貧道這就幫你辦事,辦了事你我也就緣盡了,在說,你守著做的兒子,將軍府的兒媳婦,還怕沒用銀錢,區區二百兩,不過京城貴婦平日吃酒的花銷,到底是鄉下來的……”
清風道人滿面奚落,看不起。
陳氏恨的牙,但仔細一想,羊都在羊上,先將那沉香理了,在安個心腹在孟青瑤邊,日日給吹風。
到時候自然是流水的錢,往手里流,來日方長,犯不著在一個無賴手里栽跟頭。
“好,我給,只是銀子不夠……”
“金銀首飾也是可以的,”清風道人立刻兩眼微微放。
“好。”
陳氏氣的是咬牙切齒,這才轉去了里屋,幾乎將自己這些年的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還上了不,從藍氏那訛來的首飾。
裝在一個盒子里,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滴的走到了清風道人的面前,將盒子了出去。
清風道人自然滿意,收了錢。
而此時的孟青瑤也掐算著時間,剛好過來了,到了安堂古怪的氣氛,也沒說什麼,只道。
“方才我與母親去看了爹爹,可惜爹爹已經去軍營了,不過也沒關系,祖母的事,便是孟府的事,道長,既然沉香的八字不行,那你快快在算一個可以的,治好我祖母的病才是真的。”
若非這清風道長早就知道孟青瑤是什麼人,不然這麼真意切的話,還真以為有多孝順似的。
陳氏重新給了錢,自然知道,這道人是絕對站在這邊了,這次必須要將那沉香解決掉。
日后在好好想法子,把今日的銀子給賺回來。
同時也慨,這京城就是廢錢,過去在鄉下,若是想干點什麼,隨便幾個銅板,就能用人耍。
想想還是心疼的慌。
“青瑤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道長,你快些說吧。”
清風道長不易察覺的與孟青瑤對視了一眼,道:“也沒什麼,其實方才也算不得算錯了,那沉香的丫頭,八字也是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貧道這有一道符,讓這丫頭帶上,自然就反沖為和了。”
聞言,沉香原本安定下來的臉,登時又是一變。
孟青瑤則微微挑了挑眉。
藍氏則有些迷,青瑤繞了一大圈,竟還是這個結果嗎?
“既然如此,看來沉香與祖母還真是有緣分,你便在回去吧,”孟青瑤在讀幽幽一語。
沉香一時心思復雜,不知說什麼,只好遵命,又一步一步走到了陳氏的邊。
一切仿佛都是陳氏占了上風,雖心在滴,可到底還是贏了不是嗎?
“既然事了了,那貧道就告辭了。”
清風道人今日賺了個盆滿缽盈,自然是腳底抹油,走的要多快就有多塊。
而孟府的一切事端,仿佛也隨著這件事,漸漸平息了。
隔壁破房子里的孟玉珠,在得知事結果后,整個人也微微的開心了,因為他們已經一致認定,孟青瑤的改變,就是因為那沉香。
沉香一旦到是老夫人陳氏的邊,便就再也見不到孟青瑤的,等事在平息一些,隨便給指派個婚事,便算遠遠打發了。
只是他們祖孫并沒有得意多久。
下午,將軍府就送來了帖子,孟青瑤匆匆忙忙趕到了安堂,此刻孟亭已經回來了,就在安堂探老夫人。
沉香也在,只是已經筆直的在那整整站了一日了,據說連中飯都沒吃。
而孟青瑤進屋后,也沒看沉香,而是擔憂的道。
“祖母,爹爹,事不好啊。”
“怎麼了,咋咋呼呼的?”陳氏佯裝著病愈,懶懶的抬眉道。
孟青瑤這才道:“上午,不是那清風道人說,必須沉香的生辰八字才能治好祖母嗎?我總是有些不放心,沉香當初是從將軍府帶來了,我便命人去查看了一下,才知,原來沉香是孤兒,本就沒有八字,那所謂的八字,不過是將軍府的假八字,與清風道人說的本不是一回事。”
“什麼?”
孟亭皺眉,覺的太過兒戲。
陳氏則眼珠急轉,耗費了這麼大的代價,怎麼可能再讓沉香還回去,只道:“青瑤,你不會是不舍得這婢吧,反正我不管到底是不是,反正站在我邊,我便心好多了,頭也不疼了,說不定,歪打正著,還就是了呢。”
老夫人的潑皮手段,孟青瑤是說不過的,只是眸中冷笑。
沉香你若痛痛快快放了,或許也不用在費這些心思,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孟青瑤不說話了,沉香一雙眼一眨不眨的著孟青瑤,還以為是要放棄了。
誰知話音剛落沒多久,錢嬤嬤忽然一臉驚慌的從外面走來,“老夫人……”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錢嬤嬤一看屋里這麼多人,孟亭與孟青瑤都在,話到邊竟是給生生咽下去了,畢竟這話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
“奴婢,奴婢……”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陳氏厭煩的道。
“是……”錢嬤嬤正要閉,但孟青瑤又怎麼可能讓就這麼閉了呢,當即,有些面不對的道。
“錢嬤嬤,你不會是要說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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