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酣然地持續到深夜,誼然在混沌間不止一次觀賞他的面容,好像是反覆確定才能消除心頭的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平日里高不可攀、冠楚楚,但不曾想到在床上是這樣一掃冰涼的眉眼,以為他更像是習慣於「被取悅」的一方,但不管是舐和親吻,他都是做到微。
他的手指像有魔力,即便是本來再恥不過的-,都被他做的理所應當,像是一口空井被填滿,滿到有什麼東西溢了出來……
而在高-過後,誼然抬頭在淚眼朦朧中,居然看到顧廷川像是對微微地笑了,剎那,凜冽的眸子偏是多了些春風得意,薄淡的也因為接吻而恣意。
怔怔地看著,彷彿這是無人能抗拒的笑容。
誼然覺到異樣的愫正經過這一晚被發酵,在半夢半醒間,看到從洗手間再次回到床鋪的顧廷川,因為溫暖的意識驅使,也沒有多想就往那邊靠過去。
對方愣了一下,但隨後就由著勒住腰際,並沒有任何抗拒。
只一室剩下月雲移的寂靜。
第二天醒來,誼然看到上一片狼藉,口點點的吻痕和腰上泛青的指痕,都讓人不難回想起顧廷川是真真的「恃行兇」。
有些,也有些窘迫,甚至有點不知該如何在發生這一切之後,再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顧廷川,簡直是心泛濫到極點,各種複雜的心此刻匯滿溢,讓渾都覺得綿綿的……這時才發現偌大的床畔連餘溫都已經變涼了。
四下沒看到對方的影,誼然怔了怔,先換好服洗漱完畢,走到樓梯的時候,看到一位陌生子穿著白襯和黑西,正在廚房忙碌,在回頭髮現二樓的正表現出疑的表之後,說:「顧太太,您好,我是顧先生的廚師,請問今天的早餐您要西式還是中式?」
誼然一時見到外人不由得臉上微熱,在把眼前發生的事捋了一遍之後,才說:「呃……中式吧。」
坐在長方形的餐桌旁,由廚師端出一道道的粥和點心,喝了一口果,開口問道:「顧廷川已經吃過了嗎?」
「是的,顧先生和他的助理已經吃過先離開了。」
哦,這很「顧導」。
誼然的心頓時盪到最低點,不得不承認,對於「新婚之夜」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早上起來沒有任何錶示,甚至連人影也沒見到就走了,這形是特別讓人沮喪的。
就算再如何諒他的立場和工作,也不能做到對此沒有任何想法。
誼然默不作聲地挖著碗里的小菜,卻覺得什麼味道也品嘗不出,腦子裡有許多凌的想法,好像一時之間也找不出頭緒。
想,並不要求顧廷川如何溫存,確實他們之間還沒有太濃厚的「」基礎,他或許也不是擅長甜言語的男人,一個人也不會在一夜之間突然改變太多。
但他們彼此是「夫妻關係」,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並不喜歡這種他一句話不留就離開的舉。
誼然兀自嘆了一口氣,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才急忙掩飾了沮喪的神。
節氣上已經算是秋天了,S市的下午被澆了一場小雨,朦朧朧的秋雨打了街面,一眼去水天一,給整片景緻更添幾筆潤的彩。
誼然買了些禮回家吃晚飯,進門就說:「顧廷川檔期太滿已經回劇組導戲了,所以沒法來吃晚飯,讓我帶了點東西回來。」
畢竟像拍他們這樣的電影,多停一天工就得損失一筆巨款,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誼媽媽也沒說什麼,看到兒容煥發自然還是開心的,笑得眼睛都瞇一條,只是誼然爸爸不太高興,大約對這婿本來就有些微詞,他總覺得他們這婚還是結的太倉促了。
「是啊,你爸說的也對。」誼媽媽一時又想起什麼,詢問:「你都已經嫁到顧家了,是不是……改天安排我們和親家吃一頓飯?這點禮數總要有吧。」
誼然心裡知道他們的顧慮很多,就像章蓉蓉也曾半真半假地說過:「你要知道,貧富差距過大必然會導致悲劇。」
當時,也是被好友耳提命面了一番,可格向來不喜歡把事想的太複雜,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勇敢地去面對。
好脾氣地笑著說:「他們在德國還沒回來,大家庭要理的事特別多……呃,廷川說了,等他們回來就安排見面。」
這些倒是實話,之前顧廷川已經和商量過了。
這個男人平時看著冷漠而紳士,私底下的纏綿倒是溫存,真的是讓人忍不住的又又恨。
不過,最重要的是——顧導演的「-」真是無懈可擊。
誼然想到昨晚竟然真的和這個男人滾了床單,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如今想起也只覺得像一場春-夢,迷迷糊糊就這樣被勾引了,上真實存留著的覺,不斷地告訴那一切全部是再真不過的現實。
可惜,真是太過張,不時間都是閉著眼睛連氣都快忘了,實在沒怎麼欣賞到那曼妙又慾的有怎樣磨人的魅力。
下次,要好好地這個「妻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
這個暑假剩下的日子,誼然有時住在顧廷川的公寓,有時回娘家去住,除此之外,的生活和結婚前好像沒有太大差別,偶爾遇上章蓉蓉不排班的日子,兩人還約好一起去喝下午茶、看電影,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顧廷川不負他「工作狂」的名諱,大半個月來連一個電話也沒打來,唯一發來的簡訊只簡單地說:「最近會有關於我結婚的相關報道,會保護你的**信息,不用擔心,如果聯絡不到我可以打小趙電話。」
……就這樣也沒有說他何時才能拍完戲回來。
誼然像是莫名與他回到了當初剛剛認識的時候,好笑地對章蓉蓉說:「我覺自己如同和一個大人發生了一-夜-。」
說到這裡電話響了起來,看到亮著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姚雋」的名字,不由得接起來。
對方聲音通過話筒傳遞過來,帶著平時慣有的清雅溫和:「誼然?你好,暑假過的還好嗎?」
「還不錯,我在外面和朋友聊天,你呢?」
誼然神自若地與他說著,對方問候之後,與說到了正題:「是這樣的,我本來要去顧泰家裡家訪,但他一直和爺爺在國外,看來是沒機會了,我想等開學再去。」
在電話這端到莫名尷尬,實在不知如何去說自己已經和顧泰的叔叔閃婚的事實,只好握著手機含糊地應和著,反正到真正需要面對的時候還有一段緩衝期。
誼然抬頭看到好友眼中曖昧不清的神,睨了對方一眼,才對姚雋說:「我知道了,姚老師如此負責任,果然是我需要看齊的前輩。」
姚雋「啊」了一聲,是當真不好意思的語氣:「你不要笑話我了。」
待誼然笑著掛了電話,章蓉蓉角微揚,一臉很興趣的態度:「以前我就問過你,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看吧,平白無故放走了一個。」
「姚雋的靦腆是與生俱來的,他對所有都這樣,對我們教務主任也是。」誼然了眉心,喝下一大口冰的花茶,才繼續說:「我現在是『顧太太』,要是和別人有什麼瓜葛,那就是『紅杏出牆』了。」
章蓉蓉安靜了幾秒,隨即附議道:「也對,至顧導演的價和,還是很值得嫁的。」
誼然點開黯淡下去的手機屏幕,眼睛注視著顧廷川發來的那條唯一的簡訊,心怎樣都好不起來。
……
顧泰在開學前幾天才回了S市,誼然也忙著準備這些三年級學生新一學期的教案,漸漸地,又習慣一個人單時候的狀態。
本以為孩子大一些就會懂事聽話,但就在開學第一天,他們班的小胖子在午休時又鬧事了。
原先看管他們的老師正巧有事要走開,就誼然過來幫忙看著,走過後門的時候,發現小胖子正在挑釁顧泰,胖胖的軀一把將他課桌上的鉛筆盒甩到了地上,還指著他大聲地嚷嚷。
誼然心說這麼小就是暴脾氣,長大了有權有勢還不得為一方惡霸,但另一方面,的心裡也有些疑,按照顧泰的子來說,應該不至於如此窩囊啊,為什麼面對小胖子從不還手呢?
正打算衝進去,忽然被人向後拉了一把,回頭的時候對上了姚雋正的面容:「你不要太著急。」
姚雋的向來溫和,此刻,許是看到誼然眼中的憤憤不滿,他推了一下眼鏡,音質忽而低沉:「讓我來。」他說完,邁步走到黑板前,在這安靜的室看向小朋友們:「郝子躍,顧泰,你們跟我出來。」
郝子躍搖搖頭,咬著牙說:「是他先搗的鬼!憑什麼要怪我?」
姚雋沉下了眸,面上卻是和善地點頭:「老師會了解況的,但今天如果你的家長再不來學校,我就去找他們。」
教室里的學生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地著姚老師,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強的態度,在滿室沉默中,有些孩子神游移像是有話要說,但都不敢開口,真的小臉皺一張張包子皮,像在做什麼艱難的選擇。
誼然走到顧泰面前,替他默默收拾鉛筆盒,爾後,用幾乎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你要是一直沉默,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顧泰卻揚起一雙明亮的眼眸,直視著,緩緩地道:「老師,你遇到所有不公正待遇的時候,都會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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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的就不等了 長路漫漫,終有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