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會臉上出一抹恭敬的笑容。
段奕一雙拳頭地「咔咔」作響,他深吸了口氣,忍著屈辱說道:「縣主,家妹前幾日冒犯了您,本王在這裡代跟您賠罪。可罪不至死……」
「扶南王!」謝晏和眉尖微蹙,桃花眼裡寒閃過,極其不耐地打斷段奕的話:「我不管你發的是什麼瘋!這裡是京城,不是能讓你一手遮天的扶南,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
扶南王瞳孔,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一個被皇帝寵壞了的人,也敢在自己的面前放肆。早晚有一天……
段奕心中發狠,卻被謝晏和極其驕縱的打斷了。
「沒聽到我的話?」
謝晏和、甜糯的嗓音出一濃濃的戾氣,朝著行宮裡的侍衛吩咐:「還不把人拖開!」
雍和縣主有命,侍衛們不敢不從,紛紛圍了上來。
眼看著局面要鬧到不可開的地步,馮會只能在暗中朝著這些侍衛不斷地使眼。
扶南王頗為魯莽,若是他不小心衝撞了雍和縣主,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給雍和縣主賠命的。
至於段奕,沒有弄清楚陛下的心思之前,馮會也不敢落了段奕的面子。
「姑姑,我幫你教訓他!」
謝舒窈雖然只有九歲,但天資聰穎,是個極其伶俐的小人。底下人的這些眉眼司可逃不過的眼睛。
謝舒窈說完,取下腰間的皮鞭,手臂一抖,紅的鞭子宛如靈蛇,鞭尾凌厲地朝著段奕的手臂掃去……
馮會沒有想到靖平侯謝晗的兒子這樣野,小小年紀就連王爺都敢打!他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紅的鞭影。
「放肆!」扶南王抬手抓住謝舒窈的鞭子,手上用力,朝著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扯……
謝舒窈一晃,踉蹌著往前跌去。
謝晏和連忙拉住侄的手。恰在這時,謝舒窈手上一松,主扔了手裡的鞭子,這才沒有吃苦。
段奕臉上出一抹無比森冷的笑容,他瞇起眼,將紅的皮鞭用力折斷。
謝舒窈氣地驚了一聲:「姑姑,這是爹爹他送給我的生辰禮。」
卻聽段奕面沉地說道:「靖平侯教不好兒,我來替他教!@」
「你算什麼東西!」謝晏和然大怒。
自從侄謝舒窈回京之後,便被謝晏和奉為了掌上明珠。如今親眼看著自己的侄了這麼大的委屈,如何肯善罷甘休!
更何況,扶南王言語里對最敬的兄長極其不敬,一連踩了謝晏和的兩個雷點。
謝晏和冷笑著掃了一眼圍在自己邊的侍衛,一側,「錚」的一聲,從其中一個侍衛的上出長劍,俏臉寒霜,閃著寒的劍尖怒指著段奕說道:「扶南王,你不是要為自己的妹妹求嗎?我可以告訴你,你等著給段寧收好了!」
謝晏和說完,玉臂輕抖,手中的長劍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轉瞬之間,鋒利的劍尖朝著段奕的胳膊掃去……
劍尖劃破了段奕的袖子,在他握著鞭子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豁口,瞬間鮮直流。
「這一劍,是給我侄的賠罪!」謝晏和將手裡的長劍歸還到侍衛的劍鞘里。
段奕咬住后槽牙,他捂住自己不斷滲出鮮的手臂,目冷。
謝晏和輕哼一聲,摟著自己的侄安:「方才嚇到我們陶陶了。姑姑這就讓人給我們陶陶重新打一條金鞭,手柄上鑲上紅寶石,保證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鞭子。」
謝舒窈乖巧地點了點頭,著段奕的眼神不僅沒有畏懼,反而充滿了一心之被毀掉的恨意。
「蠻子就是蠻子,姑姑也不要生氣。」
謝晏和完全沒把扶南王難看的臉放在眼裡,噗嗤一笑。一張傾城傾國的容上,的笑容宛若百花盛開,不勝收。
謝晏和聲說道:「我們陶陶說的對。」
就在謝晏和與侄旁若無人的談時,馮會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從月門後走出來的玄青人影。
馮會頓時跪倒在地,口裡呼道:「參見陛下!」
馮會這一聲高呼,讓心頭不安的侍衛們頓時鬆了口氣,相繼跪倒在地上。便是扶南王段奕,也跟著單膝跪地。
謝晏和了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謝舒窈一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著徐徐走來的皇帝,福一禮,小裡語氣甜甜地說道:「侄陶陶,給姑父請安,姑父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丫頭倒是甜。」魏昭和悅地說道。
他隨手摘下腰間掛著的玉佩,放到陶陶掌心,語氣和:「姑父不知道你會來,這是賞你的。一會兒再讓馮會到庫里給你挑幾樣好東西。」
謝舒窈將皇帝賜下的玉佩掛在腰間,眼圈一紅,清甜的音出幾分委屈。
「姑父,我的鞭子被人弄壞了,姑父不如賞我這個吧。」
魏昭墨眸里的笑意一閃而逝。
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還有水榭這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怎麼會不到。
這小丫頭和姑姑一樣,都是擅長「惡人先告狀」的!
「哦?你想要一條新鞭子?」魏昭當做聽不出謝舒窈話裡面暗含著的告狀之意,故意逗:「朕又沒說不給你,怎麼眼圈都紅了?」
謝舒窈聞言,「哇」的一聲哭出來,噎著說道:「我才沒有。」
謝晏和的俏臉上生出一層薄怒,目恨恨地瞪了一眼皇帝,沒好氣地說道:「陶陶剛剛了好大的委屈,陛下還要這樣欺負一個九歲的小孩子!若是看著我們姑侄不順眼,我們這就走!」
在謝舒窈的印象里,自己的姑姑「揚娥微眄,懸藐流離。婉約綺,舉多宜」,端的是似水,清雅如仙。
可是沒有想到溫婉約的姑姑卻連陛下都敢頂撞!謝舒窈小微張,一雙水潤的桃花眼裡流出濃濃的欽佩,竟是連哭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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