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牽著孩子站在他後,看著那無字碑,心中也是慨萬千。
雖然宸煜曾對不義,但他好歹也是曾經深過的男人,是名義上的夫君。而且若不是因為他,也不可能和風千行在一起,更不可能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這樣深自己的男人。
所以,釋懷了,也願意來送他最後一程。
風千行又給宸煜燒了些紙錢,隨後轉對孫月道:「月,我們……回去吧。」
「好。」孫月看著那些紙錢在火中慢慢變黑,緩緩點了點頭。
風千行上前牽住的手,一家三口慢慢往山間的小路走去。
雖然如今他們過著最普通百姓的日子,吃的也是茶淡飯,但心卻很平靜、很滿足。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了之後,一陣妖風從林間吹來,地面上的燒灰燼的紙錢隨著風在空中飛,著幾分蕭瑟詭譎。
山裡漸漸起了霧,那是濃黑的霧氣,襯得墳頭更加沉。一個黑影從霧氣中慢慢出現,飄到了宸煜的墳前。
片刻之後,只聽「砰」地一聲,無字碑和墳包裂了開來,宸煜的棺木懸浮在空中,周圍的黑霧氣迅速凝結,環繞在棺木周圍……
……
自從林莞兒的被毀之後,蘇莫離睡得極不安穩,總是被噩夢驚醒。
這天晚上,又做了一個噩夢,而且是很真實的夢境……
夢裡,看到自己笑容猙獰地把手向了還在被窩裡睡的錦離,掐住了孩子白纖細的脖頸。
「母后……」錦離從夢中驚醒,惶恐地瞪大雙眼,「我是錦兒啊,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蘇莫離卻不管不顧地繼續用力,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猙獰:「你這個孽種,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是我的兒子!」
夢中的蘇莫離看著錦離痛苦掙扎的樣子,聲嘶力竭地著:「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但卻本彈不得。
這個夢境漸漸消失,接著場景切換到了另一個夢境。
這一次,畫面上的人是南宮瑾,他正坐在書案前批閱奏摺。
蘇莫離夢見自己依偎在他懷裡,一邊給他喂糕點,一邊靜靜地看著他批閱奏摺。
然而轉眼間,南宮瑾突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鮮,難以置信地挑哞看向:「這糕點……有毒!莫離你……」
「呵,沒錯,是我。」蘇莫離看著他角的鮮,冷笑著道,「南宮瑾,你和逸凡害死了我最的男人,我要你們都跟著一起陪葬!」
「不要!不要!」蘇莫離一冷汗從夢中驚醒,腦海中還依稀浮現出錦離和南宮瑾絕的掙扎。
「莫離?你怎麼了?」南宮瑾聽到在說夢話,也醒了過來,輕輕拍了拍的背,聲問道,「做噩夢了?別怕,有我在。」
蘇莫離抱住男人溫暖的,整個腦袋都趴在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
錦離就睡在旁邊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時不時咂咂,發出一兩句夢囈。
看著父子倆真實鮮活地在自己旁,蘇莫離那不安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了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夢,是單純的夢,還是預見未來的夢?
偶爾會做一些預見未來的夢,但近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了。
所以,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夢吧。怎麼可能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剛才夢裡的那個蘇莫離,眼神和表都像是變了個人,本不是自己。
……
臧谷國皇宮,四懸掛著白紗帳和白燈籠,龍床上躺著一冰冷的,底下黑地跪了一群人。
「父皇,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臧谷國新帝赤察跪在最前方,對著床上的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一個月前,先帝赤城和當時的臨月國皇帝宸煜聯合出兵攻打西央國,最後被西央國大將夜修打敗,臧谷國士兵死傷無數,就連親自掛帥的赤城也重傷。
雖然最後強撐著回到了臧谷國,也讓太醫用了最好的藥材,可終究沒能保住命。
太子赤察繼位,親自辦赤城的後事。
出殯當日,赤察從皇陵回來之後,便轉去了巫神廟。
臧谷國是游牧民族,傳說中有個巫族的分支部落存在。巫族人行蹤不定,十分神,巫族中法力最為高強的巫師被封為巫神,是整個部落的首領。
巫族和聖族人一樣,都是修鍊法之人,但唯一不同的是,巫族修鍊的是毒的黑法,靠煉化小鬼、縱惡靈來達到目的。
「巫神,事辦得怎麼樣了?我要南宮瑾、逸凡還有他們邊所有人都生不如死!」赤察猩紅著眼,咬牙切齒地對坐在團上的巫神說道。
他也是在不久前才找到了巫族這個神部落,並為巫神修建了一座巫神廟,請他為自己效忠。
「皇上放心,我已經想到了對付他們的辦法。」巫神猛地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縷鷙的。
他的上只圍著一件簡單的無袖長袍,出一大片滿是紋的手臂。那手臂上的紋不是普通的紋,而是一些咒語,用於制親手煉化的小鬼和惡靈,以免自被反噬。
一邊說著,他雙手放在膝蓋上默念咒語,不出片刻眼前便出現了一縷黑煙,那黑煙看著是個人的形,慢慢聚攏,最後那張臉漸漸清晰。
「這是……聖?」赤察看清那張臉之後,不由得瞪大眼睛。
聖的名號傳遍天下,蘇莫離的畫像也自此在民間流傳,赤察也曾經看到過這樣的畫像。
但他萬萬沒想到,巫神的法力如此高強,就連聖也能肆意控。
「不,這不是聖,是我煉化的鬼。」巫神蒼老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殿中響起。
每個巫師在各地遊歷期間都會尋找冤死的亡靈,冤死的亡靈煞氣重,很容易被煉化惡鬼。
這鬼的亡靈便是巫神在臨月國遊歷期間偶然抓獲的,因被家人迫嫁給自己不願意嫁的人,之後又被同父異母的姐姐推湖中溺水而亡,心中存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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