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昂沉默了許久，李澈對秦婠有多疼，他自是清楚。

說句不好聽的，他甚至相信，若是秦婠不幸去世，李澈也絕對活不了多久。

而秦婠重，與秦家兩姐妹又深厚，秦惜在他手中，確實是最好的人質，比給他一個公主都好。

想起那張倔強的，有秦婠有著三四分相似的臉，陸子昂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不能保證，會守秦家的規矩。」

李澈聞言，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但他什麼也沒說，只點了點頭道：「好。」

晚間李澈回府，得知秦惜住下，以及要手刃梁生之事。

他點了點頭：「也好，過會兒有人帶著去。」

他說的是有人，卻不是派人，其中的差別秦婠沒有在意，只是憂心忡忡的對李澈道：「妝大賽，我決定不辦了。」

李澈知曉是被秦惜的事給嚇著了，擔心他的安危，想了想之後即將到來的混，他點了點頭道：「也好，待明年開了春，你生產過後再辦也不遲。」

秦婠嗯了一聲，依偎在他懷中悶悶道：「眼下發生了這樣的事，秦惜怕是對嫁人一事有心裡影了。今年已有十七，再過三年就二十了……」

聽著憂心忡忡的話，李澈沉默了一會兒，將他與陸子昂的一番易說了。

自然，也提到了讓秦惜和親一事。

秦婠聞言當即便皺了眉，李澈不是不知道對家人的看重，可他卻依舊這麼安排了，而且未曾同商議，甚至連知會一聲都沒有，便和陸子昂定下了此事。

心頭很是惱怒，可是出於對李澈的信任，還是強下了心頭火氣，惱聲道：「給我個理由。」

「誠如孤對陸子昂所言，孤怕了，不願再這般拖下去。」

李澈看著秦婠，正道：「以往孤是沒有辦法，孤有暗衛，陸國公也有，孤即便想要使招，悄悄殺了他都不行，因為孤除了要顧忌朝堂之外，還得顧忌名聲。後來陸子昂出現之後，孤一直就在考慮這個問題。」

「只是此時所冒風險極大，若不是全然信任本無法付，如今與他相甚久，尤其是他將葉騫送到了岳父麾下，孤便知道此計或許已經可行。」

「今日秦惜發生的事，促使孤下了決心，然而琉球太遠，孤鞭長莫及，即便讓他每年回京述職即便有欽差巡視，可時日久了，他只要想瞞著必定能瞞的住。」

「可是我們有火炮啊！」秦婠不解道：「火炮已經初雛形，第一門火炮也在鑄造之中，區區琉球本不足為懼。」

李澈點了點頭：「確實不足為懼，可琉球百姓亦是孤的子民，不到萬不得已，孤不願將炮火對準自己的百姓。」

聽得這話，秦婠頓時啞然。

是啊，竟是忘了，用兵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策。

李澈手捋了捋的碎發，聲道：「陸子昂雖是前朝皇子，但他亦有一顆民之心，雖不忠君，但也認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百姓。可他認，他的子孫未必會認，在這種況之下，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他聯姻，他的兒子聯姻，他的孫子聯姻，將他的子孫後代牢牢的綁在大胤皇室上，時日一長，必是不分你我，已一家人。更重要的是，孤忌憚他，他亦忌憚孤，孤主提及聯姻之事，將人質送到他的手中，他才能放心。」

從國家大義的角度上，秦婠能夠理解。

可從私心上，秦婠理解不了。

皺眉道：「你可以選旁人去聯姻啊，公主那麼多，哪個份不比秦惜貴重？」

「這不是份的問題。」

李澈聞言嘆了口氣：「這話本不想同你說，可眼下也只能告訴你。陸子昂此人自視甚高，頗為驕傲，能夠他眼的子，唯有……你。」

秦婠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嗯。」

李澈不願多談此事，接著道：「陸子昂要的是人質，那就必須是能牽制孤的人，他對孤了解頗深，宮中那些適齡的公主本影響不了孤分毫，相反秦家人不僅能讓秦家投鼠忌，還能牽制你從而牽制孤。」

「撇開這些不談，秦惜與你有三四分相似，能夠讓他眼，若是換了旁人前去，也只能落得被丟冷宮的下場，可秦惜卻不會，因為秦惜不僅與你容貌相似，而且與你深厚，於公於私，他都不會欺辱於。」

「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會？」

秦婠仍是有些接不了了：「秦惜同我說了，他本看不上，若是他當真對有幾分心，那會兒就……而不是將丟冷水之中。」

聽得這話，李澈笑著搖了搖頭：「孤說了，他自視甚高且長相極，自然不屑趁人之危，孤與他雖然來往不多，但依著他的子，若是當真對秦惜那麼看不上眼，連冷水都會丟，因為他會覺得，抱了秦惜是在玷污他。」

秦婠：……

這世上，當真有人自到這個程度麼？

不過想想，長陸子昂那個模樣，武功高他那樣，也確實有自的本錢。

狐疑的看著李澈：「他自那樣，喜歡我，是你說的吧？」

李澈本不願同談這些，可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若不說清楚，怕是也無法說服秦婠。

於是他道：「他確實對你有幾分心意，但這心意卻不濃烈，只是覺得你與其它子相較，樣貌合他的品位，子讓他欣賞，他自了那麼多年，覺得你有趣，唯有你能與他比肩罷了。嚴格說來，只是合適，談不上什麼男之。」

其實他說過了，男之必然是有一些，只不過太淺而已，但這些沒必要讓知曉。

秦婠認真想了想：「世人都誤以為，秦家兒所嫁之人必須不納妾不養外室，只能有秦家一人。尤其是在你我親之後，世人更是坐實了這個規矩。可實際上，無論是祖母還是嬸嬸，亦或是我父親，都不曾有過這種想法。」

「當初嬸嬸給秦珍和秦惜定親，也不曾立下這個規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此事我還是得同秦惜同祖母和嬸嬸說一聲，們同意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