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七皇子自己嘆了一口氣,「別人不知道,難道咱們還不知道麼?溫停淵和那個人本就是聯手策劃的奪位這件事,他捨得將這江山讓給那個人,就足夠說明他們之間本就有深厚的。」
屋子裏忽然傳來「嘭」地一聲響,喬玉言小心地從一旁的隙里看過去,竟是七皇子一腳踹翻了前頭的桌子,但顯然他有些用力過猛,自己也疼得齜牙咧。
「說起來,那才是他的親叔叔!只是這個人也是個傻子,到手的皇位不要,就這麼讓出去,結果怎麼著?
人家還真把他當個臣子來看待,竟連個爵位都不給!只可惜,咱們現在還是太倉促了,沒有時間再慢慢地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這麼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那個人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展現出要殺溫停淵的心思來。更何況孤還在這裏,他的首要任務自然是先解決孤。」
七皇子的話是咬牙切齒地說的,對面的這個人總算是明白了自家這位主子的一番苦心,連忙道:「到底還是殿下真知灼見,是屬下愚鈍了。」
說著便又遲疑地問道:「那咱們現在要怎麼辦?難道還真要等那個小婦人去勸溫停淵改換門庭?」
「小婦人是一個方向,另一個……」
七皇子種種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語氣又狠厲起來,「另一方面,怎們也要抓時間了,小田一郎那裏怎麼樣了?」
「殿下放心,屬下前兩天才從那邊回來,小田將軍著實手法了得,送過去的那一批人裏頭,如今已經很像模像樣了,就是……」
「就是什麼?」七皇子立刻問道。
「就是他們這些浪人訓練兵士的手段著實太狠厲了一些,咱們這次送過去的五千個人,如今只剩了三千多,損失……有點兒大。」
「你懂什麼?」七皇子不以為意,「這南邊兒人口本來就多,我還缺那點兒人?等先帶出來一批,後面的老帶新,損失也就小了,他們這頭一茬兒出來的是博了命訓練出來的,自然手段也會老辣起來。」
「是!」
「不過要快!今年秋天之前,我要見到十萬人的嚴整軍隊!」
眼下已經是六月初了,秋天之前,不沒兩個月了嗎?
喬玉言大吃了一驚,裏頭的那人同樣吃驚不小:「殿下是想在秋天就開始作了嗎?」
「今年夏天,大榮的草原上可是一直在乾旱,他們早就已經忍不住了,所以,今年的秋天北邊兒也要了,這朝廷總不好兩線作戰,這樣一來咱們這才有機會!」
喬玉言的一顆心砰砰直跳,從某個方面來說,又看錯了七皇子,至在這方面,他筆直從前,也確實歷練了出來。
至於狠辣……
忽然想起了大相國寺的那場屠殺,這個人的心從來都是冷的。
整個南方地區,幾乎都在被他吸,場已經牢牢被他掌控了,所有的產出都被他當了斂財的工。
黎民百姓已經生活如此艱難,他還勾結倭人作,男人被拉去當兵,人則……
想到自己從瑩娘哪裏聽到的消息,心裏不由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今日對七皇子的那一番奉承的話,本就是個錯百出的謊言罷了。
七皇子確實改善了這些島上居民的生活,可上了島的這些人,與那幾個省的百姓相比,差了有多?
更何況,這些人在這裏,分明是給七皇子做了活招牌,他們一次次往返地,便能一次次地帶來更多的生源。
他何曾在乎過這些人的死活,那些送去倭人方訓練的壯年男子,說死就死,他本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為大啟皇族,卻連基本的家國觀念都沒有了,竟然還想趁著北方進攻,趁火打劫,何曾將天下黎庶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肖想皇位!
喬玉言心燃起了一把憤怒之火,只覺得裏頭坐著的那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為了一己私慾完全不顧天下蒼生的惡魔。
裏頭的對話結束了,見著那人退了出去,喬玉言想了想,正打算從原地返回,便見著裏頭的七皇子轉往自己這邊走來。
這個變故嚇得差點兒失聲出來,還好的理智還在高速運轉,立刻按住了自己的衝,飛快地矮下了子,著牆壁躲著。
就在這個時候,喬玉言忽然覺自己靠著的牆壁在震。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喬玉言有些心慌,不知道這個時候到底該不該跑。
這一跑只怕就要暴自己的位子,若是讓七皇子發現自己聽到了方才的話,即便不弄死,也不可能還留個囫圇個兒了。仟韆仦哾
在這猶豫的當口,喬玉言便發現自己被後的那道牆直接推著轉了個方向。
這竟然是個機關,後頭的那堵牆是可以活的!
且活的也不僅僅是後面那道牆而已,還還有面前的那道院牆。
所以此時的形忽然間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喬玉言發現自己直接被困在了一個奇怪的角落裏。
三面都是牆壁,另一面則通向方才過來的那條甬道。
可不確定自己若是這個時候塌上那條甬道,會不會發什麼機關。
呼吸都因為此時艱難的抉擇而變得急促起來,喬玉言正要出腳去,就聽到背後傳來了聲音。
這突然出現的腳步聲差點兒將嚇到,然後才反應過來,是七皇子自後面經過。
的腳立刻就僵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往前了。
腳步聲響在後的牆壁里,從右邊一直走到左邊,然後越來越遠。
就在心裏稍微鬆了口氣的時候,後的牆壁又了。
顯然這一次是復原。
喬玉言嚇得要死,因為眼前竟然只有一面牆壁在,那個院牆的它就那麼突兀地橫在眼前。
好像這好好的一面牆,忽然被人直接切出了一道門似的。
最要的是,喬玉言如今蹲在這裏,剛剛好面對著七皇子的背影。
只要他一轉,便能將的影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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