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洲與衛芫荽一起回到院子時,宴瑣愣了愣,隨即嫣然一笑,「瑣瑣見過七王妃。」
「我們是一家人,這無旁人,公主不必客氣。」衛芫荽出手,將宴瑣拉到自己的旁坐下來,「這些糕點是我清晨起來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見衛芫荽將糕點一併放到宴瑣面前,發愣的人頓時變了衛元洲——這些糕點不是特意給他準備的嗎?
為何此時的他,像極了旁人,毫參與都沒有。
宴瑣在進食這一塊,從小就是有嬤嬤教導其用膳禮儀的。
但今日卻是狼吞虎咽,將所有的規矩與形象,都拋之到了腦後。
若不是已經挨多日,是斷不會如此的。
衛芫荽見狀,心泛起陣陣心疼,「公主這可是幾日未進食了?」
「三日左右。」宴瑣抬起頭,認真回應著衛芫荽。
衛芫荽端過一旁的豆漿,遞給宴瑣,示意喝一口,別噎著了,「為何不到七王府來找七哥和我?」
「我答應了杜秋,沒有他的允許不求助任何家人,必須自力更生。」宴瑣向糕點的手,突然停住了,「這些糕點我可以帶走嗎?茈茈還在南山堂等著我回去,也了三天了。」
杜秋沒有帶茈茈走,也沒有帶宴瑣走,甚至連銀票都沒有給二人留下,擺明了是在考驗兩人。
「當然可以。這是一萬兩銀票,若是不夠,你再到意蘊酒肆找小公子便是。」衛芫荽點頭,將袖當中的銀票放到宴瑣的手中,聲叮囑道。
宴瑣激地接了過去,「多謝七王爺,多謝小公子。」
話音落下后,宴瑣將目再次向衛芫荽,聲道,「不知七王妃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好,你儘快說。」衛芫荽點頭,甚是爽快。
「這是公主府書房的佈局圖,我所需要的書籍,它們的位置和名字,我都標記出來了。」宴瑣將手中的紙鋪開,遞給衛芫荽,「南山堂現在已經不接客人了,我與茈茈閑來無事,因此想找些書來看。」
此事對於衛芫荽而言,完全不需要費任何力,就能完。
關鍵的是,這件事其實宴瑣自己也能完,不過是給公主府去一封信而已,兒不需要自己親自回去。
如此一來,也並不算違背與杜秋之間的諾言。
但宴瑣還是沒有選擇,這個更為便捷的理方式。
衛芫荽點頭,若有所思地回答道,「當然可以,不過此事我有些不太理解。杜秋既然已經跑路,棄你們於不顧,那你們之間的諾言便算作罷。既如此,公主又何必繼續呆在南山堂那個破地方,自己給自己找罪?」
言語當中,滿是困。
不料,收起銀票的宴瑣,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我與杜秋之間的承諾,是因他答應給七哥哥治病。眼下,他已經治好了七哥哥的病,就算實現了我們之間的諾言。而我還未在南山堂呆滿一年,自然不能離開,否則就是失信於他。至於他綁走父皇,與此事是兩碼事。」
平心而論,杜秋待是不薄的。
且據與杜秋的接來看,時至今日宴瑣也不相信,宴修是他劫走的。
這背後一定有他們所不知道的。
衛芫荽想了想,點頭道,「對。七哥哥的命,的確是杜秋救回來的。」
似乎是看出了衛芫荽的擔憂和焦慮,宴瑣笑了笑,「七王妃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若有需要,一定來找你和七哥哥。」
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卻得猶如大人,皆因這個公主的份。
人人都羨慕的公主啊,在衛芫荽看來,不要這個稱號的宴瑣,反倒是能更好地活出自己,而非都在限。
「我可以抱一抱你嗎?」衛芫荽點頭,而後半蹲下來,朝宴瑣張開了雙手。
宴瑣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撲向衛芫荽的懷抱。
衛芫荽的子極,香噴噴的,溫暖極了。
宴瑣想:這就是母親的味道吧?
宴瑣貪婪地吮吸著,這個令所到幸福的味道,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像灑落一地的珍珠,鋪滿了衛芫荽的肩膀。
衛芫荽一隻手輕輕地拍著的後背,一隻手溫地著的頭,「瑣瑣好好照顧自己,待七哥哥的大業完,我們就來南山堂接你。」
宴瑣眼下還有一個不能回公主府的原因,那就是公主府不如南山堂安全。
而南山堂的四周,杜秋與許多金是埋伏了許多人的。
宴瑣呆在南山堂,宴深與衛芫荽才能安心。
但這一切,他們暫時還不能讓宴瑣知道。
「好。瑣瑣等你們。」衛芫荽嗓音當中的沉重,宴瑣聽出來了。
雖然衛芫荽什麼都沒有說,但宴瑣知道,接下來的綏安肯定不會太平。..
而要做的,就是不給七哥哥添任何的麻煩。
想七哥哥坐上皇位,已經很久,很久了。
宴瑣從脖子上,將自己一直佩戴著的玉佩取下來,放到衛芫荽的手中,「七王妃拿這個去公主府,就沒有人攔你了。這是父皇賜給我的玉佩,見玉如見我本人。」
「好。明兒一早,我就與七哥哥去給你取。」衛芫荽將玉佩的繩子繞了一圈,然後套到自己的手腕上,以防丟失或者是摔碎。
話音落下后,衛芫荽看著桌上的食,隨即將目轉向衛元洲,「小公子,桌上的東西拎上,送公主回南山堂。」
被忽視已久的衛元洲,眼下被點名,結果是當苦力。
衛元洲看著桌上那原本屬於自己的糕點,以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大堆食——可能宴瑣才是衛芫荽的親妹妹吧。
而他衛元洲,什麼也不是。
但為什麼,他的心不僅不傷心,反而還很雀躍?
衛芫荽是在午後回的七王府,剛從書房裏出來的宴深,一臉沉,「七王爺這是怎麼了?」
「曹興騰已經開始行了,你敢信?」宴深將聲音分貝得很輕,「曹姝妤骨還未寒!」
在宴深看來,曹姝妤的還躺在丞相府,並未下葬。
而這個時候,曹興騰竟然還在行,毫沒有停止自己的計劃。
一條命,活生生的命。
在曹興騰那兒什麼也不是,連波瀾都激不起——畜生!十足的畜生!
衛芫荽對此,卻是另外的觀點,「曹興騰不是一直都在行嗎?況且曹姝妤在他心中,本來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現在這枚棋子已死,那死就死了,他還會有別的棋子。因此,為何要沉迷在這枚棋子的死亡當中去?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此話的確沒有錯,現實雖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麼多年,曹興騰哪怕養的是一條狗,也有的吧?」宴深不可思議地回應道,「更何況養的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一個人!曹姝妤這些年給曹興騰幹了多的事?帶去了多的收益?結果……,曹興騰竟連傷心都沒有的嗎?」
眾人都說宴深冷。
此番話一出,衛芫荽就知道,他只是看起來冷,其實心是熱的。
否則不會如此憤怒於曹興騰的舉。
而衛芫荽一想起曹興騰在曹姝妤上的那些所作所為,也是同樣的憤怒,「曹興騰對曹姝妤本就沒有心,七王爺指一個沒有心的人,能幹出什麼人事來?」
宴深輕嘆一口氣,「倒也是。」
手腕上的玉佩,一盪一盪的,輕輕擊打著衛芫荽的,「對了,我今日在意蘊酒肆見宴瑣了。」
宴深停下腳步,「宴瑣怎麼會去意蘊酒肆?」
隨即,衛芫荽將在意蘊酒肆發生的事,給宴深複述了一遍。
而後取下手腕上的玉佩,遞給宴深,「我總覺得這個玉佩有些奇怪。宴瑣說,這是皇上賜給它的。」
這是一塊與年男子食指相仿的玉佩,按規格來講,它應該是很輕的才對。
可偏偏它拿在手心,是有重的。
除此之外玉的中心較它的四周,厚度明顯多了兩倍不說,格外的深。
衛芫荽總覺得裏面像是放了什麼東西似的。
接過玉佩的宴深,很是認真的觀察了起來,而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放在了一起。
厚度,重量的確都不一樣。
但分明宴深的玉佩與其他王爺的都是一模一樣,沒有說誰的玉佩會特殊一些。
這令宴深也是若有所思,「難不小瑣的玉佩被人刻意了手腳?在裏面放了什麼東西?」
思及此的宴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難不是毒藥?小瑣這些年子一直不太好,葯幾乎是沒有斷過。」
這也是宴深醒來后,為何沒有著急將宴瑣從南山堂接回來的原因。
因為宴深相信,宴瑣只要人在南山堂一天,那的死活杜秋肯定就要管一天。
而宴瑣要在南山堂呆上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足夠杜秋將子調理妥當。
「要摔開看看嗎?」四目相對,衛芫荽開口問道。
宴深沒有猶豫地將玉佩砸向了地面。
哐當一聲,玉佩被砸得四,一把細細的鑰匙,出現在兩人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