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芫荽與阮若南是過手的,因此知曉阮若南不會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七王爺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糕點的確是出自阮貴妃之手,但是下藥的卻另有其人?」
阮若南所做的這一籃子糕點,需要的食材並不,而那味葯卻是下在哪一種食材裡面都可以的。
因此,經手之人那麼多,這葯就一定是阮若南下的嗎?
答案:顯然未必。
只是,阮若南不可能這般好心的,特意給齊雲煙送糕點。
試探?
宴深點了點頭,「阮貴妃也許只是這件事里,其中一個參與者。本王馬上加派人手,盯延禧宮!待阮貴妃給母妃送了糕點一事擴散開來,沒準兒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是狐貍,早晚都會出尾,我們再等等看。眼下七王爺還是先布局,明日赴約一事的好。」衛芫荽表示贊同。
事的真相從來都是一點一點地被挖掘出來的。
著急,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見衛芫荽起,宴深愣了一下,「明日赴約一事,七王妃不參與參與?」
「芫荽相信七王爺的手下,足矣解決這件事,用不上我。」
停下腳步的衛芫荽,回眸一笑,走出了小院。
許多金敲響窗欞時,夜已深,而衛芫荽還坐在團上,思考著什麼。
思路被打斷的衛芫荽,走到門口確認四周無人後,拉開門,隨即又迅速將其合上。
「小芫荽,這麼晚找我來,可是有什麼急事?」馬不停蹄趕來的許多金,坐下后,拎起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
「綁架齊貴妃的人來信了,讓七王爺明日戌時一刻,獨自赴約。若是被發現帶了侍衛,就直接要了齊貴妃的命。」在許多金對面坐下的衛芫荽,柳眉微蹙,顯然是在為這件事到焦慮。
許多金沒有立馬回應衛芫荽的這份憂慮,而是沉默了一小會,「這是七王爺的家事,小芫荽不應該手的。眼下宮中的局面並不明朗,我們沒有必要給自己找些麻煩。小芫荽認為呢?」
衛芫荽自然明白許多金的想法,「明面上看來是這樣。但既然我們與七王爺是盟友,自然事事都是相關聯的。亡齒寒,說的就是我們與七王爺眼下的關係。」
宴深若是在明日赴約之際,有個什麼閃失,並不利於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衛芫荽此話一出,許多金就知曉已經在心做了決定,那就是——這個麻煩,必須有他們的一份。
許多金抬頭,看著衛芫荽淺然一笑,「小芫荽有何吩咐?儘管說。」
「明日七王爺出府後,你負責帶人暗中保護他,絕不能讓他出現任何的意外。」衛芫荽鄭重其事地吩咐道,「從七王府到城郊,從城郊到各地的關鍵路口,都埋伏上我們的人,以防不測。」
「這點小事不值得小芫荽大半夜將我找來,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許多金看了一眼故淵閣所在方向,略帶自嘲地說道。
「因為若是明日再去埋伏,就晚了。」衛芫荽搖了搖頭,可以解釋道。
對方若是不提前在這一路上埋伏好自己的人,又怎麼確定宴深到底帶沒帶侍衛?
每個人只想做螳螂捕蟬的那隻蟬。
許多金嘆了一口氣,角牽扯出幾無奈的笑,「我們小芫荽多多都對七王爺有些心了。既是小芫荽的心上人,我們一定竭盡全力護他周全,小芫荽大可放心。」
這也能扯到心上人上面來?
困意讓衛芫荽已經無心解釋,只想躺下。
畢竟,明日還有大事在等待著他們。
「七王爺說,他的人會在明日一早將綏安輿圖送過來。我想,此事很快就能有一個定論。」衛芫荽邊說,邊懶腰,朝著床榻走去。
此舉是在告訴許多金——他,該滾了。
「好。那祝小芫荽好夢。」
許多金見狀,起後,隨即離去。
春食肆立馬又安靜了下來。
只是在這樣靜謐的深夜裡,離春食肆不遠的衛府,依然還有人,正清醒著。
衛斯年站在閣樓上,目一直眺著春食肆所在方向。
已回春食肆多日的衛芫荽,目前還未給他來過任何信息。
這意味著他只需繼續保持眼下的低調即可,不能多事。
否則引起麻煩,會影響到他們接下來的重要計劃。
「老爺,我們要準備劫獄嗎?眼下可是劫獄最好的時機。」站在衛斯年後的許漠,恭敬地問道。
近日來,已有不的人找他,讓他問問公子的相關安排。
今日他總算是找到合適的機會,幫大夥問出了口。
衛文石在監獄當中坐了那麼多年,也遭了那麼多心理上的非人折磨,他們也是時候結束這場,宴修強加給整個衛府的痛苦了。
衛斯年沒有說話。
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方才許漠問出問題的相關信息。
在不安的局勢下,劫獄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
因為誰也不顧不了這麼多,每個人都只想自求多福。
一旦各方勢力展開廝殺,監獄中的犯人連能不能吃上飯,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如此局面下,可以說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完此事。畢竟監獄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和衛府息息相關的人。
劫獄這件事,兒都不需要劫,只需要衛斯年說一句話——行。
監獄的所有人,將立馬配合衛文石演一場戲。而後在戲中,護衛文石全而退,外人誰也不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真實況。
思考良久后,衛斯年開了口,「槍打出頭鳥,再等等。待到各方勢力都得差不多了之際,我們再手。」
他們的人若是在此時行,的確可以連綏安的江山都拿下。
可這又如何呢?
這並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是找到胥國失蹤的人,去哪兒了?
不等許漠作答,衛斯年繼續補充道,「尤其是在皇上的下落出來之前,我們更是不能輕舉妄。皇上一旦平安歸來,丞相從監獄中憑空消失一事,不管是不是我們所為,罪名都會安到我們頭上。」
這樣的罪名,是要株連九族的。
等到那時候,即使不想篡,也必須得篡了。
抬頭看向天空的衛斯年,頓了頓,頷首看向許漠,「太后那邊多派點我們的人過去,當年先皇救過丞相的命,丞相有承諾,會保太后一生平安。雖然丞相現在人在監獄,但我們要信守諾言,替他來完這件事。」
許漠點頭,「是!」
很快,諸多人馬在人不知鬼不覺中,從江安長街出發,朝著慈安宮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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