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依然沒有醒來的痕跡。
而宴修從太子府回去后,不知是不是怒氣攻心加重了病,竟臥床不起。
南山堂的門檻都快被高喜帶去的人踏爛了,然而依然沒有等來杜秋的影。
一直以為是宴深中毒的太醫院,早已毫無辦法。
若是再等不來杜秋,只能兩命嗚呼。
這令人羨慕的深宮,眼下最愁之人,非高喜莫屬。
因為宴修病倒一事,是對外瞞的。
一旦公開,綏安朝定會大一場。
因此,高喜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將杜秋帶進宮中,為宴修診治。
否則這時間長了,自然免不了引起猜疑,甚至是被人推測出真相來。
無奈這南山堂的門都快被高喜穿,也還是閉著。
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他們都沒有看到一個。
又是蹲守一天無果后,一大侍衛若有所思地看著眉頭皺的高喜,「公公,不然你去七王府,找七王妃試試?」
「七王妃?此話何意?」在看高喜看來,衛芫荽若是能請到杜秋,自然早就去給宴深請了。
宴修雖然臥倒在床,但好歹人的意識還是完全清醒的,通毫無障礙。
可宴修就不同了,宴修還在昏迷當中,生死未卜。
衛芫荽不可能不著急。
畢竟宴深要是沒了,這個七王妃怕是也得陪葬。
「前些日子,衛大公子病重。在七王妃回府探后的次日,杜秋就出現在了衛府,直到衛大公子痊癒,才未再前往衛府。」大侍衛認真解釋道。
大侍衛是從何而來的消息,高喜不得而知。
只是這在大侍衛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突破口,毫沒有令高喜到驚喜。
因為他不認為這是衛芫荽的功勞,而應該是衛府的。
丞相府沒有衰敗前,大大小小的忙,幫過不人。
因此,杜秋欠丞相府一恩什麼的,也本不會是什麼好奇怪的事。
「咱家就是說,若當真是七王妃請去的杜秋,那為何現在七王爺病重,毫舉都沒有?」高喜冷靜地反問道。
「難道是七王爺不配?」大侍衛一本正經地,回應著高喜的問題。
(衛芫荽:瞎說什麼大實話!)
七王爺不配?
高喜趕看了看四周,確定此話沒有被別的人聽到,心這才鬆了一口氣,「瞎說什麼呢?嫌你腦袋在脖子上,呆的時間久了是嗎?」
「公公,屬下說的可都是實話。這別人不知道,我們難道不知道嗎?七王妃與七王爺沒有任何基礎,而杜神醫的代價又那麼大。這換做誰,誰也不願意犧牲啊。公公難道不這樣認為?」大侍衛單手托腮,認真無比地給高喜剖析道。
此話的確不能說有道理,只能說很有道理,甚是清醒。
「如此說來,咱家似乎很有必要去一趟七王府。凡事都有萬一,萬一這七王妃就是這個萬一呢。」高喜點點頭,「那……你們繼續在這兒守著,咱家去去就回。」
「是!」大侍衛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隨即看著高喜的背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此事若是一直不解決,他們就得一直蹲守在南山堂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無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又或者驕似火,寒風刺骨。
總之一句話:
誰也別想好過……
七王府。
衛芫荽躺在芫荽閣的搖椅上,目一直看著大門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誰的到來。
站在一旁的綠籮,看著衛芫荽有些發烏的,立馬起道:「七王妃,起風了,奴婢去給你取個披肩來。」
綠籮的聲音將衛芫荽從沉思當中拉了回來,在思考曹興騰冊子一事。
太子已經功落馬,曹姝妤又退回了丞相府,未來還會不會與他們繼續合作,這暫且還是問題。
重要的是,這個問題最為關鍵的地方並不在於不合作,而是在於不合作之後,曹姝妤是否將他們曾合作一事,告知曹興騰。
曹興騰一旦知道自己被他們盯上,毀滅跡這種事,立馬就會被安排上。
縱使傷不到衛芫荽的人,可那些證據一旦被毀,衛芫荽盯曹興騰的意義,自然也就沒有了。
因此,衛芫荽尤為擔心此事的發生。
令衛芫荽沒有想到的是,與披肩一起到的,還有一個帶給不小震驚的消息,「七王妃,高公公來了。」
綠籮將披肩輕輕搭於衛芫荽上,聲說道。
「告訴高公公,我稍後就到。」衛芫荽起,朝著寢臥走去。
宴修病重一事,早已從許多金那兒知曉。
正因如此,才格外好奇:高喜不在龍榻前照顧宴修,上七王府來,究竟是何目的?
衛芫荽的影,遠遠出現在視線當中時,高喜就站了起來。
待衛芫荽一隻腳踏進前廳,立馬行禮道:「奴才見過七王妃。」
「高公公不必多禮。」衛芫荽點頭,走到正上位坐了起來,「給高公公看茶,要七王府招待貴客的一等茶葉。」
此句話里存在的尊重,令高喜到自己太監這個份,是被認可的。
這種喜悅,是多銀子都帶不來的。
想起之前順手幫為芫荽的小忙,高喜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話音一落,為芫荽頷首看著高喜,「不知高公公今日來找芫荽所謂何事?大可直說。不必繞任何的圈子。」
高喜從未刻意刁難過衛芫荽。
一向奉行「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的衛芫荽,自然也不會為難高喜。..
「七王妃真是人心善。」高喜激地點了點頭,「那奴才也就不瞞七王妃了。皇上的毒素加劇,已經起不來床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衛芫荽佯裝震驚地問道,「毒素?皇上何時中的毒?」
高喜嘆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複雜,七王妃不需要管。奴才今日來七王府,目的就一個,希七王妃能出面,請杜秋杜神醫宮給皇上診治,否則皇上的毒再這麼擴散下去,只怕是命不久矣。」
不等衛芫荽拒絕,高喜繼續補充道,「南山堂那邊,奴才與大侍衛已經蹲守了數天,連杜大夫的頭髮都沒有看到一。奴才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來找七王妃幫忙。」
高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眸當中滿是祈求。
衛芫荽當然知曉,此事高喜若是辦不妥當,只能以死謝罪。
但高喜的命是命,胥國人的命也是命。
衛芫荽見狀,也跟著嘆氣,畢竟嘆氣一事可不需要任何的本可言,「不知高公公是從哪兒聽來的傳言,芫荽能請得杜大夫。七王爺眼下昏迷不醒,若是請得,也不至於如此。」
見衛芫荽眉頭鎖,高喜當了真,生怕衛芫荽誤以為自己是在為難,趕解釋道,「奴才就是想問問王妃,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能說服杜大夫給皇上與七王爺都出診。」
「幾日前,我的確去了南山堂,見了杜大夫,同時也將七王爺的病告知了杜大夫,但杜大夫提出的那個條件,七王府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放棄。」衛芫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這完全就是在剋制自己心緒的崩塌。
(雖然是演的,但必須得跟真的似的。)
什麼條件?
能令七王府都無能為力……
這讓高喜整個人神經繃,心更是在一瞬間直接拎到嗓子眼,「皇上說不管杜大夫提出的條件有多麼苛刻,答應便是。」
衛芫荽搖頭,「皇上不會答應的,畢竟是個人都不可能答應。」
是個人,都不可能答應?
此話不等同於在說,皇上若是答應,便不是人。
這更是令高喜深困,「七王妃不妨直說,若是再不告訴奴才,只怕奴才這心,都要跳到地上了。」
杜大夫讓拿公主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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