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修帶著大侍衛出現在太子府時,太子府大門閉,府中無任何聲響傳出,安靜得猶如深夜的湖面。
這對於一向鬧騰無比的太子府而言,顯然是不正常的。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上,奴才去敲門試試?」高喜看著劍眉皺的宴修,低聲試探地問道。
宴修頷首,瞪著他,「敲門?高公公這是想給太子報信?」
高喜立馬將剛剛邁開的腳收回,嗓音委屈,「奴才不敢。」
曹興騰急切地衝到皇宮,哭那般模樣。
宴修兒沒有選擇,只得帶著大侍衛一同前往。
至於現在真實的況是什麼?
鬼都不一定知道。
而高喜這般刻意的詢問,其實是在擔心宴修不好做人。
畢竟宴奈之的所作所為,牽涉到的可是整個皇家的面。
作為宴修邊的人,高喜自然得注意,否則宴修一旦怪罪起來,自己只能拿腦袋謝罪。
「既然不敢,還不快滾開!」宴修訓斥道,隨即將目轉向站在後,等待命令的大侍衛,「將太子府的門給朕拆了!」
拆了?
這意味著宴修是要將整個太子府都一併……
高喜惶恐地看著上前開始手的大侍衛,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許多,生怕在這樣一個時刻撞上槍口。華書閣
七王府的全部侍衛,連同掏糞的僕人都被宴奈之調到奈之院看活春宮了,不巧奈之院是距離府門最遠的院落。
因此,大侍衛拆門的靜自然傳不到那麼遠的地方。
張燈結綵的奈之院,龍榻擺於中央,正紅的衾上躺著已經的一不掛的宴奈之,他正手準備去曹姝妤的裏。
裏包裹著的,是曹姝妤的姣好子。
更令宴修大為震驚的,是四周竟然還有看客。
作為綏安的太子,原本未來是要繼位的皇子,私生活竟然這般無恥下作。
怒氣攻心的宴修,險些一口氣沒有吸上來。
看客們在見到宴修時,已經完全獃滯,嚇得半天都未說出一句話,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停宴奈之。
拔過大侍衛腰間佩劍的宴修,走過去后,對著宴奈之兩之間直立而起的東西,就是穩準快的一揮。
撕心裂肺的慘聲,從瞬間將捂住的宴奈之口中發出,「是哪個不長眼的畜生,竟敢閹本太子!」
「是你爹!」宴修的子都在抖。
生出宴奈之這樣的兒子,是他輝煌一生當中,最為侮辱的事。
鮮將宴奈之的雙手都已全部染紅,痛得他直接倒地翻滾,齜牙咧,「老子才是你爹!」
話音一落,突然驚覺,方才的聲音似乎有些悉。
回頭一看——宴修。
隨即當場暈厥。
瑟瑟發抖的曹姝妤被曹興騰下的長袍包了起來,「小,爹來遲了!」
嗓音哽咽的曹興騰,眼睛裏滿是淚水,將頭靠在曹興騰肩上的曹姝妤,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儼然一幅父深的畫卷。
這番荒唐,堪比青樓都有過之無不及的場景,是跟著宴修一起出現在太子府的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的。
高喜在心嘆了一口氣,這次恐怕是任何人,都保不了宴奈之。
宴修一腳踹在宴奈之毫無反應的上,「去給朕打幾桶井水來!」
皇上這是要潑醒太子?
太子府所有人均是大氣不敢出,立馬沖向井邊。
太子一旦被砍頭,他們作為太子的下屬,必定是要全部拉去陪葬的。
宴修走到龍榻前,用劍將衾劃無數小塊,「龍榻?這是在詛咒朕早死,好早日坐上這個位置?孽障!孽障!」
「姝妤別怕。此事,朕必給你,給丞相府一個代!」見曹姝妤一言不發,只是哭個不停,宴修恨不得直接將宴奈之剁碎沉井。
原本好端端的一場婚事,發展這樣,是宴修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
而宴修以為會大鬧一場的曹興騰,此時竟然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欺負的曹姝妤,老淚縱橫個不停。
都是當父親的人,宴修想到自己的小兒,若是被人這般欺負,他只怕是早已將對方一劍封。
曹興騰顯然是在極力剋制。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一邊等曹弘懿回來,一邊觀自己如何理此事。
若宴修的理方式不能曹興騰的願,曹興騰極有可能趁著這件事,將篡位的事提前。
眼下宴修子極為不適,當務之急是解的毒,本分不出力來應付這麼大的事。
於是,在犧牲自己與犧牲自己其中一個兒子這兩者之間,宴修篤定地選擇了後者。
一桶令人心涼心飛揚的井水,毫不猶豫地朝著宴奈之的兩間潑去。
強烈的刺痛,令宴奈之瞬間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的他,一時間覺有些恍惚。
方才他不是在龍榻上,正與曹姝妤翻雲覆雨嗎?
現在怎麼躺在地上,且四周還圍了這麼多人?
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見宴奈之抬頭張,宴修走過去,一腳踹起他的頭,「太子現在可看清楚,朕是誰了?」
「父皇。」不知是不是失過多,此時的宴奈之,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弱無力。
宴修的臉,讓宴奈之方才還有些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
在地上趴著的宴奈之,爬到宴修的腳邊,地抱住,「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放兒臣一命。」
宴修連傳宗接代的命子都直接給他割了,皇位一事顯然已是徹底沒戲。
眼下,宴奈之只想活著。
活著,就是希。
只要活著,就能創造奇跡。
「那日在七王府,朕已經放過你一次。沒有想到,你竟這般不知悔改!」宴修看著宴奈之正在結痂的手指頭,怒不可遏,「朕將你起來,就是為了你不再犯混,結果你倒好,直接差人將曹大小姐綁了過來。能耐啊!」
在宴修的眼睛裏,對於他這個兒子已經沒有毫的憐憫與眷。
自尋死路的宴奈之,聽到曹姝妤的哭聲,立馬靈一閃,果斷地將鍋丟到曹姝妤上,「父皇,都是曹姝妤勾引兒臣,都是!」
「太子,自重!」隻字未語的曹興騰,將曹姝妤上的長袍了,隨即滿臉怒氣地沖向了宴奈之,沉聲道,「臣的小這麼多年的清白,你玷污也就罷了,竟連個責任都不敢承擔!你還是男人嗎?」
原本兩人就有婚約,此事但凡宴奈之在理上像個男人,都不至於令人如此惱怒。
只可惜:
宴修揮劍前,宴奈之就不是個男人。
一劍下去后,自然更不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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