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子實抱著的宴深早已暈厥過去,雙手雙腳無力地垂搭著,面慘白的他,毫無生機可言。
宴深不過是進了一趟宮,而後見了一番宴修,眼下卻了奄奄一息的模樣。
衛芫荽見狀,目瞪口呆,「七王爺這是怎麼了?」
「王爺在回府的路上遇到大量刺客,寡不敵眾。我們的人在看到王爺所發煙花趕過去時,刺客已逃到無影無蹤。另外,屬下已經差人進宮去請太醫院的人來了。」靳子實輕輕地將宴深放在床上,一臉自責地將況如實告知衛芫荽。華書閣
宴深進宮已是夜裡,且無人知曉他進宮一事,怎會遭此毒手?
這令衛芫荽到極為費解,「立馬加派人手,將故淵閣圍起來,閑雜人等一律不準!」
「是!」靳子實恭敬地回答道,隨即轉離開,按照衛芫荽的指示,開始調派人手。
接過綠籮端來的清水,衛芫荽拿過巾帕浸,開始拭宴深上的。
有的傷口已經和服粘在了一起,衛芫荽眉頭一皺,「綠籮,去拿把剪刀來。」
「是。」站在一旁的綠籮迅速跑開。
上一次見到宴深的,還是穿越來綏安朝的第一晚。
思及當晚的場景,此時正在去宴深長袍的衛芫荽,瞬間紅了臉。
只是下一秒,臉上的紅暈就因麻麻,深可見的傷口而消失殆盡。
是誰的人,竟然敢對宴深下這樣的狠手?
卻又沒有將他的命,直接索去……
難道是宴修被宴深告知,毒素及刺殺一事後,認為宴深就是其中的主謀,因此派人得手?
這種恩將仇報的事,衛芫荽相信,是宴修能幹得出來的事。
但衛芫荽完全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比這更讓難以接。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七王府門口已是車水馬龍的狀態。
穿鎧甲的大侍衛,將整個七王府都圍了起來。
太醫院直接傾巢出。
高喜站在衛芫荽面前,恭敬地稟報道:「七王妃,皇上已下令,一定會抓住刺客,給七王府一個代的。」
若那群刺客就是皇上派的,如何抓?
抓空氣嗎……
「代不代對於七王府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七王爺的命。他若有個什麼好歹,所有參與刺殺一事的人,就都等著陪葬吧。」衛芫荽冷聲回應道,隨即轉走出故淵閣,等候在外。
看著衛芫荽離去的背影,高喜若有所思。
若是換作別的王妃,恐怕早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全然不知所措。
但衛芫荽卻能在這樣一個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清楚地知道該做什麼,什麼又才是最重要的。
高喜心,對衛於芫荽的欽佩指數,再次上升。
太醫院的人圍在宴深的床榻邊,依次上前,對他上目驚心的傷口進行仔細查看。
他們個個眉頭鎖,面凝重。
「皇上口諭,若是救不活七王爺,太醫院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站在一旁守著的高喜,沉聲道。
沒有存在的意義?
不就是讓整個太醫院都一起陪葬的意思嗎?
這讓屋子裡的張氛圍,立馬更上一層樓。
「高公公,七王爺這傷太重了,傷口又這麼多,這哪怕就是慎太醫來了,也保證不了七王爺一定能活。」
「對對對,皇上這不就是在為難我們嗎?」
「我們肯定想治好七王爺,可這凡事都有萬一,不是嗎?還高公公能幫我們在皇上面前,說上幾句。」
太醫們一句接著一句,個個都害怕承擔這個重責。
高喜點頭,「各位太醫都是綏安醫最頂尖的大夫,皇上說,他相信你們的醫,不會讓他失。」
相信他們的醫,言下之意還是必須得醫治好七王爺,否則依然還是死路一條。
「奴才覺得各位太醫與其在這擔憂還未發生的事,不如先想辦法,對七王爺的傷口儘力而為。」看著躊躇,毫無舉的眾人,高喜的心為他們與宴深,都暗暗了一把汗。
「你去。」
「你怎麼不去?」
「那你倒是去啊。」
「這可是七王爺,我若了他傷口,出了問題豈不都是我的責任。」
「那誰去?」
太醫們一個推一個,誰都不願意上前,做那個第一個宴深傷口的人。
高喜見狀冷哼道,「你們太醫院是一個整,皇上可不會管你們誰先的七王爺傷口。一句話,若是七王爺有個好歹,你們所有人結局都一樣。」
既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那便是誰也別想私自離開這艘船。
場面頓時陷了僵局。
就在這個時候,寢臥的門被推開來,一陣風打在眾人臉上,像極一個響亮的掌。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手,那大家就繼續面面相覷,等著給七王爺收好了。只是收了七王爺的,你們的是喂狗還是喂禿鷹,又或者是沉河,那就另說了。」走進來的衛芫荽,看著眼前這群進來半晌,卻和沒有進來一樣的怯懦之人,到尤為憤怒。
大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
可此時此刻,他們這群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宴深的生命在眼前逐漸消失,而毫舉措都沒有。
這令衛芫荽到極為不可思議,「皇上若不是眼睛瞎,怎麼會養出你們這群怯懦之人!大夫?你們對得起這兩個字嗎!一群烏合之眾!」
衛芫荽的咆哮,令高喜忍不住在心立馬鼓起了掌,因為咆哮出了高喜不敢說的心聲。
「今日,七王爺的傷口,你們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否則,誰也別想活著踏出這間屋子!」話音一落,靳子實腰間的劍已被衛芫荽拔出。綠籮見狀,隨即搬過一旁的椅子放到門口。
手持長劍的衛芫荽坐在椅子上,滿臉殺意的看著眾人。
而的四周,站著的全是七王府的死士。
「七王妃,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七王府就是這般對待我們太醫院的嗎?」太醫中,一個中年大夫站了出來,憤怒地向衛芫荽,質問道。
可是,偏不巧,此人衛芫荽見過。
更不巧的,是衛芫荽有過目不忘之本事。
不過是一個打著大夫的名號,混跡在太醫院的細作罷了,目的當然是明正大地出各個府邸,給宴奈之收集想要的相關信息。
衛芫荽笑了,「那不如,你告訴我,我們七王府應該如何對待你們這群,見死卻不敢救的,廢?」
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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