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的侍衛尋找了一整個晚上，不僅沒有找到衛芫荽，連相關消息都沒有收到一條。

宴深決定讓大夥兒先去睡一覺，再從長計議。

這樣盲目地找，耗時耗力，顯然是極其不明智的。

伴隨著七王府的靜而喧鬧起來的，是丞相府。

早功結束的曹興騰站在院落里，等著外出打探的左圖回府。

左圖是他的侍衛，跟隨他已有足足二十年。

他從不喚曹興騰「丞相」，而是「主子」。

昨日曹興騰收到消息，衛芫荽被宴深趕出七王府，原由竟是曹姝妤。

這令他到震驚。

因為如此大的事，曹姝妤竟沒有告知他毫。曹姝妤歷來只有犯錯事時，才會對他瞞。

曹興騰必須清楚事的始末，才能有所安排。

所以天還未亮，就將左圖派了出去，進行探底。

左圖是在午膳后回來的，看這時辰，曹興騰就已知曉大事似乎不那麼好。

待到左圖將整件事的前後始末複述一遍后，曹興騰氣了個半死，「可知七王妃現在人在哪兒？」

得不到衛兵的支持曹興騰並不在意，但若是被衛兵對抗，麻煩可就大了。

衛芫荽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回主子的話，七王妃被趕出府後就沒了蹤跡。七王府的人已經找了一個晚上，並未找到，暫不知七王妃是否出城。我已將七王妃的畫像遞給了守城門的兄弟，讓他們見著七王妃好生相待拖住，然後差人立馬通知我們。」

左圖恭敬地回應道。

跟隨曹興騰多年，諸多大事面前立馬就應該有的反應，他都已經被訓練出來。

曹興騰點頭，眉間的褶皺舒緩了不，「這事先不要讓夫人知道，去把大小姐找過來，說我有話問。」

有左圖這樣的左膀右臂，他的確能省去不煩心事，可丞相府更多的還是不省心的人。

「父親，左大哥說你找我。」

款款而來的曹姝妤，嗓音輕，舉止得。

曹興騰努力制住心中的怒火，「為父數次叮囑你，切勿招惹衛芫荽，你為何頻頻不聽？」

「兒沒有。」

曹姝妤眼眶裏的委屈就快噴涌而出。

「沒有？那你告訴我街頭巷尾的傳言是假的？七王府的人尋了一夜，就快將江安長街給掀了個底兒朝天這事，也是假的？」

見曹姝妤依然還在瞞，毫沒有意識到的舉給奪嫡之事帶來的影響有多大，曹興騰中的怒火實在是有些制不住，聲音分貝陡增。

從小到大，曹興騰都未曾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質問過，這讓曹姝妤一時半會有些難以接，眼淚瞬間傾盆而出。

曹興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阿姝，為了一個七王爺，何必呢？天下難道僅剩七王爺一個男子了嗎？待你哥哥坐上那個位置，這天下的男子隨你選，不好嗎？」

曹姝妤依然是一言不發，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為父不是故意要兇你，但你這事做得太不懂事了，你可知道衛芫荽的真實份？」

語氣沉重的曹興騰閉著眼睛，仰頭著天花板，頻頻搖頭。

「不就是前丞相府的大小姐，有什麼好了不起的？難道父親還怕不？七王爺對並無，更不會幫襯如何。」

接過鮫綃的曹姝妤，抬手拭眼睛，哽咽著說道。

「既然你都知曉七王爺對並無，可七王爺還是娶了，且這件事是七王爺主提及的。所以，為父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著曹姝妤的曹興頭，鬢角的白髮清晰可見。

歲月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最為公平，但同時也是最為無的，所以他才更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將曹弘懿推上那個所有人都在覬覦的位置。

此生他也就算完了自己的使命。

「肯定是不要臉勾引七王爺上了的床，七王爺不得不娶，否則七王爺才不會娶那樣的鄉野子，兒就配不上七王爺！」

一想著睡在宴深枕邊的人不是，曹姝妤心的怒意，頓時倍增。

「配得上配不上還不到你來議論，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怎麼現在也和街頭八卦的婦人沒有任何區別？為父和你娘，這些年如此栽培你，就栽培出這麼個結果？」

曹興騰言語間的失已經是溢於言表。

「父親和娘如此栽培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嫁給太子，更好地鞏固丞相府在綏安朝的地位嗎？難道還是為了我自己？」

是綏安朝人人羨慕，人人都想為的子。

可是那又如何，從生下來就沒有任何自由可言的。

曹興騰失，難道就不失了嗎？

人就一生，卻連自己心之人都嫁不了，在曹姝妤看來這真是個糟糕的人生。

「你不能嫁給七王爺，是皇上決定的事，並非為父和娘不讓。」

曹興騰猶豫后，還是說出了實話。

沒有一個父親不想兒擁有幸福，但有的人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有重要的東西要背負。

所以平常人家所能實現的簡單願，到了他們在這種背景的府，反倒是不一定了。

曹姝妤愣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曹興騰，「皇上。」

「我是丞相，大哥是鎮國將軍，所以你只能嫁給太子，這樣你的生命安危也就和太子綁到了一起。唯有這樣，皇上才會放心我們丞相府。太子是皇上選的繼承人，七王爺不是。我們若是選擇了七王爺，在皇上心裏，我們就了奪嫡之人。你可知道？」

他們的確是要奪嫡，但這種大事自然是不能過於明顯的，暗中進行才是最好的辦法。

若是人盡皆知，也就人盡皆防了。

曹姝妤在不面對宴深的事上，其實都是能理的。

所以曹興騰的話讓沉默了，沉默是因為這個道理，一說出來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阿姝知道了。」

曹姝妤點頭，未再掙扎，突然明白，自己不過是一顆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

「為父答應你，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強迫你嫁於太子。」

不到迫不得已？

曹姝妤沒再作答，但心最後的那，也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