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初為了擺蕭懷瑾,咬牙答應他還錢,這幾個月以來,能賺錢的門路幾乎都想遍了,做皂,自製化妝品,還要瞞著阮家,鬥智斗勇。
如今這一切,顯得就像個笑話。
知道阮覃氏不喜歡自己,阮雲棠也沒必要上趕著去找不痛快,等他們從上房出來了,才去向老太太請安。
此時,老太太房裡熱鬧得很,僕人們都在收拾東西。見到阮雲棠來了,老太太對招招手:「棠兒,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說。」
看到這個架勢,阮雲棠已經知道想說的是什麼了。
「祖母,我們真的要搬家嗎?」
「是匆忙了一點,不過這是好事啊。」老太太笑著安。「怎麼?捨不得走?」
「祖母,棠兒可以留在府里嗎?」阮雲棠的事業剛起步,在這邊有百花樓可以和芍藥一起做生意,去了京都可沒這麼好的機遇。
更何況,京都還有蕭懷瑾。
這幾個月相下來,老太太已經能夠準確把握阮雲棠的脾氣了,笑著寬:「棠兒,別怕,還有祖母在呢,京都雖然繁華,他們也不吃人。」
老太太搖頭晃腦的,說得很孩子氣,阮雲棠卻笑不出來。
蕭懷瑾可比吃人還可怕。
沒想到,老太太主提起了婚約。「再說了,咱們也是該去京都走一趟,蕭家那邊不給退信,你和蕭懷瑾的婚約總得接才行。」
聽到這句話,阮雲棠打起了。
「祖母,他們會願意解除婚約嗎?」
「傻孩子,蕭懷章當初在離府之前,與我私下聊過,這婚約其實已經算是解除了,只不過,蕭家這一趟,咱們肯定是要走一遭的。」老太太了阮雲棠的發頂心,眼神里全是慈。「等到了京都,給你覓個好夫婿,我也就放心了。」
對有沒有夫婿,阮雲棠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倒是把老太太的那句話記住了——去京都,去蕭家,解除婚約。
也對,逃避不是的作風,還欠蕭懷瑾的銀子,也該給他一個代。
想到這兒,阮雲棠不再糾結,向老太太告別,回自己的西府去了。
阮雲棠剛出門,在門口撞見了柳嬤嬤,柳嬤嬤捧著糕點招呼。
「姑娘,用點點心再走唄。」
阮雲棠婉拒了。
柳嬤嬤端著糕點走進來,向老太太笑言:「老太太,這四姑娘倒是越來越出挑了。」
「是啊,和綠茉,無爹無娘的,反倒生得最好。」
「綠茉姑娘有老太太您親自教導,蕭老太太肯定會喜歡的。」柳嬤嬤笑著將糕點放在老太太的手邊。
不過老太太聽完的話,只是愁眉不展:「若是府中任何一個孩子,我都隨去了,這兩個是我最不舍的。」
「老太太,那蕭家,可是人人都嚮往的豪門族呢。」
「我就是從豪門族出來的,這裡面的辛苦,我比誰都清楚。」老太太深深地嘆了口氣。
柳嬤嬤見狀,自知自己說錯話勾起了老太太的傷心事,轉而說道:「老太太,府中上下都通知到了。」
「如玉呢?」
「如玉姑娘那邊,奴婢親自去通知的,不過姑娘並沒有回奴婢,也不知道是如何打算的。」
「怎麼打算有用嗎,還得看爹是怎麼打算的。這丫頭子倔,找個時間,我還是親自去勸勸吧。」
「是,老太太。」
而另一邊,阮雲棠回府之後,也吩咐下人準備收拾東西。
惜遇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才經營好的小菜園,頗有些不舍。
「冬蘿蔔才種下去呢,去了京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地方種蘿蔔了。」
「沒有地兒咱們就買花盆,大不了咱院子里不種花了。」
得到阮雲棠的寬,惜遇才高興起來。
惜遇忙著把地里的菜收拾好,一邊的廚房裡,丹雀和白鷺一邊做柿餅,一邊和阮雲棠聊起八卦。
白鷺:「姑娘,我聽人說,其實京都的家宅還未置辦好,不過蕭老太太大壽將近,所以才急著要搬家的。」
阮雲棠:「大壽?」
白鷺:「是啊,蕭老太太給咱們老太太發了請柬,看樣子府里的姑娘都要去赴宴。」
丹雀一邊麻利地摘除果,一邊分析道:「姑娘和蕭家的婚約沒還好的,真要是嫁過去,日子一點都不自在。」
白鷺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還是咱們這樣好,惜遇姐姐種地,丹雀姐姐做飯,我和姑娘負責吃。」
白鷺說著,又剝開了一顆柿子,惜遇都忍不住揶揄:「白鷺,你就別拿姑娘做擋箭牌了,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丹雀也跟著附和:「是啊,姑娘總歸是要嫁人的,不過未來的姑爺,得是真心疼姑娘的,那種高門大戶,嫁過去就是氣。」
青薈則是一直安安靜靜地伺候在阮雲棠的後,為奉茶送點心。
阮雲棠一整晚都在想事,走得匆忙,許多事都要代,短短的幾天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好。
就這樣,直到過了子時,才迷迷糊糊地來了困意,睡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見到周公,就被吵醒。
遠約約好像有歌聲,唱歌的應該是一個人,歌聲空靈清遠,一開始聽著還正常,可是沒唱幾句,歌聲里就夾雜著啜泣聲。
夜半歌聲,還在哭泣……
腦海中頓時蹦出了許多恐怖的畫面——
長頭髮,白服的鬼,正在院子里飄,的歌聲就是勾魂索,會把人的魂魄勾走。月黑風高下,撕下畫皮,出一張模糊的臉……
阮雲棠越想心裡越,可惜遇不醒,一個人也不敢出去,捂著被子,就這樣擔驚怕地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睡飽了的惜遇聽說了阮雲棠的遭遇,聳聳肩,頗有些不以為然,還安阮雲棠說是出現幻聽了,其他丫鬟也都說沒有聽到靜。.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說瞎話,阮雲棠讓惜遇陪著自己熬夜。
熬過子時,惜遇哈欠連天的時候,那道歌聲準時響起。
這次不僅是阮雲棠,惜遇也聽見了。
主僕兩嚇得抱一團,惜遇渾都在哆嗦,話也說不利索:「小姐,不會真的有鬼怪作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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