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本小姐要砸店
片刻后,信已經握在了江錦言的手里。
江錦言雖然大概地猜測過這事和王氏有關,畢竟自己現在還只是個養在深閨的閨閣小姐,除了王氏,還有誰能和自己有過節。
王氏的信里語氣很是急切,讓王卿想辦法摘清他們在其中的手筆,還讓他去查那批香的下落。
江錦言眉頭一皺,莫非這香真的已經出了鋪子?黃益的賬冊上對安神香有提及,如此看來,倒像是另有賬冊。
江錦言照著原樣封好了這封信,“方嬤嬤,派人把這信送去王府,一定要確保信到了王卿的手上。”
方嬤嬤頓了頓,“這信沒有問題?”好不容易有這機會,竟是封沒有大用的信?
江錦言搖了搖頭,“這信能有多大的用,就要看這位王卿了,嬤嬤去送信后讓姜管事派人盯著修業坊的王府,特別是這個王卿,要盯了他。”
方嬤嬤聽到這句話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拍著脯慶幸自己聽到了倩紗的話。
此時品香軒的門口走過一個著玄鑲邊寶藍撒花緞面圓領袍的男子,頭上的紫玉發簪貴氣人,俊朗的臉上有一的笑意,把玩著手里的折扇。
周承瑞撇了眼品香軒的匾額,卻像是可惜了什麼,嘆了口氣,“這品香軒三個大字可是齊家的手筆。”
嚴讓的思緒有轉到了這字上,“爺上次送去靖安侯府的字畫,不就是齊家齊問之的手筆嗎?”
周承瑞笑了笑,“品香軒這回恐怕是難保了,說不定靖安侯府也要牽連。”
嚴讓陪著笑道:“聽說那江大小姐為人平庸懦弱,到時候爺再出手相助,定然想不到此事和爺有關,恐怕是激不盡……”
周承瑞用扇柄敲了敲他的頭,“在這里油舌了,都清理干凈了?我們端王府絕對不能在這件事上暴。”
嚴讓收起笑意,“屬下保證不會再出錯了。”
周承瑞想到那次宜輝門外折損的幾名死士,心里就一陣沉,本想趁著王家出手混著去置掉許君彥,沒想到自己的人馬卻折進去了!
周承瑞沒了心,甩著袖子回勝業坊去了。
這時品香軒的門口一輛馬車緩緩停下,一個丫鬟探出頭來瞧了瞧,“小姐,這鋪子關了門。”
李茜云一把掀開車簾,還真是關了門,平日里這品香軒可是生意不錯的,“你去問問,這是怎麼了?”
丫鬟跳下了車,一會兒才回來。
“小姐,聽說是因為品香軒的新東家接手鋪子,這幾日盤點賬目呢,索就關了門。”
李茜云一臉不悅,好不容易想出門散散心,頭一個到的地方就關門大吉了。
“這是誰家的鋪子,好大的規矩!”
丫鬟有些支吾道:“就是上回小姐打聽到的將軍府的那位表小姐,靖安侯府江大小姐,聽說是靖安侯夫人剛剛去世,接手了鋪子。”
李茜云立馬就氣不打一來了,怎麼又是這個小狐貍,生來和自己五行相克?
“真是什麼人開什麼樣的鋪子!回去把品香軒的香料都給本小姐扔了!誰也不許用!”
兩個丫鬟忙垂首應了,大氣也不敢出。
李茜云剛要吩咐車夫離開,突然想到了主意,這江錦言不讓自己好過,自己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
李茜云掀開車簾便要往外去。
丫鬟一怔,“小姐,您是要做什麼?”
李茜云利落地跳下車,一玫紅衫襯得風姿颯爽。
“本小姐要砸店!砸了這家黑店!”
兩個丫鬟忙下車,“小姐!您可別嚇奴婢,這無緣無故的,怎麼能砸店?”
李茜云一揮手,“這品香軒賣的香料質量下乘,本小姐用了子不爽利的很,本小姐說是黑店,就是黑店!”
李茜云回頭看了馬車旁站著的家丁仆婦,神倨傲道:“給本小姐狠狠砸了這鋪子,誰砸得狠,賞十兩銀子!”
這話一出,本想不摻和的人也眼紅了,十兩銀子啊?夠普通人家足食地過上一兩年了!
品香軒門口很快就被砸了個痛快,關上的門板也被砸開了,這時室庫房檢查香料的于清淺和雨墨,還有幾個守著鋪子的伙計也聽到了靜。
雨墨一時有些愣怔,“出什麼事了?”
幾個伙計連忙跑到鋪子里,卻看到鋪子里已經一片狼藉了,各種香料香膏遍地都是,幾個多寶閣被踢得散了架,大紅漆的柜子也被踹了開來。
伙計楞在了原地,片刻后才回過神,看到來砸店的也不過是家丁打扮的人,這才鼓起勇氣罵道:“你們都是什麼人!我們品香軒可是靖安侯府的,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李茜云一把推開一個擋了路的婆子,手里的鞭子已經甩了過來,一個伙計連忙用手去擋,可李茜云的鞭子是摻了玄鐵打造的,使著輕便,起來虎虎生風,毫不比刀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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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伙計袖即刻便破了,流不止。
李茜云高聲道:“你們品香軒店大欺客,實在是黑店,本小姐今天是來教訓教訓你們,別以為靖安侯府有什麼了不得的,一個空殼的侯府還敢這麼囂張?也不怕話說的太快閃了舌頭!”
雨墨聽著前面的靜不對勁,好像還打起來的樣子,忙差了個婆子回侯府報信,于清淺看著沒有一慌張的雨墨,心里也平定下來,錦言邊的人當真是不一般的。
幾個伙計看了看后,生怕屋里兩個子出來也被這潑婦遷怒。
李茜云見狀明白室是有人了,莫非是江錦言?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好好搜一搜你們這個黑店!”
幾個伙計不肯讓開,李茜云對一邊的家丁喊到:“你們是死人嗎!過來把他們拖走!難道要本小姐親自手?”
一群家丁連忙圍了上來。
不遠方立誠、方立瑾兄弟正和許君彥打馬往這邊來,方立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都督府的馬車停在品香軒的門口。
“哎?那不是李都督府的馬車嗎?怎麼會停在品香軒的門口?”
方立誠一聽是李都督三個字便想繞路,方立瑾攔住了他,“這可不像是逛鋪子,這品香軒……是被砸了吧?”
許君彥也看見了,皺起眉頭,“江大小姐可是惹著了李都督府?”
方立誠想到自己說過的那句“你不及萬分之一”,這李茜云莫非是尋錦言的麻煩了?
方立瑾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兩個人,一個心思夠深,一個如同碳,對起來那可不得了。
三個人各有所思。
突然品香軒里傳來一聲帶了怒氣的聲,“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隨后又是一聲更為張揚的聲,“我倒要看看,我毀了你這張妖妖嬈嬈的臉,你還有什麼底氣站在這兒!”
李茜云看到清秀溫婉的于清淺,又想到江錦言對方立誠淺笑的樣子,心里更是怒氣翻涌。
方立誠聽到李茜云這句話,又聽到鞭子的聲音,心里暗道不妙,連忙翻下馬沖進了品香軒。
許君彥攔住要往里去的許名,他聽得出,江錦言不在里頭,而且方立誠功夫也不錯,那他此刻還犯不著手。
屋里雨墨被人拉在一邊,于清淺躲避不得,閉了眼蹙眉側過頭,準備挨上這一鞭子。
方立誠來不及細想,連忙擋在了于清淺的前,李茜云收不住力氣,那鞭子劃破方立誠的袖,留了道深深的口子,頓時流如柱。
于清淺聽到了鞭子過的聲音,卻沒到疼,連忙睜開眼,卻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那男子捂著手臂,卻毫不痛意,只是臉沉。
于清淺只覺得這個面目俊朗形高大的男人有些面。
李茜云連忙扔下鞭子,朝方立誠跑來,急聲道:“方大哥!我……我不知道你會過來的!我……”
方立誠狠狠瞪了一眼,“你可是知道這是錦言的鋪子才來胡鬧?”
李茜云咬著狠狠剁了剁腳,“我……”
方立誠捂著傷口的手溢出一大片,于清淺聽到方大哥才驟然想起,這是方府的嫡長子,如今被封了世子的方立誠!
“方世子,我來瞧瞧吧。”
方立誠剛剛也沒來得及看是誰便下意識擋了鞭子,這時才看到這是府里曾給老夫人瞧病的郎中,據說是只給眷瞧病的。
于清淺看流的多,也不顧忌諱,急聲道:“您是習武之人,耽誤不得。”
這的確是實話,方立誠剛想拱手稱謝,卻已經被于清淺扯過了手臂,方立誠瞥了眼神認真的于清淺,的眉目清麗,認真的時候微微皺著眉,倒像是錦言小時候,拉著自己去采蓮蓬,在荷花池邊上認真手去夠蓮蓬的時候……
李茜云瞪了一眼,“你裝什麼好心!”
方立誠收回思緒,抬頭看了眼李茜云,抑著怒氣道:“你快帶著你這幫狗奴才離開這里!這筆賬我定要去你們李府親自算!”
李茜云紅著眼往門口挪了步,方立瑾踱步走了進來,“李大小姐,這鋪子可是北市日進千金的鋪子,您就這麼砸了?還想一走了之?”
李茜云一心慕方立誠,自然對方立瑾這個方立誠的對立面很是不喜,冷哼了聲,“我堂堂左軍都督府大小姐,教訓一家惹了本小姐的黑店,何錯之有!”
方立瑾抱著手臂嘖嘖稱奇道:“李大小姐顛倒黑白的本事可是城數一數二的,本爺倒是好奇,李大小姐這見砸,見人打人的樣子,到底是砸店還是發瘋?手腳不正常倒是小事,這里不正常,可就……”
方立瑾指了指腦袋,笑道:“李大小姐可不要忌諱從醫吶。”
李茜云一掌便拍向了方立瑾,方立瑾可不是一般的文弱書生,他也是從小習武的,縱然比不得大哥,對付李茜云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李茜云幾招下來都討不到好,越發氣憤了!
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接二連三的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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