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差不多晚上九點，一共喝了兩瓶紅酒。

是酒的因素，三人聊天變的更為順暢而沒有顧慮。一些不是很合適的話，聽來也無忌諱。

通過聊天，蘇婧知道了兒這些年生活上的況，結婚的細節。宣明玉更能會于薇那種來自格上的小心翼翼，由衷心疼。于薇聽了許多蘇婧談的過往，包括現在和當年。

蘇婧跟宣文波在第一段婚姻前就認識。

當時的宣文波不如現在有錢，事業做的中規中矩，屬于靠自能力起家。蘇靖已小有名氣，有耳能詳的歌曲作品，參演過一部很知名的電視劇。軍藝出，才貌雙全。

宣文波苦追過一陣子，一直沒覺。反而在一次代言中跟于靖海認識后，迅速步了婚姻。

的婚姻是場賭注。

押上自己的事業，賭一場兩個人的未來。

結婚是違反合同的，因結婚被雪藏，被索賠，司打了快兩年……

那兩年，司始終沒扯清楚過，于靖海的生意被政策所影響，持續走低……也是那兩年，有了自己，夫妻矛盾加劇……

真正的離婚原因蘇婧沒詳細說。

于薇也不愿意深想。

理智告訴，一個人如果不因為錢嫁給一個男人，大概率也不會因為錢而離開那個人。

蘇婧跟宣文波是都離過婚后重新聯系的。

還是沒詳細說過程，于薇仍舊能模模糊糊猜到一些。

大概是一個對麻木的人，在宣文波上重新找到了依靠。

經由蘇婧說出，很多事跟于薇想象中不同。

比如一直認為母親是財，可以同富貴，無法共患難。可跟父親結婚后，反而拿出了很多自己的錢去幫父親做生意。

再比如當年的宣文波離婚可說是凈出戶，除了一家快倒閉的小公司，啥也沒有。

今天擁有的一切，是他在跟組建新的家庭后，共同斗而來。

是和非。

于薇真正能聽進去蘇婧說話之時，迷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衷，道理。

尤其坐在餐桌前，其實已算失了自我。

哪怕不想承認，況就是宣明玉幫過一次后，認為來海城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條捷徑。

拋開了對母親的見仇視，拋開了去顧慮養育自己長大的父親想法，觀念上亦發生了變化。

最后一口酒喝完。

于薇醉醺醺跟著宣明玉進了房間。

好大的臥室，充滿化的裝修風格。

的裝飾，像小時候幻想過的公主房。

有零星的記憶閃過。

五六歲吧，從老爸手里接過了手機。電話那邊是個很溫的聲音，問想不想媽媽，想不想去大城市生活，想住什麼樣子的房間……

都不清楚到底是誰，很懵。

不過喜歡聽溫說話的聲音，還是聊了好久。

通話結束，父親跟沈阿姨就吵架了，吵的很兇。

以后潛意識里就有點怕接電話，甚至有些排斥。

把賴在房里纏著想一塊睡的宣明玉趕走，于薇靠著床頭出神。暈乎乎的，想找人傾訴排解，越發想聊想說。

屢次拿起手機，鼓起勇氣跟他發了條消息。

真想好好冷落他一陣子，讓他主的來服，來海城找。凡舉棋不定的事，可以有個人商量拿主意，也可以每天在一塊。

如在宛城般，不管住在哪，能會到溫度。

可惜太了解劉思遠了。

冷戰這方面沒贏過他。

同校開始，一點小矛盾。都需要主去找他，他才勉為其難搭理自己。婚后他看似百般遷就，那是沒有發生原則上的沖突……況且有錯一般先就認了。

打了個句號。

于薇捧著手機等回復。

大腦很空，空的只能容納他一個人。

格外的思念，迅速將占據。

等啊等。

等到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悄悄閉上了眼睛。

蘇婧沒喝多，出于母親的本能，想喝也在控制著，擔心孩子醉了沒人照顧。

來到于薇房間，發現靠坐著睡了。

手里抓著手機，致的眉頭微微蹙起。

蘇婧幫把鞋子掉，被子蓋好，在床邊遲遲沒走。

有時也會想，假如自己沒離婚，假如自己執意打司跟于靖海爭奪養權，現在該是怎樣？

太懦弱膽怯。

被生活磨平了膽量，被恐懼和未知嚇的不知所措，被于靖海執拗不肯放手孩子的堅決所……

如昨天的事，眨眼卻已二十幾年，孩子都快到了那時的年齡。

低頭在于薇額角上印了印，回敲開了小兒的房門。

“你說思遠欺負小薇，怎麼回事？”

宣明玉瞬間來了神，盤膝在床上坐直，五六渲染起來。

蘇婧半信半疑：“我看睡前還在跟人發消息，是劉思遠微信……要跟你說的矛盾那麼深，會主聯系他麼。”

“倆的事我沒發言資格，反正劉思遠是罵我了，罵的特難聽。我好歹幫過他對不？我姐輿論的事，本就是他想讓我幫著擺平。不說謝我，連見都沒見過就開罵，太不是東西了吧！”

“怎麼罵的？”

“反正拐彎抹角，明顯小肚腸的格……媽，我姐不讓我跟你說，是發現劉思遠出軌了……雖沒直接證據，但孤男寡天天在一塊住……倆鬧就是因為這個，不是我姐說因為簽約不簽約的事……”

蘇婧淡聲道：“把他電話給我？”

“我找找……”正低頭翻找著，宣明玉記起來點事：“我姐叮囑我這事要保，你給劉思遠一打電話，他再一質問我姐，我豈不是里外不是人。”

“電話就隨便接接，不談事。”

“你千萬別說，那就是個二百五，一點就著。萬一哪句話說不對，跟你再吵起來更不可收拾……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姐被他給騙的死心塌地，咱別好心辦壞事。最好的辦法還是要讓我姐自己想明白……”

蘇婧抬了抬眼皮：“你哪句話是真的？”

“我每一句話都真！老媽，你太侮辱人了！”

蘇婧要到號碼，輕飄飄道：“你爸對你評價是對的，十句話里信上一句半句足矣。勉強多信一句，都需要審視自個智商。”

宣明玉氣急：“是你來找我打聽消息。我都跟你說了，你還這樣！”

蘇婧轉拉開門，頭也不回：“早點休息，明天再請一天假，咱仨出去玩一天。”出門，看了看微信上兒發來的一串號碼，隨手去撥。

電話只響了一聲，提示關機。

蘇婧又撥了一次，目漸有些深邃。

即時信息如此重要的時代，好久沒到過打不通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