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和春意麵面相覷了下,這才幾天的功夫,王妃就這麼眷王爺了?
真好啊,看到他們這麼恩,做奴婢的打心眼兒里高興啊。
「王爺出去了,說是很快就回來,讓王妃不用等,先用早飯吧。」晚晴一五一十地把上玉的話學給古若雅聽。
沒被皇后或者太子什麼的派人抓走?
古若雅有些失神,昨晚上太困了,沒有細想。
今兒一早醒來才後知後覺這事兒多麼嚴重,萬一皇后和太子哭皇上,豬八戒倒打一耙,他家夫君可就麻煩了。
他昨晚上不僅忤逆了皇后,衝撞了太子,還殺了侍衛。
那可是皇宮裡的侍衛不是泰王府的侍衛啊。
這樣的事兒,皇上要是定為宮中謀逆,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雖然沒有看過幾本史書,可前世里在電視電影的狂轟濫炸下,古若雅腦子裡也裝了不宮廷政變的東西。
他家夫君不要嗎?
獃獃地坐在那兒,任憑晚晴和春意兩個給洗漱梳妝打扮。
早飯端上來,明明腹中飢,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勉強喝了一小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晚晴也不知道家主子怎麼了,早起就發起呆來,還吃不下飯。
試著勸了兩句,發現一切徒勞。
嘆了口氣,和春意兩個收拾了桌子,們也下去吃飯去了。
古若雅就倚在門口,眼睛定定地著院門。
那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上玉一踏碧雲軒的門口時,就看到他家王妃癡癡獃呆地倚門而立。
他頓時嚇了一大跳,大步走上前去,探手攬懷,關切地問道:「怎麼站在這兒吹風了?子不舒服嗎?」
大手就覆上的額頭試探著,好好的,沒有發燒啊?
古若雅直到那隻溫熱的大手上臉頰,才覺自己的靈魂歸位。
只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嚇得上玉忙捧著的臉急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兒?到底怎麼了?」
古若雅流淚不止,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上玉更是急得要死,扯著嗓子就喊「晚晴」。
古若雅手就捂住他的,帶著哭音說道:「別喊,我沒事兒。」卻依然伏在他口流淚。
沒事兒還哭?
這不明擺著有事兒嗎?他只不過早上出去了個把時辰,回來王妃就哭這個樣子,還能沒事兒?
上玉急得快要跳腳,能讓他家王妃哭這樣的不是丞相府的人就是皇后太子他們了。
「說,誰欺負你了,我去殺了他!」他雙目赤紅。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那些人就敢上門來欺負他家王妃,簡直活膩了。
見他急得快要殺人的樣子,古若雅也顧不上哭了,忙忙地解釋:「不是,都不是。是我自己想哭!」
我看到你毫髮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我高興地想哭還不行嗎?
上玉頓時愣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何想哭啊?
「那你為什麼想哭?」他傻傻地問著,實在是不他家王妃的脾。
「我高興!」古若雅眼淚鼻涕在他口蹭了蹭,悶聲悶氣地說著。
高興了,還會哭?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頭啊?
上玉哪裡知道,這人都是喜極而泣的。
「那你為何高興?」他還是不著頭腦,不問個清楚他這顆心就一直揪著。
「看到你回來了唄。」古若雅有些不耐煩了,人家哭了半天不說安一句,還在這兒問東問西的,真的像個碎的婆婆。
「我回來了你就高興?」這傢伙腦子轉得也夠快的,終於搭上弦了。
「嗯。」古若雅老實地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
「你是在擔心什麼?」這廝,腦袋終於開竅了,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
「還不是怕皇后和太子讓人抓了你去?昨晚上他們那顛倒黑白的架勢,皇上能不怒嗎?」不自地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哈哈,那也要看什麼人犯了他們!」上玉這才完全明白過來他家王妃為何見著他會哭得稀里嘩啦了,弄了半天是在擔心他啊。
他手擰了擰翹的小鼻子,寵溺地笑道:「好了,別擔心了。你的夫君,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他們想就想就的。五年前我可能不敢這樣,但是五年後,我不會容忍他們再欺凌我和我心的人的!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他就轉移了話題,思維跳躍得古若雅都跟不上趟兒。
「去哪兒?」古若雅被這廝拉著手,不解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上玉故意賣著關子,半擁半拉地把人往大門外帶。
上了馬車,古若雅還有點兒糊裡糊塗的,這廝,到底要把帶往哪兒?
過車窗的紗簾子,看到四周都是穿黑騎馬的人,訓練有素,看起來像是護衛。
平日里,也許是總在碧雲軒里活,基本上沒見過幾個護衛,沒想到這王府的護衛也這麼威風,氣勢上不輸於宮裡的侍衛。
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如何。
還以為這傢伙帶自己到城裡什麼熱鬧好玩的地方去呢,誰知道馬車卻一直往城外走去,古若雅不由地懵了,這要到哪兒呀?別把給賣了吧?
不過到現在,算是基本信任他了。
來到這個世上,除了林氏和陳媽媽,也就他是至親的人了。
半倚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上著他的溫,有種莫名的心安。
這輩子,就這樣了。
馬車粼粼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古若雅被顛得快要睡著的時候,馬車忽然戛然而止。
抬頭往外看去,過車窗,看到馬車安然停在一軒敞闊朗的宅院前。
那是座外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宅子,黑漆的大門閉著,一邊一個頭猙獰嚇人。
門口連個石獅子都沒有,看起來像是所普通的宅院。
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帶自己來這裡究竟何意?
見懷中的小人愣怔怔地著外頭,上玉不由笑了。
他家王妃真是可極了。
把上的毯子拿開,了上的大氅,上玉方才拉著的手笑道:「下車吧,到了。」
古若雅懵懵懂懂地跟著他下去了,站在這所宅院前,有些不知所措。
上玉牽了的手往門口走去,跟著來的黑護衛早就有人下馬去門。
就見那人在門上一頓輕重緩急也不知道敲了幾下,裡頭就有人吱呀一聲打開了大門。
幾個青素袍的管家模樣的人趨步而出,躬迎著上玉:「見過王爺!」
上玉一指側的古若雅,「這是王妃!」
那幾個青人對視了一眼,雖然出驚訝,但是旋即就低了頭施禮:「見過王妃!」
上玉就拉著古若雅邁步門,後,大門緩緩地合上。
迎面就是一個油大影壁,轉過影壁,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直通二進的垂花門。
這是一所三進三出的宅邸,東西各有院,看起來足有上百間的屋子。
古若雅一邊走一邊打量,這宅子雖然不出奇,但是四周的環境好,庭院里蒼松翠柏,奇花異草,幾棵西府海棠,點綴其間。
看樣子這院子的主人是個好清幽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的朋友什麼的。
上玉見他家王妃眼睛都不夠使的,好笑地問:「這宅子如何?」
正是中秋的時候,庭院里地有一桂樹的幽香,還有一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心曠神怡。
古若雅一邊陶醉地吸了幾口清冽芬芳的空氣,一邊點頭贊道:「好地方!真不錯!」
「你喜歡就好!」那廝突兀地說道。
古若雅有點兒暈乎,這話什麼意思?好像要送給一樣。
什麼你喜歡就好啊?
是真的喜歡,莫不就的了?
似乎是猜中了的心事,上玉一邊悠悠地走著,一邊說道:「這是我的別院,是我十五歲那年,父皇賜給我的!」
早就聽說這些皇子公主們都會有些私產的,古若雅知道了並不奇怪。
只是先前他從沒有告訴過,現在親自帶來,是不是他已經把當自己人了?
想想也是,一開始這傢伙還連房都不呢,後來不也跟狗皮膏藥一樣著了?
害得已經沒了當初那想逃離的雄心壯志了。
哎,這人啊,真是容易依賴別人!
「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兒吧。」上玉見自家王妃很喜歡這裡,提議道。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帶,也沒有告訴晚晴們一聲啊。」古若雅不滿地嘟起了,早知道這樣,也好收拾一些的啊。
這些男人心眼兒大,哪知道人的小心思呢。
上玉安地拍拍的手:「放心,這裡什麼都有!沒有丫頭有什麼打的,今晚讓你家夫君我來服侍你可好?」
他戲謔地笑著,側臉看著古若雅。
古若雅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來,還以為這傢伙要親自給洗臉梳頭呢,不由得笑了:「那敢好。在這大秦國,你這還是頭一份吧。」
這個時代的男人,不說服侍人了,單是這麼平等地對待自己的妻子的都沒有幾個。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落個懼的壞名聲啊。
上玉見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狡黠地笑了。
等到了晚上,就該知道了吧?
坐著馬車走了那麼久,早就日上中天了。
一大早上,古若雅因為擔驚怕也沒好生吃飯,這會子跟著上玉走著,肚子不雅地發出咕咕的聲。
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那傢伙,見他好似沒有聽見一樣,方才放了心。
隨著他進了一寬敞明亮的大廳里,上玉就吩咐迎上來的青奴僕上飯。
不多時,幾個青小廝腳步輕微地進來,手裡提著食盒。一會兒工夫就擺滿了一大桌子葷素搭配盛的飯菜。
古若雅暗中驚嘆,難道這裡提前預備好了飯菜?
或者這人著人提前知會過了?
不管如何,先填飽肚子再說。
古若雅毫不客氣地坐下來,上玉就坐在側,給夾菜布菜,勸著多吃些。
兩個人好像回到了之前在廣元堂吃飯的時候,是個大夫,忙忙碌碌地端著一碗白麵條子。而他,則是患者,一黑,戴著一個大斗笠……
古若雅想想就好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他會是他呢?
兩個人用完午飯,上玉就帶著在這所府邸里四轉悠,前後進院子、東西院、後花園子……一一地領著看了一遍,讓古若雅真正會到自己乃是這裡的主人了。
後花園子那兒有一片梅樹,老樹虯干,頗有些年頭了。
可惜來的不是時候,賞不了梅。
上玉站在這片梅園旁邊,默默地出神。
古若雅側臉問他:「你喜歡梅花?」
這些古人不都喜歡雪地里賞梅嗎?
上玉半天才搖頭:「這裡,父皇也帶著母妃來過。以前一到冬日,父皇就帶了母妃在這兒小住幾日。」
怪不得他對這片梅園這麼有?原來是他母妃常來的地兒。
看樣子,皇帝也是因了這個才把這宅子賞賜給他的吧?
故地重遊,總是能勾起人好多的傷!
兩個人默然地站立片刻,上玉又拉著古若雅的手出了花園,來到後院一幽靜的地方。
這是一個單獨的小院,應該是后罩房隔斷出來的。中秋時節,天已經有些涼意了,可是一靠近這個地方,卻讓人到一熱浪撲面而來。
看著有些迷的古若雅,上玉笑著慫恿:「進去看看。」
二人邁步進,推開門看去,迎面是一架琉璃屏風。駐足不前,回頭去,上玉鼓勵:「轉過去!」
古若雅轉過屏風,頓時就驚得都合不攏了。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驚喜地。
一個寬大的灑滿了各花瓣的浴池呈現在面前,裡頭的水還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兒,似乎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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