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四十章暗洶湧
上玉只管在前頭邁開大步走,而古若雅則在後頭拚命地追趕。遠遠去,兩個人就像是在競賽一樣。
古若雅有時候忍不住好笑,這個面男像是個小孩子,骨子裡總是要和較勁。
其實兒就不想招惹他,還以為他是三月的桃花,人人爭著搶啊。
又七拐八彎地到了一偏殿,小太監領路進去了。
宮挑開紗簾,古若雅隨著上玉邁開腳步進去了。
一眼去,裡頭坐了一片黑的人。
正中一把雕花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年級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頭帶二龍搶珠銀冠,穿著四龍奔騰江水銀白袍子,一條緙明黃腰帶地束著細窄的腰。
面如玉,目含秋水,薄薄的微微地張著,出一似有若無的笑。
下手左邊一溜兒綉墩上坐著三四個和他裝束差不多的年輕人,俱都是相貌英俊,神態瀟灑。
右手邊則坐著幾個珠寶氣的人兒,見上玉和古若雅進來,頓時頭接耳,釵晃珠搖,煞是熱鬧。
古若雅用餘溜著那些人,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
看樣子這些人都是皇家的人,估計是這面男的兄弟什麼的。那些人怕是他們的眷了。
這新婚第二日是要見見兄嫂了。
只是他這些兄弟個個都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面男從姿上來看毫不遜,為何卻日戴著一張面呢?大熱的天,不怕把臉給捂爛?
心裡腹誹著,腳力卻毫不減,匆匆地跟在上玉的後。
坐在上首的那個戴銀冠的年輕人一看他們進來了,坐在那兒沒,只是淡淡地笑著招呼,「三弟和弟妹來了。」
古若雅從他這舉上猜測,也約略猜出了幾分他的份了。
原來他就是當今太子上雲逸,皇后的親生兒子。
上玉聽了他的招呼只微微地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幾個坐著的年輕人也有站起來的,也有坐在那兒不的,顯然都是依著規矩來的。
站起來的男人對面就有人跟著站起來,那就是夫妻了。
古若雅也不認識,只能瞧著上玉點頭,也跟著點頭。
等到他們二人在中間站定,古若雅只覺得有好多道眼或明或暗地在的上,讓尷尬不已,好想逃出去。
可這個場面必須走下來,咬牙再三,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怯意。
上雲逸見他們兩個都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由噗嗤一笑,開著玩笑,「三弟還是老樣子,不說不笑的。是不是在外頭打仗久了,是個人都變這個子了?」
這話是嘲笑上玉像個啞一樣了。
其他的幾個兄弟都哈哈笑起來,隨聲附和著。
上玉並沒有什麼表,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臣弟不敢!」
太子又對若雅笑道:「三弟就是這麼一副悶葫蘆脾,我們兄弟之間就數他最孤拐。弟妹昨夜裡怕是悶壞了吧?守著這麼個人,可是沒趣!」
雖說他在打趣,可古若雅覺得一點兒都不好笑。按說一個大伯子,即使貴為太子,在面對弟媳婦的時候,也不能這麼說。
這顯然是有些輕狂了。
古若雅沒來由地為上玉打抱不平起來,這個為哥哥的,好似心不正啊?
頓了頓,在上玉以為沒人會為他說話的時候,忽然開口了,「太子殿下過於擔憂了。三王爺雖說子沉悶,倒也不是那等囂張跋扈的人!」
言下之意,對面男應該還算是滿意的。
至他看到下屬暈倒摔下馬的時候,沒有袖手旁觀,而是親自跟著看醫治。
反正也不預備跟他有什麼集,他來不來屋裡,跟不跟房,都不在乎。反而還希他最好不要理會呢。
太子上雲逸的眉頭不易察覺地挑了挑,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弟妹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看樣子孤對三弟的擔心確實多慮了。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都該過的照樣過嗎?孤可是擔的什麼心?」
說完一招手,就有一個藍小太監畢恭畢敬地端上一個紅木托盤,走到古若雅面前。
古若雅這才看清上面紅菱子緞面上托著一隻金燦燦的鏤雕金簪,樣式新奇,看得出他還用心的。
上雲逸隨意地揮揮手,道,「三弟妹莫嫌棄,這是宮裡時新的樣子,送給三弟妹玩玩罷了。」
古若雅忙彎腰謝過,小太監就順手給了門外候著的晚晴了。
接著,上玉又走向對面一個端坐著的年輕婦人,對彎了彎腰,口呼,「臣弟見過太子妃!」
原來這婦人就是太子妃啊,倒是一副好相貌!
古若雅也忙跟著問了好。
地打量了兩眼,見一張鵝蛋臉兒,蛾眉輕掃,杏眼半瞇,翹的鼻子,一張不大不小的菱形微微地抿著,出一和善。
太子妃給若雅的覺和太子不同,這個婦人雖然穿著名貴的裳,頭上簪滿了珠釵,渾上下貴氣人。
可笑容間,總是讓到好似有什麼心事一樣,眉宇間帶著一淡淡的輕愁。
為堂堂太子妃,將來的一國之母,份尊貴如此,還有什麼好憂愁的呢?
古若雅想不明白。
只覺得這張略施黛的臉上有些病態,雪白的鉛蓋不住皮的蠟黃,好像眼前這個人隨時會飛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太子妃,就覺得這個人有病。
也許是醫者多慮了吧?就算是真的有病,太醫院裡的太醫難道是混吃等死的嗎?
不由笑了一下,為自己這種職業強迫到無奈。
太子妃聽上玉說完,頓時就輕輕地笑了,「三弟還跟嫂嫂客氣上了?什麼妃不妃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要這麼些虛禮還自在些。」
一把拉過古若雅的手細細地端看著,裡嘖嘖稱奇,「弟妹真是個有福氣的,瞧這小手長得,瑩白圓潤的。」
一邊說著,一邊就從腕子上褪下兩隻翡翠的碧綠鐲子順勢套在了若雅的腕子上,「我也沒什麼好東西,想來弟妹出名門,也不稀罕,拿回去賞人吧。」
古若雅低頭看了一眼那翡翠鐲子,碧綠通地一點兒雜質都沒有。
天,這麼好的東西還嫌棄豈不是暴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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