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府逗留的時間頗久,兩人回到皇子府里時,天已然臨近黃昏。
舒雨微的屋裏已經擺上了日常吃的菜肴,看樣子應該是剛端上來不久,飯菜還都是熱乎的。
又累又,除了早上隨口吃的兩個包子,到目前為止是一口飯都沒吃,眼下事結束了,也總算是能掉腳下的高蹺,安心填飽肚子了。
屋裏沒別的人在,小悠便現形出來,坐在了的肩膀上。
「宿主,系統說了,因為你這次間接幫主幹掉了反派,所以又獎勵了你十個積分。」
舒雨微蹙了蹙眉頭,停下了手上的筷子,扭頭與它對視:「可我什麼也沒做啊?只不過是去看了場戲。」
小悠撓了撓腦袋,迷迷糊糊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系統那邊只是說,你間接幫了主一把。」
這倒是奇了怪了。舒雨微雖然不理解是怎麼一回事,但這種天降的好,不收白不收,反正搞不明白的事那麼多,多一件一件都一樣。
於是也沒糾結這事兒,繼續埋頭吃飯。
白府的事雖然是順利解決掉了,但舒雨微卻發現,常承澤還是從早忙碌到晚,也不知在做些什麼,臉也沒比之前好在哪,也就只有和待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強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舒雨微還沒來得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某日皇子府上突然到訪了一位貴客,看那姑娘的穿著打扮,便能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兒,雖半遮著面,但單通過那雙與常承澤極為相似的眼睛,舒雨微約莫著也能猜出的份。
……」
那孩上來就撲倒常承澤的懷裏,眉眼間著點點的不開心。常承澤一手抱著,一手了的後背,輕嘆道:「怎麼了?臉上的疹子又複發了?」
孩點點頭,本想手摘下臉上的面紗,但環視了一圈后,還是將手放了下去,滿眼委屈地同常承澤說道:,我們去屋裏說,好嗎?」
常承澤點了點頭,看著眼前人的目里儘是寵溺,他手了的腦袋,低低道:「樂熙,你也別太著急,我再想想辦法,總會把銀兩給湊夠的。」
常樂熙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舒雨微在一旁聽得茫然,不理解為皇子和公主,竟然也會有缺錢的時候?還有常樂熙臉上的疹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出於本能的好奇,舒雨微選擇上前攔住了兩人。與常樂熙不解的目來了個匯,舒雨微沖微微一笑,緩緩道:「公主,我可以看一看你臉上的疹子嗎?」
「自然不行!」
常樂熙瞪了一眼,神十分不悅。摟著常承澤的胳膊,嘟著說道:,你府里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一點規矩都沒有!」
常承澤略有無奈地拍了拍的手,低低道:「樂熙不要胡鬧,是我府上的客人,不是丫鬟。」
常樂熙又轉頭打量了舒雨微一番,神和緩了一點,但依舊是對舒雨微不太滿意,冷哼一聲,道:「誰家的小姐這麼不知臊,都來的後院兒來了,一看就沒存什麼好心思。」
舒雨微訕訕一笑,實在不屑於跟這個刁蠻任的小公主計較。
原書里介紹過,常樂熙是常承澤的一母同胞的妹妹。雖不得皇帝的寵,但卻是皇子公主里的小團寵,於是這脾氣,也就被慣得十分驕縱任。不過好在的是非三觀還是懂得的,後來看上了晏謫湘,進行了一番猛烈地追求,然而卻只得了晏謫湘的以禮相待,但因為自尊心強,後來被拒婚以後,也就沒再作妖了。
「是我失言了。」舒雨微垂著眼,不與對視,「我只是覺得,或許公主臉上的疹子,我能夠醫治得好。」
常樂熙譏笑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出言嘲諷道:「不是,你想什麼呢?宮裏的醫都束手無策,你能治好?別不自量力了,你不覺得這話說出來,未免太稽可笑了些?」
舒雨微極力忍著心裏那想罵的衝,抿了抿,正繼續解釋,一旁的常承澤卻忽然開了口。
「倒是可以雨微試試。」他看著舒雨微,目極其和,又滿含信任,「雨微的醫確實厲害,我記得白兄同我講過,雨微還救過一個破傷風的病人。」
「那是什麼病嘛。」常樂熙撇了撇,瞟了一眼舒雨微,又沖著常承澤撒道:,這疹子可關乎我的臉,若是治壞了,那我以後可沒法見人了!」
常承澤嘆了口氣,似乎對這個妹妹到有些頭疼,但卻還是耐著子跟解釋:「樂熙,這破傷風可不是什麼好治的病,你若宮裏的那些太醫來整治,他們指定都束手無策。這樣吧,我跟你保證,就算治不好你臉上的疹子,也肯定不會讓它惡化。」
常樂熙斜眼看著舒雨微,暗暗思忖了片刻,雖然眉頭還地皺著,但說話的語氣,卻不由地了下來。
「好吧,我……我相的話,反正這一時半會兒,我也沒辦法湊夠錢還給晏謫江。」
???
舒雨微愣住了。
什麼鬼啊,晏謫江的外債怎麼都放到公主頭上了?!這……這皇帝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自家兒欠臣子的錢,這事兒簡直離譜到不行。
不過看樣子,常樂熙應該也是沒有告訴皇帝的,否則為了皇家面,皇帝肯定會替把債清乾淨的,不然這事兒若是被別的人知道了,還不人笑話死。
常承澤有些頭疼的了太,對上舒雨微的視線后,又不免訕訕地笑了笑。
常樂熙沒注意兩人的反應,滿心滿腦想的都是自己臉上的疹子,一手拽著常承澤的胳膊,一手拉起舒雨微的手,拽著兩人就朝屋裏走去,裏還罵罵咧咧地吐槽著晏謫江。
舒雨微從這些話中,大概零星的拼湊出了事的原委,應該是常樂熙貪玩,跟著六皇子溜出宮,兩人跑到賭場一頓玩鬧,結果就欠了一屁債。雖然常樂熙沒有直接,但舒雨微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賭場肯定是晏謫江名下的。
六皇子還好,生母的娘家有錢,暗地裏把這件事就給解決了,但是常樂熙就倒霉了,本來就總闖禍,現在又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自然是不敢告訴自己母妃的,所以便只能來找常承澤這個最疼的哥哥了。
至於臉上的疹子……舒雨微開著神醫系統,一眼便看出來是什麼緣故。
「公主臉上的疹子應該不是過敏,我覺……像是中毒所致。」
常樂熙頓時瞪大了雙眼,眼裏還放著,有些吃驚:「宮裏的那些個太醫都是把了脈才看出來的,你這……就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舒雨微謙虛地點了點頭,又道:「不過這毒我暫且還不知道是什麼毒,需要替公主把一把脈,探一探才行。」
「可以可以!」
常樂熙的態度八十度轉變,立刻手出手腕,臉上的煩愁瞬間消散乾淨。
「哼,我還以為他晏謫江多厲害呢,等他下的這個毒被解掉,我就不給他還錢了!反正他也沒有我寫欠條,到時候要是非說我欠他錢,我就讓父皇治他污衊之罪!」
常承澤坐在一旁,聞聽此話不免皺起眉頭來,出聲訓斥道:「樂熙……」
他話還未說完,常樂熙便已經出聲接上了他的話:「做人要守信、做人要誠實……哎,你都說了好多遍啦,我知道的!不過就是這麼說說解解氣嘛,誰讓他給我下毒來著!」
說完,又轉頭給舒雨微洗腦道:「我跟你講昂,不管你是誰家的小姐,可千萬別跟晏謫江扯上關係,晏家雖然有權有勢,但晏謫江那個人是真有病!上個月將欠條還給我,我原本以為他是善心大發,覺得我年紀輕輕就背負數十萬的債實在可憐,所以一筆勾銷了,誰知他居然在欠條上下了毒!害得我現在了這個鬼樣子……最氣的是我又不能跟父皇母妃說,不然又得挨罰!」
舒雨微不有些汗,去了一趟賭坊就欠了數十萬的債,這小公主還真是不把錢當錢看……
不過話說回來,晏謫江的膽子也是真夠大的,就算是拿住了常樂熙不敢將此事告知皇帝,也不應該這麼囂張,說給公主下毒就下毒。
神醫系統很快便告知了該如何救治此病,於是舒雨微收回了手,對上常樂熙期盼地目,緩緩出聲:「公主,我已經想到能治好的辦法了。」
「這麼快?」常樂熙一愣,忽然就覺得舒雨微是在逗玩,畢竟令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毒藥,只是號個脈就直接能治療,未免有些誇張。
常樂熙蹙了蹙眉頭,語氣極為嚴肅:「我警告你,你別瞎來啊,你弄清楚這是什麼毒了嗎?你就說能治?」
「不用弄清楚。」舒雨微微微地笑了一下,緩緩道:「我可以拿我的項上人頭跟公主擔保,若是我治不好,或者病惡化了,公主隨時可以……」
常承澤輕咳一聲,打斷了舒雨微的話,緩緩道:「倒也不必如此嚴重。」
他說著,又沖舒雨微投去了極為溫的目,聲音堅定有力:「雨微,我相信你。」
舒雨微的視線也隨著聲音漸漸上移,落到了常承澤的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那眼神匯的瞬間,彷彿已然抵過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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