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語氣輕,如空谷鶯啼。
青鶯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眼睛睜得圓圓的,甚至側過臉,確認跟前坐著的是不是清韻,從來不知道家王妃這麼能說會道,方才那一番話,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了啊。
寧太妃氣的皮直哆嗦,養尊優,聽得都是恭維的話,幾時被人這麼罵過,只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堵著,好像裏都嘗到一腥味了。
清韻看著,笑道,「不至於這樣就被氣吐吧,要真是如此,還是丫鬟進來吧,在人前,我說話總會顧及點,不會太狠。」
青鶯聽著,默默的低頭看了下自己,王妃不會是忘記站在一旁沒有走吧?
「你!」寧太妃氣的兩眼發直。
清韻了耳朵,笑的挑釁,「我聽著呢,太妃有話直說就是。」
寧太妃拳頭,如果眸能殺人的話,清韻現在已經千穿百孔了,冷笑一聲,道,「別跟我耍皮子,如果太後知道你挑撥興國公府,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清韻笑容依舊,「不要隨便嚇唬我,我這人越嚇,膽子就越大,有時候大的我自己都害怕,當初太後下懿旨都沒能要了我的命,何況我只是和陳三姑娘往來了兩封書信,你知道什麼一個掌拍不響嗎,有陳三姑娘陪著,我怕什麼?倒是太妃你,太后可是對你深信不疑,你還是先想想,如果這事真捅給太後知道了,太後知道你在人前人後,心口不一會怎麼想你吧。」
寧太妃威脅清韻,結果卻反過來被清韻威脅了,心中之嘔郁,實在難以形容。
總之,剝皮、筋、卸骨也填不滿寧太妃心底的憤怒了。
清韻站起來,道,「說了這麼半天,口都了,太妃還不說正事,我就先告辭了。」
陳三姑娘的事,只是一個幌子而已,還沒有閑到真的為了這事來管,管好陳三姑娘不就行了,何必還費事的藉著若瑤郡主的名義來找,更不會把丫鬟都支開。
許是在心裏琢磨好以後怎麼折磨清韻,出了一通氣后,寧太妃深呼了一口氣,撇了清韻道,「你和宸王當真是大膽,居然敢燒了安王府,還燒掉我的住,嫁禍給北晉不算,還把南楚牽扯了進來,心機之深沉,人驚駭。」
寧太妃努力維持語氣沉穩,的盯著清韻,想從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可惜,清韻除了那清麗無雙的笑容外,沒有半點起伏和害怕,除了翻了個白眼。
都說了,不要激將,怎麼才說的話,就是沒聽進去呢,要是有證據,會不告訴太后,一舉滅了楚北和嗎,說的越多,就越代表沒有證據罷了。
清韻著,雖然寧太妃坐在高,居高臨下,可論氣勢,卻憑空矮了清韻半截,聳肩道,「這樣莫須有的揣測和污衊,也只是私下裏信口來,如實能存證,我真的要去告狀了,不過太妃你潑我和相公髒水,說我們大膽,我倒是想問問了,比起和北晉勾結,慫恿太后拿出夜明珠,然後栽贓嫁禍給逸郡王,差點死他,通敵叛國的罪名,哪個更大?」
寧太妃又拍桌子了,「混賬!竟然敢信口雌黃,無憑無據,就敢往興國公府頭上潑髒水!」
清韻再翻白眼,覺得今兒這眼皮,真的是特別的遭罪,「要是有了確鑿證據,我還會跟你說這話,我會直接呈報皇上定興國公的罪的好麼,你放心,宸王府和獻王府會找到證據,讓你們死的瞑目的。」
本來沒找到證據這話,不能隨便說的,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了證據還不用,那絕對是腦袋被門了。
「還有,現在能說正事了嗎?」清韻有些不耐煩了,這樣繞來繞去,就是不說重點的事,讓很窩火。
寧太妃死死的著清韻,眼神翳,可就是不開口。
清韻忍不住了,把玩了綉帕道,「太妃遲遲不張口,是因為要質問我的事實在難以啟齒嗎?其實你大可以直接說,雖然屋子裏還有個丫鬟,可是是我丫鬟,就是作證,也沒人會相信,你怕什麼?」
清韻覺得沒救了,這話像是鼓舞一個膽怯的孩子大膽表心中想法的覺。
不過,很功,寧太妃開口了,「你在懷疑寧王不是我親生的!」
難得,總算等到正題了,好心糾正道,「準確的說,我是在懷疑先太子是你和興國公生的。」
雖然早知道有此懷疑,可是真的親耳聽見,寧太妃心肝一,直接站了起來,道,「我對寧王是了些關懷,可他的的確確是我所出,太后能作證!他是皇子,和先太子又只隔了半個時辰出生,我若是對他勤加教導,難免讓太后懷疑我有心讓他奪嫡,寧王和皇上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對他來說,這才是最好的,就因為我對他疏於管教,你就如此膽大妄為,胡猜測,還當著我的面,在太後跟前胡謅!我當你年輕氣盛,又和若瑤好,替抱怨,不然我稟告太后,沒有證據,就憑你方才說的話,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清韻笑看著,「稟告太后,就能要我的命,太妃這麼自信,是因為寧王其實比先太子早出生半個時辰,卻甘願放棄皇長子的份,太后覺得愧疚於你嗎?」
清韻語氣風輕雲淡,寧太妃卻聽得子一震,眼睛睜圓了,眸底還有不敢置信,「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只有和太後知道,連興國公都沒有告訴,當初所有知的丫鬟和嬤嬤全部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是怎麼知道的?!
寧太妃從未想過這事是太后親口說的,覺得背脊發涼。
清韻莞爾一笑,「有些話,沒有點證據,能隨便說嗎?我想太妃此刻,肯定在想先太子和寧王被調換一事,我只是憑空猜測,還是真有證據吧,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了殺人滅口的心,但是你不敢,因為我不僅是正大明被你請來的,王府里還有皇上的暗衛在,甚至,我來這麼大半天,已經給你下過毒了,一旦真殺了我,那可就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而我,沒把事捅的人盡皆知,太后和皇上也沒有找你麻煩,就代表我證據不足,只是猜測,或者我還在努力查證,你們還有沒有足夠的時間謀算?」
寧太妃跌坐回椅子上,眼睛裏滿是驚恐,因為清韻能看心中想的,而且一不差。
「你是魔鬼!」寧太妃指著清韻,子抖的如同篩糠,聲音都給抖碎了。
清韻無語,你才是魔鬼呢,你咋不拿妖來形容我,雖然都不是什麼好詞,但是妖好歹漂亮些。
青鶯守在一旁,看著寧太妃被嚇得魂不守舍,滿臉驚恐,也嚇住了,但是又覺得過癮,就應該好好嚇嚇。
不過,很快寧太妃就又跟那打不死的小強似的,抖著子站了起來,裏還在呢喃,「對!沒有證據,這一切都是污衊!」
自我安很管用,然後寧太妃就不抖了,但是眼神的能掐出墨來,臉紫的可怕,牙關咬,一字一頓道,「太后信任我,你沒有證據,你想扳倒我,那是癡心妄想!」
清韻霽笑一聲,「沒錯,太后不但信任你,而且是深信不疑,長公主挑撥了半個多月,都沒能讓太后對你起什麼疑心,我不會傻到沒有十足的證據,就去跟太后告狀,不過這大錦朝當家做主的可不是只有太后一個,還有皇上,還有長了眼睛的文武百,你和興國公想隻手遮天,更是癡心妄想!」
「至於扳倒你,寧太妃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不論是的,還是正當明的,我說你見不到明天的太,你就見不到!」清韻的聲音著自信。
看著角的笑,璀璨明,卻是寧太妃覺得骨子裏發涼。
寧太妃強忍著發的雙,笑了,「你嚇唬我!」
清韻傾然一笑,「嚇唬?我舉了這麼多證據,太妃還以為我只是隨便嚇唬你呢,那我就再好心告訴你一點兒,三十多年前,程家藥鋪為什麼一夕之間被滅了門,如果寧太妃忘記了,我可以說的再詳細一點兒。」
寧太妃面如死灰,整個人像是瞬息間蒼老了十歲一般。
如果說比太后早半個時辰生產這事,清韻是憑著猜測的,可程家藥鋪被滅門的事,不可能知道!
手裏到底握了多證據?!
還有知道這麼多,為什麼還要和欣兒書信往來,完全可以直接要了的命啊!
方才清韻一連幾個致命的證據轟炸,轟的寧太妃腦袋暈乎乎的,只顧著害怕去了,卻沒有多想,現在恐懼過後,反倒冷靜了。
當初事做得那麼,就算程家藥鋪的事走了風聲,那也只能證明寧王不是先皇的骨,而不能證明先太子是和寧王調換了,是這些年對先太子和安郡王太上心,忽略了寧王,才讓起了疑心。
疑心而已,不足為證。
況且,這事真捅出去,是會死,可寧王和若瑤郡主會陪著一起死,宸王妃可以對的生死視若無睹,但寧王和若瑤他們,能做到視若無睹嗎?
既然做不到,那怕什麼?
想著,寧太妃心寬鬆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清韻,「宸王妃,你太心了,你捨不得若瑤和王妃陪我一起死,你拿什麼跟我斗?」
清韻看著,眼睛睜圓,一臉你居然能猜到我有證據,卻不敢說是因為顧及王妃和若瑤的原因,這太不可思議了的神。
寧太妃看的心裏舒坦,總算是被扳回一局了。
角上揚,正要痛快的笑呢,結果清韻先笑了,著清韻,從清韻的眼神里,覺得清韻再看一個傻子。
那個傻子是。
那笑聲懊惱、憋火、抓狂。
正要問為什麼,清韻卻轉了,走了十幾步后,清韻腳步頓住,回眸一笑,「太妃,記得多吃點核桃。」
寧太妃沒有問為什麼,青鶯下意識的問了,「為什麼?」
「吃核桃補腦啊。」
清韻的笑聲越來越遠。
寧太妃坐在椅子上,因為清韻的辱,氣的心口疼。
但是也反應過來,是真被氣糊塗了,自古帝王之位,就沒有不是踩著骨登上去的,誰又會為了別人的生死,放棄皇位呢?
清韻是在笑,過於看重王妃和若瑤在心目中的地位了,還有就是笑,現在王妃和若瑤,有皇上的暗衛護著,事真捅出去,死的只會是一個。
越想,寧太妃就越心煩,再加上丫鬟嬤嬤進屋,見臉難看,問怎麼了。
寧太妃吼道,「準備馬車,我要出府!」
PS:O(∩_∩)O哈哈~
這回是真的要狗急跳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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