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升起,泠雪苑籠罩在和的暈中。
花葉上還有珠,晶瑩明亮,在縷縷清風中,像一顆顆渾圓的珍珠,閃爍著璀璨奪目的芒。
一縷過窗柩,進屋,照耀在床邊高幾上的蘭花上。
風吹進來,拂過花枝,去掀紗帳。
清韻醒來了,掀開帳篷,著懶腰,笑看向窗外。
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到樹上有鳥兒在歡。
吱嘎一聲傳來,喜鵲進屋來。
見清韻已經坐了起來,趕打了珠簾過來道,「姑娘什麼時候醒的,這就起了嗎?」
「睡不著了,」清韻著脖子道。
昨晚睡得早,睡得骨頭都了。
穿好裳,清韻拿竹鹽漱口,洗過臉,便坐到梳妝臺前,讓秋荷幫梳頭髮。
秋荷一手拿著象牙梳,梳著清韻的青,問道,「姑娘,今兒梳流雲髻吧?」
清韻看著鏡中的自己,但眸還是落在手鐲玉簪上,笑的隨意,「就流雲髻吧。」
自從秋荷傷愈之後,的髮髻就一直是幫著梳的,手法迅速,一樣的髮髻,喜鵲要一刻鐘,大約半刻鐘就梳完了。
這不,很快就給梳了個流雲髻。
打開梳妝盒,秋荷挑了支靈芝竹節玉簪幫清韻戴上,耳朵上墜著碧玉竹枝耳墜,和玉簪遙相呼應。
再加上今兒穿的是鵝黃裳,碧束腰,臉上只淡淡的抹了些胭脂,整個人看起來清麗無比。
秋荷看著鏡子中的清韻,笑道,「姑娘這樣就很了,只是稍微素雅了些,再添一支……」
話還沒說完,外面綠兒跑進來,老遠就道。「姑娘,皇上給五姑娘賜婚了!」
清韻正在梳妝盒裡挑頭飾呢。聽綠兒說這話,扭過頭來,笑問道,「賜婚給誰了?」
綠兒連忙道,「皇上把二皇子賜婚給五姑娘,不對,是把五姑娘賜婚給二皇子了。」
一著急。就容易說錯話,綠兒俏皮的吐了下舌頭,然後道,「這事已經傳遍侯府了,不過賜婚聖旨還沒到,但也快了。」
青鶯撇了撇,「慧凈大師說話還真靈驗,昨兒才知道五姑娘將來會做皇后,今兒就賜婚給了皇子做皇子妃。那二皇子豈不就是將來的……?」
綠兒點頭如搗蒜,不用說了,二皇子肯定就是將來的太子。未來的皇上了啊。
可惜,三姑娘和五姑娘關係並不融洽。而且五姑娘的肚量還很小。
綠兒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府里的姑娘,為什麼五姑娘就能做皇后呢,二姑娘們是庶出就算了,可三姑娘是嫡出啊,容貌比五姑娘漂亮,比有才華,就連份都比高貴三分。
雖然楚大爺很好,可他外室所出庶子的份。比二皇子差太遠了,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綠兒向清韻。卻見神溫和,正拿了一個花鈿遞給秋荷。
秋荷幫清韻戴上花鈿,清韻便起了,見們一個個的都看著,不由得好笑,「一個個的都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說著,去自己的臉,起時,還看了眼銅鏡,臉很乾凈好吧。
丫鬟們有些心酸,清韻知道們在想什麼,走過去,拍了站的最近的綠兒額頭一下,道,「我的早飯呢?」
綠兒呀的一聲了,臉大紅道,「奴婢聽到這消息,就連忙跑回來了……。」
說著,趕道,「奴婢這就去大廚房取飯。」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屋子裡,只餘下珠簾晃。
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啜著一邊道,「不要胡思想,二皇子想要勝過安郡王,奪得儲君之位,需要江家鼎力支持,在二皇子登基之前,他們都要結我。」
聽清韻這麼說,幾個丫鬟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不由的臉好轉了許多,但很快又擔心了,「可是二皇子登基之後呢?」
「皇上健朗,二皇子登基至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想那麼遠做什麼?難道你們不相信楚大爺能護住我?」清韻笑容清淡,如一朵盛開的山茶花。
衛馳躺在屋頂曬太,聽屋子裡的傳話,他忍不住發笑。
沐五姑娘會是將來的皇后,這不是在逗他玩嗎?
慧凈大師只說安定侯府會出一位皇后,為什麼大家就自自覺的認定是沐五姑娘呢,就因為未嫁,還是嫡?
還有二皇子,他這麼心急的求皇上賜婚,實在是草率。
不過,二皇子這會兒應該沾沾自喜,畢竟他如此神速,勝過了安郡王啊。
別說,衛馳猜的還真對。
二皇子很高興,高興的一宿都沒睡,慧凈大師都說安定侯府五姑娘將來會是皇后,現在皇上把沐五姑娘賜婚給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之前幾位大臣,他讓他們表態,是支持安郡王,還是支持他,一個個的都含糊其詞。
他今兒再問一回,看他們到底站在那邊!
二皇子心很燦爛的騎著馬出宮,剛出宮,就見到騎馬要進宮的安郡王。
見安郡王臉有些難看,二皇子的好心瞬間又燦爛了三分,他笑道,「安郡王心不好?」
安郡王眸冷淡的瞥著他,「二皇子心這麼好,本郡王心怎麼好的起來,說來二皇子還住在皇宮,沒想到消息竟是這般靈通,以前我當真是小覷你了。」
二皇子微微擰眉,他是高興糊塗了,有些事他都沒注意。
安郡王之前派人去棲霞寺,使苦計要跟在沐三姑娘邊,好跟著一起陪嫁進鎮南侯府,打探機。
雖然沐三姑娘沒有要那丫鬟,後來那丫鬟就把主意打到了沐五姑娘上,借的手,進侯府。
說來,也進安定侯府一個多月了。
以安郡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子。他肯定在沐三姑娘邊安了人。
現在江老太傅是他的人,鎮南侯遲早也是。安郡王和鎮南侯為敵,不就是跟他為敵?
二皇子神斂,他夾了下馬肚子,朝安郡王走近兩步,聲音低了三分,道,「把你安在安定侯府的人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
安郡王瞥著他,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道,「沒想到,我竟然有被你威脅的一天。」
四目相對,刀劍芒。
安郡王先把眼神挪開,二皇子還以為安郡王怕了。
隨想安郡王笑道,「楚大爺和逸郡王已經護送大皇子的棺槨在回京的路上了。」
安郡王聲音低沉,帶著邪魅。
尤其是眼神,像是在說:那就是和我爭皇位的下場。
他連大皇子都敢殺。何況是他二皇子了?
功見到二皇子臉僵,最後冷青,安郡王笑道。「恭喜二皇子賜婚之喜,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安郡王朝皇宮奔去。
他剛要進皇宮,就見兩輛馬車駛出來,後面還跟著四名侍衛。
那是出宮宣旨賜婚聖旨的隊伍。
安郡王眸底笑意更深。
清韻吃了早飯,便帶著丫鬟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
只是走進院子里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幾個大丫鬟都在屋外。
周梓婷幾個也是。
清韻微微詫異,道,「怎麼都在外面啊?」
周梓婷搖頭,「不知道呢。祖母和舅舅商議事,不許我們進屋。不過,三表妹你可以進。」
清韻更訝異了,「我能進?」
周梓婷連連點頭,「舅舅進屋前,說你來了,讓你進屋。」
清韻輕點了下頭,邁步上臺階,推門進去。
等進屋后,青鶯幫把門關上。
饒過屏風,清韻就見到老夫人和侯爺坐在羅漢榻上,神有些糾結。
清韻上前,福請了安,然後問道,「祖母和父親兩個眉頭鎖,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老夫人看著清韻,輕嘆一聲,道,「皇上賜婚的事,你可聽說了?」
清韻輕點了下頭,然後道,「皇上把五妹妹賜婚給二皇子,這是件好事啊,怎麼祖母愁眉苦臉的?」
老夫人又是一嘆,撥弄著手中佛珠道,「方媽媽收買道士,弄虛作假的事,損害侯府名聲,雖然現在名聲是挽回了,但是祖母還心有餘悸,大夫人囂張跋扈,上一小家做派,祖母實在看不上眼,現在清又許配給了二皇子,要是真如慧凈大師說的那般,侯府會出一位皇后,應該就是清了,有一個為皇后的兒,祖母實難想象大夫人將來會有多囂張,前兩日,祖母和你父親搜查證據,證明是大夫人放了方媽媽,導致侯府被貶,也寫好了抬秋姨娘為平妻的奏摺,那些證據足夠讓忠義伯府無話可說,可現在……。」
可現在,皇上下旨把沐清賜婚給二皇子了。
侯府要是這時候奏請皇上抬秋姨娘為平妻,就是和大夫人撕破臉皮,老夫人猶豫了。
「祖母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老夫人嘆氣道。
清韻聽的一怔,沒想到老夫人和侯爺已經打算抬秋桐為平妻了。
只是太不湊巧了,皇上把沐清賜婚給了二皇子,要是這關頭,父親遞上奏摺,要抬秋桐為平妻,這不明顯是對大夫人不滿嗎?
侯爺著清韻,問道,「你覺得父親該怎麼做?」
清韻窘了,父親,這是你的事啊,你怎麼問我,我一個小輩,管不到你抬平妻好麼?
不過侯爺既然問了,那回答便是,「雖然這事是二皇子霉頭的,不過秋姨娘是皇上賜給父親的,我想滿朝文武都有心裡準備,秋姨娘會被抬做平妻,所以並不會引起很大的轟,不過,父親的奏摺最好比賜婚的聖旨要早……。」
賜婚很突然,侯府就不知。
那昨天,侯爺遞上抬秋姨娘的奏摺,很正常。
聽清韻這麼說,侯爺眼前一亮。
奏摺送到皇上跟前,要經過好幾位大臣的手,有些奏摺被扣下來的都有。
所以昨天的奏摺,皇上明天甚至後天看到很正常。
為了保守起見,這奏摺可以直接遞給孫公公,讓他代呈。
侯爺笑了。
他為擁有這樣聰慧的兒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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