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著被撞疼的胳膊,心底也有此疑問。
忠義侯府大太太那都不能用走來形容了,應該用跑,看來忠義侯府是出大事了。
能讓一個貴夫人丟了禮儀,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啊。
清韻有些好奇,一旁就有丫鬟湊上來,殷勤道,「忠義侯府大爺把明郡王給打暈了。」
清韻聽得眼睛睜大,沐清凌則倒吸了一口氣。
事是這樣的。
今天明,忠義侯府大爺就去街上閑逛起來,逛累了,剛巧又到幾個狐朋狗友,就一起去酒樓小酌兩杯。
巧,今天酒樓來個唱曲的祖孫,爺爺頭髮斑白,年邁蹣跚,可那孫卻長的水靈靈的,的就跟一朵蔥花似地,小臉微紅,三月桃花都不及一半的,看的不人眼睛都瞪直了,口水直流。
幾人剛上樓,就有人用手中玉扇輕敲了下忠義侯府大爺的前道,「今兒當真是巧,又到這對爺孫了,上回,逸郡王幫了他們一把,今兒看誰還能幫他們。」
之前,幾人就看中了那小姑娘,想強買回去做丫鬟。
可是被逸郡王摻和了一腳,幾人不敢招惹逸郡王,只說是鬧著玩的,還請逸郡王喝了酒,這事就算了。
現在逸郡王被皇上罰在城北軍營掃馬廄,可無瑕分來救他們,幾人又小心思了。
這不,一首曲子唱完,那老爺爺就端著盤子遊走在酒桌前,討幾個賞錢。
可是老爺爺討錢,本沒人給,反倒有人調笑道,「讓那小姑娘來!」
那爺孫兩個也不是第一次出來賣唱,這樣的況,早司空見慣了。
小二倒茶過來,瞪了那老爺爺道。「還不趕的讓你孫過來討錢,還想不想在這裡賣唱了?!」
老爺爺沒輒。他的孫懂事,接了托盤,溫聲語的過來討錢。
聲音清靈,猶如空谷啼鶯。
聽得不人子一。
幾個紈絝,就一邊喝著酒,一邊等那小姑娘過來討錢。
幾人琢磨著有什麼好理由,能不聲的把小姑娘弄回家。畢竟上回逸郡王幫過他們,雖然他們不認為逸郡王會把這兩個爺孫放在心上,不過萬一不小心惹上了逸郡王,這事沒準兒就了逸郡王揍他們的理由了,小心為上。
正想著呢,那小姑娘就過來了。
說來也是巧,明郡王正好也過來,小姑娘很懂事,就躲到一旁給明郡王讓路。
可是子有些大了。一不小心踩了擺,往後一倒。
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忠義侯府大爺的上。
忠義侯府大爺就將摟在了懷裡,任那小姑娘怎麼掙扎。他就是不鬆手。
小姑娘急的快哭了,連連道歉。
可是人家打的就是的主意。如今投懷送抱了,怎麼可能會放手。
忠義侯府大爺抱著,故作一臉痛道,「看著這麼瘦小,渾沒幾兩,撞起人來,真真是疼,要爺饒了你也,給爺。」
這明顯就是調戲人家小姑娘啊。
明郡王站在一旁。看著忠義侯府大爺道,「這小姑娘是給我讓路。才撞了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
明郡王說著,一旁幾個紈絝上下橫掃了他幾眼。
明郡王穿戴很素樸,很低調。
顯然不像是個世家爺,倒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幾個紈絝笑了,「這年頭真是見了鬼了,誰都有面子,你是哪蔥啊,也敢開口我們給你面子,你臉很大啊。」
幾個紈絝說著,他們的跟班小廝就過來耀武揚威了,轟人道,「敢惹我們爺,還不趕滾,否則有你們好看!」
明郡王站在那裡不,幾個小廝就過來推了。
明郡王年紀不大,看著也瘦小的,力氣也很大。
兩個小廝推他,竟然推不。
明郡王好言好語說話,卻遭人如此對待,哪裡忍的下去,這不抓了兩小廝,直接將他們掀翻了,好巧不巧的砸在幾個紈絝桌上。
原本矛盾還不大,明郡王走了就算了,這下打了人,還能善了?
酒樓里,一下子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明郡王帶來的小廝,趕過來拉住他道,「爺,咱們是來京都的,也沒人照應咱們,還是別惹事了,咱們走吧。」
說著,還幫明郡王給忠義侯府大爺他們賠禮道歉。
小廝勸明郡王,給忠義侯府大爺他們道歉,本就是暴自己的份。
來京都,還沒有靠山,就這樣的份,在天子腳下,權貴雲集的京都,還不夾著尾做人,還敢要他們給他面子,饒了那小姑娘?
這絕對是他們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
有紈絝就笑了,「難怪敢這麼橫了,原來是有兩把刷子,來人,給我打!」
然後,整個酒樓就熱鬧了起來。
酒樓掌柜的和小二都認得忠義侯府大爺幾個,明郡王是生面孔,而且明郡王的小廝說的話,他們也聽見了,無權無勢。
酒樓掌柜的就冷了臉道,「敢來我醉仙居惹事,給我轟出去!」
這是結討好忠義侯府大爺他們幾個紈絝。
幾個小廝本就不是明郡王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打的橫七豎八的,在地上蜷嚎。
幾個紈絝的臉,當即就掛不住了。
尤其是明郡王很輕蔑的看著他們,「放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幾個紈絝也是有些功夫的,這不就一擁而上了。
打鬥很混,明郡王和幾個紈絝臉上都掛了彩。
最後打暈明郡王的一腳,是忠義侯府大爺賞的。
他一腳將明郡王從窗戶踹飛了下去,明郡王直接摔在了一路過賣菜的大娘推車上。
據眾多圍觀看熱鬧的人稱,當時明郡王臉是摔在了一盆豆腐渣上,被小廝救起來時,整個臉上都糊滿了豆腐渣,形象極慘。
忠義侯府大爺志得意滿的站著窗戶前,冷笑道。「還真當自己有幾把刷子,就敢在京都橫行了。今天就算給你們一個教訓,以後在京都走,都給我把尾夾了!」
明郡王的小廝,抬眸看著他們,道,「敢將我家爺打暈,你們是誰?!」
有紈絝笑了。嘖嘖聲道,「聽聽,這是想跟我們算賬的語氣呢,告訴你們也無妨,爺我是大理寺卿鄭家二爺!」
他報了自己的名,還將忠義侯府大爺的名字也報上了。
明郡王的小廝,聽得冷冷一笑。
他還沒說話呢,定國公府三爺騎馬路過,見到這一幕。當即翻下馬過來,問小廝道,「明郡王這是怎麼了?」
小廝紅著眼眶道。「他們以多欺,把郡王爺給打暈了。」
顧一川看了幾個紈絝一眼。
幾個紈絝臉已經白了。著顧一川,抖了聲音問,「明郡王?他是誰府上的郡王?」
他們問,不過顧一川沒搭理他們,扶起明郡王就去找大夫了。
一旁看熱鬧的人,都哄了起來。
直到有人道,「我想起來明郡王是誰了!」
當即有人問的,「是誰啊?」
那人笑道,「他是瑾淑郡主的嫡次子。瑾淑郡主你們不記得了,就是被太后貶去封地的長公主啊。皇上是他親舅舅,他的郡王封號是皇上封的。」
忠義侯府大爺幾個面如死灰。
他們把明郡王給打暈了?
把皇上嫡親的侄兒給打暈?
幾個紈絝把明郡王打暈的事,一陣風傳遍京都。
這麼大消息,侯府怎麼可能會沒有耳聞,得知了此事,趕來稟告老夫人知道,所以才會知道的這麼詳盡,要是忠義侯府下人來通知,不可能會說這麼多細節。
清韻幾個聽著,都唏噓不已。
顧明川輕嘆一聲道,「長公主府一行人離京六年,再回京,都沒人認得他們了,甚至連明郡王都沒多人記得了。」
清韻輕笑,「上回,在定國公府,要不是旁人說起,我也不敢相信他也是位郡王爺,他穿戴實在素樸。」
不過,世上之人,大多都是先敬羅衫后敬人,要是明郡王穿戴奢貴,或許也不會將他打暈了。
幾人進了院子,便聽到一陣板子聲。
清韻上前,便見到一個穿著淡綠裳的丫鬟趴在板子上,兩個婆子在杖責。
不過,那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清韻眼睛都睜圓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放水嗎?
青鶯著一旁的丫鬟道,「綠兒放什麼錯了,要挨打。」
挨打也要挨打的樣子啊。
被問的丫鬟,捂笑,「綠兒被打是活該,誰調皮了。」
是這樣的,綠兒最先知道忠義侯府大爺打暈明郡王的事,進屋稟告時,忠義侯府大太太正在說話。
老夫人不想和說,就問綠兒,「有什麼事稟告?」
綠兒就道,「京都有人膽大包天,把明郡王給打暈了。」
老夫人也一時沒想起來誰是明郡王,就問了一句。
忠義侯府大太太便笑道,「明郡王?莫不是那位被貶長公主府明郡王?」
綠兒是連連點頭,「就是。」
忠義侯府大太太就笑了,一臉看熱鬧的神,「雖說長公主是被貶了,不過到底是太后的親生兒,皇上的親姐姐,當年長公主被貶去封地,皇上親自相送,我還以為要不了多久,太后就會息怒,長公主府又恢復份,沒想到一轉眼,六年過去了,長公主真的沒再踏進京都一步,不過郡王爺到底是郡王爺,又是皇上下旨冊封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膽大,竟然將他給打暈了,這禍闖的可不小。」
皇家面,絕不容他人踐踏的。
老夫人端起茶盞,孫媽媽就瞪了丫鬟了,「都沒打聽清楚就來稟告,去看看是誰打暈了明郡王。」
綠兒站在那裡,瞟了忠義侯府大太太兩眼。
忠義侯府大太太笑了,「看著我做什麼?」
綠兒就道,「明郡王是府上大爺打暈的。」
可憐忠義侯府大太太手裡還端著茶盞,一聽這話,直接懵了。
老夫人也驚住了,問丫鬟道,「真的是王大爺打的?」
綠兒是點頭如搗蒜,不敢有半句虛言。
忠義侯府大太太臉唰的一下慘白,然後站起來。
手裡的茶盞摔落在地,也顧不得,就往外走。
火急火燎的,才有撞了清韻那一幕。
老夫人見了綠兒,是又好氣又好笑,當即嗔罵道,「真是沒規沒距,哪有這樣稟告事的?」
要是以往,綠兒這樣稟告,肯定要重罰。
可誰讓忠義侯府大太太今天咄咄人了,讓吃癟,老夫人心底是有些高興的。
不過不生丫鬟的氣,卻也不能縱容這樣稟告,打十大板,算是以儆效尤。
清韻聽著,扭頭看著趴在長凳上的綠兒,撅的高高的,一臉委屈。
清韻笑了,這丫鬟真可。
好像有些控制不住想像老夫人討了了,腫麼破?
這衝,難以控制啊。
青鶯還在一旁慫恿,「姑娘,綠兒是秋荷姐姐的心腹丫鬟,秋荷姐姐去了泠雪苑,都去看兩回了。」
清韻瞥了青鶯一眼。
青鶯向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這麼有趣的丫鬟,要回泠雪苑,肯定熱鬧啊。
這不,清韻進屋之後,就著老夫人道,「祖母,清韻想再向你討個丫鬟。」
老夫人正喝茶呢,聽清韻這麼說,愣了幾秒,問道,「想向祖母討誰?」
清韻手指著外面,道,「就是那個挨打的丫鬟。」
老夫人輕咳了一聲,角劃過一抹無奈的笑,「祖母今兒沒想打死丫鬟。」
以為清韻救丫鬟,是怕杖斃了丫鬟。
孫媽媽也笑了,「丫鬟不懂事,老夫人只是對小懲大誡一番。」
清韻點頭道,「清韻知道丫鬟沒犯什麼大錯,不過清韻見可,甚是喜歡。」
那丫鬟,老夫人也喜歡的啊。
不過清韻都開口討了,又是當著定國公府大爺的面要的,要的還是個犯了些錯的小丫鬟,這個做長輩的,哪還意思不給?
這不,老夫人點頭道,「行,祖母給你了。」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這是第二回像祖母討要丫鬟了,不許再有下一次了,不然丫鬟犯錯,祖母都不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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