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夫人屋子裡出來，清韻就瞧見周梓婷和沐清芷，還有沐清雪著。

三人臉上神不一。

周梓婷角噙著笑，看的眼神是欽佩和讚賞。

沐清芷抿著，像是不怎麼高興，還有些惱怒和糾結。

沐清雪角弧度最大，見出來，和昨天一樣，親昵的挽著的臂膀，笑道，「三姐姐，你出來啦。」

清韻眼睛不著痕跡的從沐清雪扶著的胳膊上掃過去，眉頭輕挑了下，笑道，「你們在等我？」

沐清雪點頭如搗蒜，輕聲道，「大夫人回了紫檀院，當眾杖斃了方媽媽。」

說著，著清韻道，「你膽子可真大，方媽媽可是大夫人的心腹，昨天逃過一劫，最終還是……。」

最終還是死在了清韻的手裡。

大夫人費勁心思救方媽媽，結果到頭來還是死了，這回臉面可是丟大了。

大夫人和清韻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了，不過清韻有鎮南侯府暗衛在暗中守著，又有聖旨賜婚，也不用擔心大夫人背地裡使壞，只要熬過兩個月，熬到出嫁就行了。

清韻不著痕跡的避開沐清雪，道，「要方媽媽命的是做的那些錯事，是侯府家規，不是我。」

有不是閻王爺，要誰死，誰就死。

幾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還說不是你要了方媽媽的命，要不是你告狀，還拿鎮南侯和狀告到刑部老夫人，老夫人怎麼可能對大夫人發難？

死鴨子是沒有用的，重要的是大夫人是這麼認為的。

清韻才不管們是怎麼想，邁步朝前走。

剛出正屋的門，尚書府大太太和沐千染、沐千就過來了。

見了清韻，沐千染就上前，道，「清韻堂妹。我的藥膏有沒有送來？」

輕紗罩面，眼神溫似水。聲音也的湖畔柳絮似地。

清韻停住腳步，風掀起擺，三千青隨風舞。

朱輕啟，道，「今兒，楚大爺會給我送兩瓶藥膏來，我原打算你和五妹妹一人一瓶。不過五妹妹都要，你還要等幾日。」

周梓婷站在迴廊上，聽著清韻的話，把玩著手中綉帕，角勾起一抹看熱鬧的笑。

這些日子，三表妹給人的覺，簡直就是深藏不啊。

這不，隨便兩句話，就給大夫人和五表妹添了個大麻煩。

沐千染一聽沐清要把兩瓶子葯都霸佔了。臉就拉長了，「已經有一瓶了，就不能先勻給我一瓶子嗎？」

沐千站在一旁。幫著道，「就是。大堂姐還有半個月就要出嫁了，的臉耽誤不得，要儘快治好，不然臉上就要帶著傷疤出嫁了。」

清韻微微挑眉，「半個月就要出嫁了，這麼快？」

沐千捂笑，「可不是很快了，要不是你也傷了臉，知道有葯能治好臉上的傷疤。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以前的傷疤傷在下顎，又很淺。不戴面紗都可以。

可是被金簪劃傷之後，傷口很深，要是沒有葯，那就是毀容了。

定國公府指不定真的會上門退親。

清韻笑道，「那恭喜染堂姐了，不過葯我不能擅自給你，你可以讓五妹妹勻一瓶給你，我想應該不會拒絕。」

沐千染輕點了下頭，然後眼睛四下張，笑道，「怎麼沒瞧見五堂妹？」

沐清雪笑道，「應該在紫檀院。」

清韻不想多待，福了福，便帶著青鶯走了。

清韻走了，沐清芷和沐清雪兩個也沒有多待，而是各回各院，各找各的姨娘。

翠竹苑。

二姨娘的住。

屋子裡，二姨娘坐在小榻上，丫鬟正將大夫人杖斃方媽媽的事告訴二姨娘知道。

二姨娘聽得驚詫，「三姑娘膽子果真是不小。」

說著，沐清雪打了簾子進去，笑道，「豈止是不小，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呢。」

見了沐清雪，二姨娘趕起，是要給沐清雪見禮。

沐清雪扶著的手道，「姨娘，說過多回了，屋子裡沒有外人，不用跟我行禮。」

雖然二姨娘是妾，地位比丫鬟高不了多，可卻是的親娘。

親娘跟行禮，也不怕折了的壽。

沐清雪扶著二姨娘坐下，然後吩咐丫鬟道，「都出去伺候。」

丫鬟們就都福告退了。

二姨娘著，笑道，「怎麼了？」

沐清雪著二姨娘道，「姨娘，我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二姨娘點頭道，「查清楚了，三姑娘能和鎮南侯府大爺定親，確實是我派人回江家報了信，江老太爺急之下，才去找鎮南侯求助的，若非有我，三姑娘如今要嫁的就是鄭國公府大爺了。」

說著，二姨娘握著沐清雪的手道，「這事非同小可，雖然鎮南侯府幫著侯府恢復了爵位，大夫人不會承這份，尤其現在三姑娘借著鎮南侯府的勢，斷了大夫人的左膀右臂，這口氣，大夫人鐵定咽不下，三姑娘有鎮南侯府做靠山，還有暗衛守著，大夫人拿沒輒，要是知道是姨娘我給江家通風報信……。」

柿子撿的，大夫人肯定把氣撒們頭上。

二姨娘謹慎小心，而且不認為清韻就會激。

楚大爺上有毒，連最基本的行房都做不到，清韻嫁給，哪有什麼幸福可言？

雖然鄭國公府沒有鎮南侯府權勢大，鄭國公府大爺也是一的病，甚至可以說就是個酒囊飯袋，可好歹人家沒有命之憂啊，好歹活著，不必擔個寡婦的破落名聲。

寡婦門前是非多，還是個庶媳，就算有再多的陪嫁聘禮又如何，就是有錢，也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還不定被說是勾引哪個漢子呢。

最終不過兩個下場，要麼過繼個兒子，延續香火，那些陪嫁聘禮都給他。

要麼死後，那些東西都抬回侯府，便宜了大夫人。

沐清雪反握著二姨娘的手，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三姐姐和楚大爺定親，是因為鎮南侯府大太太，是把鎮南侯的話當耳旁風，才有楚大爺聯姻這回事，我們幫，才告訴江家的，這恩，始終是恩呢。」

說著，沐清雪頓了頓，笑道，「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三姐姐，不過最關鍵的時候，整個侯府，只有姨娘和我幫，極了，也只有我給送過饅頭，況且姨娘又是太太邊的人，出江家，和的分自然最親。」

沐清雪數來數去，也就幫清韻做過兩件事。

現在，只記得對清韻有恩，卻不記得為什麼做這兩件事了。

二姨娘聽得點頭，江氏過世前，還曾把清韻託付給照顧。

不過，大夫人進門之後，因為是江氏邊伺候的人，為了表示衷心，可勁的結討好大夫人，對於清韻，確實也用了心。

不是心甘願的，還是那話，被無奈。

江媽媽守著清韻姐妹，二姨娘的父母兄弟又都在江家，不敢對清韻不好。

二姨娘著沐清雪，見臉上掛著笑，雙眸明亮，著志在必得的笑意。

跳了兩下，道，「你不會是想……？」

為妾室，都有一顆想被扶正的心。

為庶，都想有一天能為嫡，再尋個如意郎君，風大嫁，錦玉食的過一輩子。

見二姨娘問，沐清雪重重的點了下頭。

二姨娘就心慌了，搖頭道，「雖然姨娘也期盼著有那一天，可是姨娘知道那不可能，老夫人最重家規，侯爺心裡只有太太，娶大夫人已經不願意了，怎麼可能還把妾室扶正？」

而且，姨娘的份，本就抬不上檯面，就是扶正了，京都貴夫人也不會承認的。

沐清雪卻不以為然，「姨娘的份確實不好，不過份這東西，又不是一不變的。」

二姨娘著沐清雪，「怎麼變？」

沐清雪湊到二姨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二姨娘眼睛睜大，「這……當真可行？」

沐清雪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二姨娘也笑了。

沐清雪起道，「我去三姐姐那兒一趟。」

泠雪苑。

院子里，清韻拿了剪刀在修剪花枝。

喜鵲端著托盤站在一旁，青鶯歪著頭看清韻忙活。

喜鵲拽了拽裳，低聲音道，「姑娘這樣悠閑自在是不是不大好？」

才把大夫人惹啊，就算不表現的害怕，也不用這樣悠哉悠哉的吧，要是傳到大夫人耳朵里，非得把大夫人氣死不可。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喜鵲瞥頭去，見是沐清雪，忙道，「姑娘，四姑娘來了。」

清韻頭也未抬。

沐清雪就笑道，「三姐姐好雅興。」

清韻一剪刀，咔一聲，減掉一朵花，把剪刀放下，笑道，「閑的發慌，打發時間罷了。」

沐清雪捂笑，「還閑呢，你可還沒有兩個月就要出嫁了，本來忙的腳不沾地才對，一件嫁，一個月估計都難綉好，這些天，侯府事多，祖母和母親都無瑕顧及，這兩日，也該籌備三姐姐的嫁妝起來了，對了，染堂姐要出嫁了，你還得給準備一份添妝呢。」

說著，沐清雪又自的攬著清韻的胳膊了。

怎麼那麼喜歡粘人啊？

清韻微微皺眉，不喜歡別人。

沐清雪則道，「三姐姐，我們進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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