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瑤郡主上前福行禮,道,「母妃不放心,讓若瑤來看看您子好轉了些沒有。」
皇後點頭笑道,「你母妃有孕在,還為我擔憂,我子已經無礙了,讓安心養胎。」
若瑤郡主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把皇后的話帶給母妃。
然後,皇后的眸才落到清韻上。
清韻上前請安,皇后看著,眸瀲灧如碧波。
擺了下手,屋子裡的丫鬟便退了出去,就連若瑤郡主也出去了。
清韻有些張,不知道皇后要說什麼。
在皇后開口之前,清韻趕把紅綢走之前遞給的錦盒送上,跪下認錯向皇后俯首認錯,「昨天桃花宴上,您幫清韻解圍在前,清韻卻以一首琴曲害您吐暈倒,罪該萬死,卻怎麼也沒想到您會給清韻十分,讓清韻和楚大爺贏了魁首,這大東珠是桃花宴的獎賞,清韻愧不敢,請皇后饒了清韻無心之失。」
看著清韻消瘦的影跪在地上,皇后心生憐惜,道,「起來吧。」
清韻就起了,把錦盒擱在床頭小幾上。
皇上瞥了錦盒一眼,眸底有抹笑意,「我可沒說收下你這顆東珠。」
清韻臉紅,是占著屋子裡沒丫鬟,皇后又下床不便,把大東珠塞給皇后了。
收了大東珠,總不好再生的氣了吧?
誰想把大東珠都放下了,皇后還把話點名了,清韻著皇后,有些惶恐不安。
皇后著清韻,見清澈明凈的雙眸,想到昨天桃花宴上,清韻琴,楚北舞劍的場景。
皇后的眼眶就有些紅,漂亮的雙眸里盛滿了淚水,泛著澤。
但是沒有掉落下來。最終化為一抹欣笑容來,「我有幾年未曾見過北兒了。卻沒想,他會出現在桃花宴上,還和你舞劍,那孩子這些年吃了不苦,我希你能好好待他。」
清韻窘了,這話不應該對說吧,楚北子漸好。往後他應該好好待才對。
不過皇后這樣說,顯然是不再生的氣,或許從始至終就沒有生氣過。
就是不知道皇后找來是為了何事?
正想著,就聽皇后問道,「你在棲霞寺求到兩支簽,那兩支簽上都寫了什麼?」
清韻求到兩簽的事,傳遍京都,可大家笑的只是求籤姿勢不對,並不知道求的是什麼簽。當然了,他們也不關心。
想著皇后問起,清韻臉紅如霞。嗡了聲音道,「清韻到的是兩極之簽。一支是極兇之簽,一支是極貴之簽,簽我並沒有看到,慧凈大師把簽帶走了,小和尚倒是說了兩句。」
兩極之簽?
慧凈大師把簽文帶走了?
當初皇上也是不給看簽文,莫非當初到的也是兩極之簽?
皇后忍不住問道,「小和尚說什麼了?」
清韻據實回答道,「極兇之簽指求籤之人命里凄苦,短命早夭。極貴之簽,說求籤之人長壽。平安和順,遇難可化險為夷……。」
聽到清韻說命里凄苦,短命早夭,皇后臉白如紙。
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
清韻大氣不敢,知道皇后擔心什麼,是擔心那一對龍胎也是兩極之簽。
一個早夭,一個長壽。
可兩個孩子,都是心頭,誰夭折,都捨不得。
清韻想,要真是兩極之簽,十有八九應驗在和親北晉的端敏公主上,和親公主,極有好下場的。
清韻著皇后道,「一個人,兩簽,還是這麼極端的兩簽,說什麼也不會靈驗啊,慧凈大師說我是求籤姿勢不對,沒準兒我真的姿勢弄錯了。」
說到最後,清韻語氣都帶了和苦惱,倒是把皇后逗笑了,那些胡思想也給沖淡了。
正巧這時,外面有擋路聲傳來,「還請雲貴妃留步,皇後不適,正臥床靜養,這幾日的請安就不必了。」
聞言,皇后眉頭一皺,眸底有抹不耐煩一閃而逝。
旋即,外面就傳來雲貴妃的笑聲,「本宮知道皇后昨兒吐暈倒,傷了子,本宮不想來打擾皇后靜養,但太後有事要找皇上,其他宮都尋過了,就差長信宮了。」
丫鬟回道,「皇上不在長信宮。」
「是嗎?」雲貴妃綿長一笑,「本宮可以不進長信宮,但太后問起來,本宮只好如實回答了,到時候耽誤了太后大事……。」
雲貴妃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有聲音傳來,「讓進來。」
丫鬟擋著大門,聽皇后說話,這才把路讓開。
雲貴妃角一抹冷笑,由著丫鬟扶著上臺階,隨後進屋。
進了屋之後,瞥了眼站在一旁給請安的清韻,然後給皇后請安,笑道,「打擾姐姐靜養了,妹妹也是奉命行事,姐姐莫要生氣。」
皇後面尋常,不喜不怒。
雲貴妃就在屋子裡找起來。
皇后的屋很大,可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很快就找完了。
清韻就站在一旁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若瑤郡主也進來了,拽了下清韻雲袖,輕聲道,「沒準兒皇上真的出宮了。」
清韻點頭,就聽那邊皇后帶著笑意問,「這就找完了,床底下要不要找一找?」
清韻瞬間凌,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冷笑話像是從皇后裡說出來的。
別說清韻凌了,連雲貴妃都怔住了,不過很快就怒道,「皇后說的什麼話,皇上九五之尊,怎麼可能躲床底下?!」
以為抓住了皇后低賤皇上的把柄,可皇后既然敢說,會怕嗎?
皇后冠絕無雙的臉上,薔薇瓣上揚,勾起一抹不懼譏笑來,「不論躲哪裡,都有失他九五之尊的份!」
皇上,天下之主,有什麼事需要他藏起來的?
長信宮雖然大。可還沒有哪個角落是公公公鴨嗓子到不了的地方。
知道太後傳召,還故意不出來。這是一個君王應該做的嗎?
雲貴妃一定要進來找人,就是個錯。
皇后更知道雲貴妃心裡清楚皇上不在屋裡,是故意進來鬧清凈的,要是皇上真的躲著不見太后,雲貴妃不會傻到為了結太后,得罪皇上。
雲貴妃氣紅了臉,手中綉帕扭。偏一個字說不出來。
誰讓認定皇上藏在皇后屋子裡,皇后指出床底下,那是因為床底下是最好藏人的地方。
跟在雲貴妃側的丫鬟,忙上前一步,打圓場道,「娘娘,皇上不在長信宮,太后又急著找他,咱們還是去別再找找吧?」
雲貴妃臉不慍。卻也只能順著臺階下了,正要說話呢,外面有丫鬟急急忙進來道。「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皇后臉一變。
雲貴妃趕問道,「皇上怎麼了?」
丫鬟就道。「皇上出宮,遇到了刺客,胳膊被劍劃傷了。」
雲貴妃聽完,邁步就往外走,腳步飛快,還撞上了端著葯碗進屋的丫鬟。
碗摔落地,發出清脆刺耳聲。
清韻站在一旁,轉頭著皇后。
不知何時,皇后已經下了床了。一明黃綢緞**,著皇室尊貴。臉上有焦灼之,但是沒有吩咐丫鬟更,去探皇上,而是坐回床上了。
珍珠著皇后,道,「娘娘,咱們是不是也去……?」
皇后臉上毫不見擔憂之,好像方才的焦灼是錯覺,擺手道,「不必了,端燕窩粥來,本宮了。」
清韻,「……。」
不是吧,皇上傷,后妃應該擔心的食不下咽才對,皇后還食慾大開了?
明明很關心皇上,不然方才怎麼會那麼急,只是聽說皇上的是輕傷,又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了?
這和昨天,皇上對的態度,倒是如出一轍了。
有事,焦灼不安。
沒事,漠不關心。
真是奇怪。
若瑤郡主拽了拽清韻的雲袖,然後上前福,對皇后道,「皇上傷,若瑤去看看他有沒有大礙。」
皇後點點頭,笑道,「去吧,早些回王府,免得你母妃擔憂。」
清韻也上前行禮,是若瑤郡主帶進宮的,自然要一起走的。
皇后也沒有留,就這樣,若瑤郡主和清韻去探皇上去了。
皇后的長信宮和皇上住的含元殿離的很近,走路,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皇上傷,這可不是小事,得知此事的大臣都進了宮,把含元殿門口堵的是水泄不通,還有些正急快著腳步走來,生怕落後了一步。
不過他們都沒能進殿,就連雲貴妃都在門外等候。
兩人知道進不去,就站在大紅漆柱旁,看諸位大臣頭接耳,揣測非非。
清韻豎著耳朵聽到兩句,讓眉頭蹙攏,因為皇上是在棲霞寺遇刺的。
皇上孤去棲霞寺做什麼?
清韻對棲霞寺三個字很敏,求到兩簽,被慧凈大師黑,恨啊。
而且,直覺告訴,皇上去棲霞寺和兩簽有關。
正想著呢,走過來個公公,有些眼,是皇上邊的總管太監孫公公。
他過來道,「沐三姑娘,皇上讓你進殿說話。」
清韻怔了下,看了眼站在一旁鼓著腮幫子的若瑤郡主,訝異道,「只找我?」
孫公公點頭一笑,「只找三姑娘,隨我進去吧。」
說著,便轉了,在前面帶路。
清韻有些惴惴不安,皇上遇刺,殿外一堆大臣他不找,獨獨找做什麼?
難不和皇后一樣,是問兩簽的事?
帶著疑竇,清韻跟著孫公公往前走,一群大臣自覺讓開一條道,眸落在清韻上,帶著探究和審度。
清韻臉紅如霞,恨不得抬眸瞪了:看什麼看!
邁過門檻,進了寢殿。
走了幾步后,孫公公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清韻。
清韻嚇了一跳,清澈水潤的眸底著他,微帶驚詫。
孫公公朝一笑,把聲音得低低的,吐了四個字,「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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