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說話聽音。
喬淺月聞言,直接就沉默了。
看了涂河一眼,復又看了一眼他邊義憤填膺的殷富貴,喬淺月轉瞬就明白了涂河的心思……
也是后來才知道,去到境深的畫面,獨孤羨等人在外面并未看到,至于那境是小仙山,司天閣先掌祭司和如今掌祭司大人曾經的閉關之地這事兒,喬淺月也是后來知道的,如今……
既然涂河將話說到了明面上,作為從司天閣手中拔了的人,若是表現的藏著掖著,反倒是顯得做賊心虛,所以……
“飯桶,出來!”
喬淺月幾乎瞬間就做出了決定,直接抬手沖著袖袋了一聲。
做賊心虛個線?
飯桶又不是從司天閣的境中來的!
而是它自己契約了自己,自己又沒強迫它的!
若是涂河和殷富貴覺得帶走飯桶有問題,那他們大可拿去,這才短短的幾日,飯桶就充分的發揮了它的飯桶本,將袁求給的那些靈吃了大半,喬淺月本就擔心自己養不起它……
“嗷嗚!”
藏在喬淺月袖袋空間袋中的饕餮,聽到喬淺月對它的稱呼,下意識的低吼了一聲。
飯桶飯桶!
能不能顧慮一下它上古兇的尊嚴,不要的那麼大聲?
它也是要臉的好不好?
心里罵罵咧咧,可是饕餮還是心不甘不愿的從喬淺月的袖袋中鉆了出來,尾一甩,直接順著喬淺月的手爬到了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好,然后扭頭看向涂河和殷富貴兩人……
那圓圓的眼,兇乍現,的帶著被驚擾好眠的怨懟……
涂河見此:“……”
眼神閃避,不敢與之對視!
可是一眼掃去并未覺出饕餮份的殷富貴就不一樣了,直接沖著涂河冷笑出聲,“哈哈!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靈寵,竟然讓你如此小心翼翼特意讓召喚出來!不過是一只人畜無害的羊而已,涂河你逗我呢?”
涂河否定了自己殺喬月滅口的提議,他還以為涂河要用什麼正當的理由說服自己,沒想到……
他的正當理由竟然是一只羊?
這不是逗他是什麼?
“……你再看看!”
涂河聞言,捂臉,提醒道。
人畜無害?
估計饕餮當了這麼多年上古兇,都從未想過自己能和這個詞搭邊兒!
殷富貴聞言皺眉,看著涂河那飄忽的眼神兒,忍不住的再次往喬淺月懷中的羊看去……
是只羊沒錯啊!
小小的,長長的,看起來一點兒威脅都沒有的樣子,只是……
這羊頭上,怎麼還總著一對若若現的小角?
那小角藏在羊的長之中,讓殷富貴一時間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羊角,鬼使神差的就上前幾步手要去撥羊……
然后……
“放肆!”
甕聲甕氣的腹語傳來。
撲面而來的上古威直接嚇得殷富貴連連后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喬淺月見此,趕忙手擼著饕餮的背。
涂河的作更快,在殷富貴做出更有失面的事之前,直接拉著殷富貴就往后殿而去……
再次回到后殿。
殷富貴還有些驚魂未定……
“可看清楚了?知道我為什麼不敢殺了嗎?”
“它!它……它會說話!它……”
“境考核用的是小仙山,想想我們在閣中學習的譜最后一頁,你應該已經猜到的靈寵是誰了!”
“!!!”
聽到涂河這話,殷富貴這才回神,艱難的吞咽著口水道,“它當真是……是奪命崖底的那位?”
“不然呢?”
涂河攤手,無奈的笑。
“可是怎麼會去到奪命崖底?還能活著出來?”
殷富貴聞言,一臉不敢置信的道,“關鍵是,竟然管那位……飯桶?”
作為司天閣弟子,他們在司天閣的考核中,就曾學過司天閣擁有的譜……
上古兇饕餮!
正是司天閣譜中最后一頁的強大存在!
除卻在那圖譜上見到過,殷富貴以為自己這輩子大抵都無緣得見上古兇手他饕餮的真容了,沒想到……
“咳咳!雖然名字有些不雅,可是……很形象,不是嗎?”
涂河聞言,深呼吸,看著殷富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闖奪命崖底的,或許是機緣巧合吧!反正現在的結果就是還活著,那位也了座下的靈寵,功的從奪命崖底帶走了那位,掌祭司大人竟然沒有討回去,那就說明了一切……”
“所以,不管徐坤之事說的再過分,只要有那位在邊,你覺得僅憑你我之力,能夠殺了滅口嗎?”
殷富貴聞言:“!!!”
一張臉頓時變得扭曲,看向涂河的目也變得格外復雜!
殺了?
就憑他倆?
涂河這是看不起誰呢?
別說他倆了,就算是加上這行館是所有人,只怕是都不夠給那位塞牙的!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這個就得問你了!”
涂河看著殷富貴一臉忐忑的模樣,緩緩道,“畢竟那位的胃口不小,就算是生吞了咱倆,估計長老們也沒法給咱們討公道……”
譜上記載,那位的實力可是遠超司天閣的長老的!
除非掌祭司大人親自出馬,或者是那位已經在人前消失了二十年的盛家先家主重現,否則沒人能治得了它,至于他們……
在那位面前,直接躺平就好!
連反抗的想法都不必有,因為……
有了也白有!
“!!!”
殷富貴聞言,虎軀一震,然后,當即義正辭嚴的道,“徐坤城門尋釁被綁,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這趟渾水,我們完全不必趟,就假裝不知道便好!”
事關命,他可不想給那位當加餐!
所以幾乎是在瞬間,就做出了最英明的決定!
“唉!只怕想要的,不止如此!”
涂河聞言嘆息了一聲,分外無奈的道,“若只想讓我們冷眼旁觀的話,大可不必說那一通攀咬牽扯的話激怒我們!”
“那還想干嘛?”
殷富貴瞪眼。
“讓我們偏幫?為撐腰制冶金門的鋒芒?”
涂河不甚確定的道,“其實在我出發銅鐵城前,大長老就曾傳信給我,讓我對多加照拂一些……”
“!!!”
殷富貴聞言,再次瞪眼,“你!我說的果然沒錯!大長老果然也不公正!”
“呵呵!”
涂河冷笑,“是!我們不公正!請你繼續堅持你的公正!有本事出去繼續跟對著干去!”
說話間,涂河就直接扔下殷富貴往前殿而去……
原本他只是懷疑喬淺月那靈寵的份……
現在,他已經確定了那靈寵的份,喬月那子,連他們掌祭司大人的護山兇都敢搶,涂河……
他選擇躺平,想必上面的人應該不會怪他吧?
畢竟……
那位名喚“飯桶”的兇,在司天閣的地位也是相當尊崇的,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存在!
“你等等我!你別走啊!”
殷富貴見此,趕忙跟上,一邊走一邊道,“涂河你說,掌祭司大人知道他老人家的護山兇被拐麼?”
“你說呢?掌祭司大人法力通天,這世上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事兒?”
“……”
殷富貴就很絕!
他是真的收了冶金門的巨額賄賂,可是也真的不能幫冶金門了啊!
大殿中,喬淺月等的百無聊賴,當然,也沒閑著,放在桌上的那一碟點心,早已被吃了!
飯桶對吃點心這樣的事沒興趣,它只喜歡吃,所以在喬淺月執意要讓它飲食均衡改吃素的時候,飯桶就直接躲了起來!
涂河和殷富貴出來的時候沒有見到飯桶,兩人都忍不住的松了口氣!
沒有那位要命的在,他們面對喬淺月就輕松多了,當然,這輕松也是相對的,畢竟偶數
他們很清楚那位一直就藏在喬淺月的上!
“那個,喬小姐……”
涂河正了正神,上前重回話題,道,“不知道徐坤的事,喬小姐到底想如何置,我們想聽聽喬小姐的看法……”
“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嗎?”
喬淺月聞言,眉眼挑了挑。
“當然!只要喬小姐提出的要求合合理,我們自然按照喬小姐的意思辦!”
這次接腔的是殷富貴,為了活命,他也是拼了!
“徐坤挑釁在先,我綁了徐坤,這樣說起來,我沒錯吧?”
喬淺月聞言,沉了一下,緩緩道。
“沒有!”
“當然沒有!”
涂河和殷富貴直接搖頭,否定。
“我才來銅鐵城就了這樣的驚嚇,問冶金門要點兒賠償,也沒錯吧?”
喬淺月見此,來了神,當即試探的再問。
“合合理!”
“完全沒錯!”
涂河和殷富貴又一次的附和。
“……”
這下,換喬淺月遲疑了,打量了兩人一眼,喬淺月得寸進尺的試探,“冶金門在銅鐵城囂張跋扈慣了,就連銅鐵盟的城池執掌權他們都敢明正大的染指,若是冶金門鐵了心不給我賠償,還要對我趕盡殺絕,該怎麼辦?”
“嚴辦!”
“必須嚴辦!”
涂河和殷富貴聞言,當即道。
“城池大比勝負未分,銅鐵城本就應該由銅鐵盟執掌,冶金門染指本就是僭越,我這就讓人去冶金門傳話,讓他們恪守本分,莫要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