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文人就是麻煩。”
大概是以前被參過不次,中年將領嘟囔了幾句後,沒有再說不雅字眼。
“將軍對江湖人士無好,反之亦然。”
馮將軍黑著臉要開口,卻被封清歌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見狀,景瀾角上揚了些許。
“他們此次前往京城的目的,整個江湖皆知,若這些人都死在京城,那外界會如何傳?”
眾人順著景瀾的思緒向下將故事線完整。
“那時,朝廷恐怕會為眾矢之的吧。”
王承保著胡須說出所有人心中猜測。
景瀾點點頭,道:“即便那所謂寶藏是假的,他們也會覺得是朝廷想要掩蓋罪行”
聽著兩人對話,封清歌眼底劃過一滿意。
若不是為了維係兩者之間的關係,順帶讓江湖之中各門派相互之間產生隔閡,昨夜又怎會拖到最後才出麵。
“可蕭大人剛才不是說昨夜收了很多?”
突然被點名的蕭禮頓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向封清歌。
他並不知昨夜收之人的份,隻是覺不像是普通人。
封清歌幫他補充上份信息,道:“本殿和景國公解決掉的是宮中黨的同夥。”
“那些家夥果然想坐收漁翁之利!”
“京中這兩年當真是不太平。”
“往常境雖有黨,卻不會如此張揚,如今他們怎地突然改變了行事風格?”
京兆尹主事大臣站出來上報了一個消息。
“前些日子,襄王在京中砸了幾家攤子,臣當時覺得蹊蹺,便去調查了被毀壞之,結果發現有人將還未焚燒完的殘渣回收。”
聞言,景瀾眉峰開始聚攏。
他可以確定,所有擊木桌椅全部銷毀,隻剩下一地煤灰,還被全部收起來埋了地下。
就算是赤雲閣那幫家夥再如何閑得發慌,也不會將這東西挖出來走。
“臣安排人手暗中調查跟蹤多日,總算是順藤瓜找到了這些人的據點,據這些人口供所言,他們全部來自一個名為赤雲閣的組織。”
打量著這位有些陌生的京兆尹主事大臣,景瀾似有所地看向臺階之上嚴肅沉穩的。
封清歌悄然一笑,眼角眉梢帶著點點愉悅。M.GGdown8.org
景瀾瞬間了然。
前一任京兆尹上書請辭之時,他並不在京城,還以為這人是被陛下抓住了兩頭倒的把柄,才用一種還算是麵的方法才讓他離開。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除了襄和附近屬地的員換了一遍,陛下本沒有封於明在朝中的人。
找到合適人選並且將其推上京兆尹的位置,封清歌可是花費了不心思。
明麵上,如今這位京兆尹是絕對的保皇黨,剛正不阿清廉正直。
他今日所言,絕不會被人聯想到封清歌上。
“赤雲閣?”
“從未聽說過。”
“想必是什麽江湖勢力。”
“難道那些江湖之人當真有異心?”
“這赤雲閣,本殿早有耳聞。”
眾人立刻停下討論看向封清歌。
不不慢道:“禹州之事,便有這勢力的影。”
當時上報消息雖含糊其辭,卻還是暗示了有一神勢力作,或許是黨源頭。
如今再提起,順理章。
朝臣也想起封清歌朝契機,而那時他們還以為這位公主殿下是為了幫三皇子站穩腳跟。
誰能想到今日站在高發號施令的竟然是本人。
“不僅如此,這座椅臣找了京城上好木匠看過,他們認出其是預示著不詳的擊木。”
最後三字像是落水池的石子,激起千層浪。
“當真?”
薛鴻振和王承保臉變化最為明顯。
他們兩人朝為的時間最久,且當初站隊跟隨封於等人,當然知道這東西曾經在何出現過。
“若有半句虛言,我當場下腦袋上的烏紗。”
見他字字鏗鏘,王承保不再追問,對著封清歌行禮朗聲道:“殿下,老臣以為該調派人手嚴加排查,莫要讓叛國逆賊死灰複燃!”
“臣附議。”薛鴻振也站到王承保邊,道,“既然殿下在禹州也發現過黨蹤跡,那此事便不止是京城之危。”
朝不久的員對他們二人突然激的態度很是茫然。
年紀稍長一些的員,倒是囫圇猜個大概,臉也稍稍有些變化。
畢竟當初鄭氏之,讓整個朝堂換了半邊天。
就連太後母族都因其退出朝堂權力中心,退居一方做鄉紳。
“當初是先帝親自頒布聖旨宣讀罪人已除,左丞和右丞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朝堂上總是不了唱反調的人。
“難道你們懷疑陛下當初未曾將餘黨全部清除?”
“即便不是他們,若有人用他們的名號作,對朝廷也極為不利。”
薛鴻振收起往日溫和表,極為嚴肅對著封清歌作揖。
“殿下此事不容輕視。”
“昨日一戰,赤雲閣損失不,短時間不會卷土重來。”
薛鴻振皺眉,眼中還是有不讚同。
“當初東南水域之事,也是赤雲閣所為,我解決掉那些賊人,得到了一點消息。”
景瀾所言虛虛實實,倒是將赤雲閣如今況說了個幹淨。
期間,封清歌一直觀察著殿中朝臣的表。
封清玉那點小手段提拔上來的人,基本上都不在重要位置,唯一幾個由父皇私下為他安排的職位,他還沒守住。
之前幾次換,早就已經一個不剩。
但封清歌不能確定,這朝中是否還有赤雲閣的暗樁。
就像是那位已經乞骸骨的李大人。
若不是其庭院布置規格有異,誰又能想到與人為善,且樂於提拔小輩的老臣,私下裏竟然會和赤雲閣勾結。
觀察得很仔細,但不知是太短,還是大殿寬廣,亦或者如今朝堂上真沒有了赤雲閣的暗線,一時間未曾發現問題。
唯有幾個臉有異之人,還是新科進士。
這些人就是那場以鬧劇收場的科考作弊的益者。
他們年紀太輕,朝堂沒多久就了餡。
封清歌現在還留著他們,隻是覺得與其防備不知何時出現的危險,不如將已經暴的釘子放在眼皮底下。
若是這樣還能被紮,隻能說自己太蠢。
景瀾敘述完畢,眾臣臉已經能和鍋底媲。
先前無論是禹州,東南水域亦或者漢城,都不算是意料之外。
可一旦察覺到這之中還存在第三方勢力,原本對弈的執棋人,變被人隨意撥弄的棋子,任誰心裏都不會好。
“這赤雲閣於朝廷來說,絕對是心腹大患。”
王承保捋著胡須看向封清歌,語氣擔憂,但眼神卻很是一片了然。
他確實不知赤雲閣存在,但今日大殿之上的那人既然敢讓景瀾將一切揭,就說明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反正他這把老骨頭也要回鄉養老,最後再幫這位日後貴不可及的殿下一把也無不可。
就算是為他那位侄和侄孫積累一點福報,隻希這位能稍微念一點,讓日後王氏子孫能夠在朝堂上能些壁。
“王老說得不錯。”
王承保已無心朝政,為了王家和宮中的常貴妃母子自然不會和封清歌意見相左,而薛鴻振則是盯著王承保的位置。
有這兩人支持,朝堂上除了數固執己見者,幾乎沒有人再反對一人主持朝政。
此刻丟出赤雲閣這個炸彈,徹底轉移眾人注意。
權力移,原本封清歌和封於想象的要更加順利。
下朝時辰,太監還未唱喏,安德海便匆匆忙忙前來金鑾殿請封清歌會承乾宮主持大局。
封清歌離開之時,不忘看景瀾一眼。
大致知道自己背了點黑鍋的景瀾也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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