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笑著看了將近兩盞茶功夫的好戲,直到一旁的西洋鍾敲響,才發覺時辰不早。
出聲打斷三個小家夥明爭暗鬥,喚來宮人收拾碗筷。而則帶著封潔,親自將封潔謹和封潔雲送到長樂宮外。
兩個男孩子站在宮門外抓著封清歌的手不願離開。
“時辰太晚,你們該回宮休息。”封清歌聲音溫,但態度卻是不容拒絕,“日後你們隨時都能來長姐宮中。”
封清歌往日餘威猶在,封潔謹二人心中很想留下,卻不敢違背長姐之意,隻能悶悶不樂鬆開手,禮儀周全拜別封清歌。
目送著兩人在宮中護持下,消失在長長宮巷中,封清歌牽起邊的手,轉回宮。
一路上,封潔掩不住興之,步伐很是輕快。
“兒遇到什麽好事這麽開心?說出來讓長姐也聽聽。”
小丫頭臉上雀躍神減弱,步伐也變小了一些,大大杏眸快速轉,半真半假道:“在熱河行宮時,從來沒有同齡人和兒玩耍,現在兒不僅有了姐姐,還有了兩個玩伴,兒很開心。”
一眼就看出來封潔這話隻有半句當真,封清歌沒有拆穿,笑道:“長姐去請求父皇,讓你和小五小六他們一同進尚書房學習如何?”
尚書房為皇家子嗣學習之,隻要是皇室脈,便可尚書房學習。
但公主畢竟不同於皇子,所需學習的東西大相徑庭,大多會留在母妃宮殿中,由親生母親教導。
到了封清歌這一代,除了和才回宮中的封潔,並無其他皇。
而又得皇後皇帝寵,基本上都跟在兩人邊,從未去過尚書房。
封潔況與不同,若是不去尚書房,那就隻能留在宮中跟隨教養嬤嬤學習。
與其留讓那些嬤嬤教些三從四德的陳詞濫調,消磨這小丫頭的靈,不如讓去尚書房。
說不得日後還能為的左膀右臂。
就算為不了,那也能開闊眼界,對日後大有裨益。
封清歌想得很長遠,但的思維方式,並不適合現在的封潔。
封潔臉上笑容消失,杏眸有些惶然地看向封清歌。
“兒哪裏做不好讓姐姐討厭了嗎?”
“你做得很好。”封清歌輕安了一句,微垂眸,看著小丫頭眼中惶恐漸消,輕聲道,“天家不比普通人家,為百姓供養的公主,想要萬事由己,就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
這是用一輩子時間和無數條人命領悟出的道理。
明豔眸逐漸變得暗沉,種種緒在封清歌眼中醞釀,最後歸為一片沉寂。
封潔看不懂的神,卻有一種直覺,如果拒絕了姐姐的提議,恐怕會錯過一個天大機遇。
心中念頭一,封潔小臉神變得堅定:“長姐,兒願意去尚書房。”
“好。”
“你想讓和小五小六一起進尚書房?”
封於皺眉看向坐在一旁翻看奏折的兒,見封清歌淺笑著點頭,眉心褶皺更深。
察覺到父皇心不願,封清歌放下手中奏折,道:“兒親母已去,在宮中無依無靠,去了尚書房和弟弟他們拉近關係,日後嫁出去也有底氣。”
確信僅憑這幾句話,足夠讓父皇態度鬆。
“皇尚書房不違背宮中規矩。”封於語氣果然有鬆口之意,但還是不忘提醒道,“你為考慮這麽多,就不怕日後養出個白眼狼?”
“兒格溫順乖巧,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世上最大的白眼狼都養了,還怕一個小丫頭?
封清歌掩下眼中嘲諷,眼角下垂,可憐兮兮地道:“父皇,兒最近也沒求您什麽事,就答應兒吧。要不然兒在兒麵前沒法代。”
“知道沒法代還隨便答應。”封於輕輕了兒白皙的額頭,見雙手護著額頭喊痛,剛被朝事煩擾的心舒緩了一些,“這事,父皇可以答應。”
封清歌眼神瞬間一亮。
封於不想讓兒失,但有些事,他不得不提前說清楚。
“父皇派去調查那個孩世的人,這兩日便會回京。如果確認無誤,父皇會給皇份。”封於眼神驟然冰冷,“若是有誤,冒充皇親國戚會有怎樣後果,不需要父皇強調。”
他希長能友弟妹,但前提是那人真的是皇家子嗣。
封清歌神嚴肅點頭道:“父皇放心,兒曉得輕重。”
曾驗證過封潔的份,絕對不會有問題。
“父皇相信你。”封於不知封清歌經曆,隻以為是鐵麵無私,欣一笑,拿起一本奏折遞給封清歌。
“看看這個吧。”
封清歌雙手接過,打開奏折,第一眼就看到了標誌著大事的紅批。
心頭一淩,一目十行看完奏折上容,封清歌心無比凝重。
“將近一月餘未曾降雨,禹州知州怎才將此事上報給父皇?”
禹州以“禹”為名,卻沒有能夠存水的河流琥珀。夏日炎熱至極,不要說一月餘不降雨,就是超過十五日沒有雨水,都會有莊稼開始因幹旱而死亡。GgDown8
按照以往慣例,這封奏折兩月前就應該上報,好讓父皇了解況,提早準備調度籌備賑災事宜。
如今,奏折遲來了足足兩月,這禹州知州不是昏了頭,就是出了別的事。
“禹州知州是朕當年欽點的榜眼,絕不是個無能之人。”
既然父皇欽點的兩榜進士,就不會做出寄希於老天爺的蠢事。奏折能到京城,且用詞遣句並未有慌之,說明他現在未曾到脅迫。
封清歌黛眉輕皺,又仔細看了一遍手中奏折,道:“父皇可信任這位知州?”
能坐上知州之位,即便不是心腹,也絕對是信任之人。
這話問得有些多餘,卻不得不問。
記憶中,禹州並未出現旱災。
而如今父皇還在,襄王被在京城,這份奏折卻出現在了書房。
無論這兩者間有沒有幹係,都要多留一個心眼。
“當年,朕點汪平丘做榜眼,就是看中了他剛正不阿能辦實事的格。”
父皇言語間對禹州知州並無不滿,這讓封清歌心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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