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蕓才六歲，外頭冷也不吵著出門玩耍，能在屋裏習字，心兒是乖巧懂事的。」

「冬以來也未凍著病著，可見徐姨娘有好好照顧。」

「我就想著趁臘八去給舅舅送粥，把也帶著出去逛逛。」

陸微雨將去將軍府的事說得比較詳細，小弟小妹的表現當然也會說一說。

卻略過了去演武場的事。

只要不說，靠兩個孩子是說不清楚的。

之後是兩次瓊玉樓的糕點，都有給陸蕓蕓分一份，也沒忘了陸芊芊那邊。

糕點不值什麼，陸微雨也說得隨意，卻是強調了對兩個庶妹的一視同仁。

最後。

「是送糕點去的丫環，聽到蕓蕓說的，說還是大姐姐好，惦記們院中很難吃到糕點。」

順便解釋一下，是如何發現攏翠軒的委屈。

陸天堯聽後半天才又嘆了口氣。

對徐氏和蕓蕓的虧欠，對楊姨娘的惱怒，對陸芊芊的無奈。

自然是無法在這裏說及。

再看長說話有理有據，周管家也誇近來掌家表現好，自是無可挑剔的。

陸天堯又陪著兩個孩子說了會兒話，誇了他們的畫。

這才說要去素心堂，就離開了。

「姐姐，父親會多疼一些三姐姐嗎？」陸錚問。

「會的。」陸微雨笑看著弟弟。

兩個孩子年紀相近，關係自然好些。

當晚，陸天堯在素心堂陪母親用了晚膳，就回了春華堂。

約定的不進後院一月之期早就過了。

雖然都未明說，但他剛從外頭回來，自然是要陪著病妻的。

他沒有去楊姨娘那兒，也不急著去過問那些事。

看到夫人神頭好了很多，心下也是複雜，最後也有了決定。

第二天在春華堂用了早膳之後，才去了攏翠軒。

陸蕓蕓正在寫字，看到父親來了，一時驚喜得手足無措。

最後想起什麼連忙端起禮儀，給父親請了安。

看著孩子這般，想到微雨說的話，對單純活潑的陸蕓蕓也多了幾分喜。

徐氏親自奉茶過來，站在一旁看著父說話。

陸蕓蕓說起最近的事。

除了說下雪不能玩兒，還要讀書寫字時，小臉微微苦著。

說到大姐姐帶玩兒、給糕點和新裳時，小臉頓時燦爛起來。

孩子的歡喜是藏不住的，目純凈也不像作假。

想到陸微雨說過的話，陸天堯也看向溫婉安靜的徐氏，慚愧地道：「過往，委屈你和蕓蕓了。」

這話到令徐氏微愣，隨即想到如今府中是大小姐掌家，就似明白了什麼。

想到過往的委屈，也不紅了眼眶。

不過徐氏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微微福。

說道：「我和蕓蕓如今很好。」

「大小姐還時常來收了蕓蕓的字，孩子得到誇獎，寫字的勁頭也足了。」

徐氏知道大小姐在關照們，自然也會投桃報李，說些好話。

不多不，恰到好的幾句話，卻是陸天堯聽的。

陸天堯就這嫡庶四個孩子，三姐妹和一個弟。

自然希他們能和睦相，互相扶持、友。

而陸微雨為嫡長姐，願意教導庶妹，那是的氣度和責任。

為父親，陸天堯當然高興。

陸天堯在攏翠軒喝了一杯茶，陪徐氏說了會兒話，就起走了。

不久之後，就有掌管院庫房的婆子送來四匹冬料和四匹春料。

還有幾盒首飾和幾樣屋中擺設。

看著這些華麗之，徐氏差點落淚。

伯爺上沒有明說，但這都是在補償吧。

只不過伯爺此時定然是往春月院去了。

徐氏心裏酸難言，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轉面對孩子燦爛雀躍的笑容時，便已恢復了正常。

兩年前過一胎，壞了子從此再難懷上。

楊氏幾次三番暗示是夫人怕們妾室生子來爭地位。

楊氏還拿自己當年過一個男娃來自證，想慫恿去鬧。

但知道，夫人不會做這種事。

夫人自己久病難愈。

伯爺就一個兒子，若們妾室能為伯府添丁，夫人只會高興。

怕們妾室生子來爭地位？

堂堂伯府嫡子的名份，豈是那麼好爭的？

夫人出定國將軍府，胞妹還是宮裏的娘娘。

就這出便是十個妾室也高攀不上的。

小公子為嫡長子又有這些大靠山在，怕誰來爭名份？

除非你自己本就有此野心，才會以這樣的眼來忖度別人。

甚至懷疑，楊姨娘當年自己了胎，再藉機來攀扯夫人。

仗著寵妾的優勢想挑唆夫人與伯爺的關係，為自己將來上位爭機會。

這麼有野心之人，才是容不下這個另一妾室生子添丁的。

因此，害孩兒的真正兇手是誰，不難想明白。

楊氏，希你好自為之。

攏翠軒，徐氏忍著心的仇恨，等著機會。

相比攏翠軒喜氣洋洋的熱鬧。

此時的春月院中又在鬧騰。

楊姨娘的頭痛雖有緩解，但仍是時不時就要痛上一陣。

吃不香、睡不穩，半個多月便憔悴了不。

子也變得異常火，經常一個氣不順就砸東西。

偏生屋裏的東西快砸了，也沒人給補添新的進來。

讓人去找了管庫房的鄭婆子。

管庫房的鄭婆子說沒有周管家同意，不能隨便往外拿庫。

於是又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說，大小姐說了，各院一應之都登記在冊，按規制發放。

除了損耗，其他一應品若有損壞、損毀都要記明原由、經手之人，再酌添補或不添補。

春月院中那些損壞、損毀之，皆是楊姨娘砸掉了，經手之人自然也是楊姨娘。

知道是故意砸的之後，周管家就傳達了陸微雨定下的規矩。

周管家也圖省事。

將陸微雨要求家主想添補就自己出私庫的話，一併傳回了春月院。

藉以敲打楊姨娘能夠就此消停。

楊姨娘知曉后，除了怒罵陸微雨比其母更惡毒，也沒有半點辦法。

如今府中已無的親信，往日的那些親信都去了哪裏，也打聽不到。

邊沒有襯手的人，便是攢下了不私房，也很不方便。

的一月足到是剛過了，只是病沒好懶得出門，更不想這樣出門讓人看笑話。

這天吃完早飯剛想休息一下，頭又炸裂般疼著。

近日煩心事又多，頓時脾氣又蹭蹭地上來了。

多寶架上已無可砸之。

長案上只剩下一套茶，就連花盆、擺飾、掛畫都砸完了。

一個一個砸完了茶杯，又去推倒椅子、花幾，裏各種謾罵著，跟個潑婦似的。

陸天堯就在這時阻止了下人的通報，走了進來。

看著一屋子空、滿地的狼籍時，氣得黑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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