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看見父親來了，皆是歡喜地起行禮。

隨後陸錚便撲進父親懷中，訴說思念。

這一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眼下小年將近，父親總算回來了。

「微雨，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為你母親分憂，又將錚兒照顧得這麼好。」

陸天堯抱著兒子親昵了會兒，這才看向長笑道。

「父親知道我有努力就好了，別回來就想著挑刺兒就行了。」

陸微雨頑皮地嘿嘿一笑。

此時模樣到是了幾分穩重，多了幾分十一、二歲小姑娘的活潑。

尤其不再戾氣那麼重，就令陸天堯安心不。

原本也曾擔心過，放權給這孩子會將府中管得怎麼樣，會不會藉機欺楊姨娘和芊芊。

在得知只是撤換了春月院和月華軒的下人，削減了楊姨娘邊伺候的人數。

之後就沒什麼靜了。

他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

進後院之前，他先聽了周管家的稟事，也知曉了後院里發生的那些事。

也知道微雨代母掌家雖不事事過問，但也手段強勢。

楊姨娘多年的跋扈，竟是輕易就被治下來了。

借周管家之手、行主母掌家之權，一鼓作氣將府里有問題的下人全部清理了一遍。

剩下的也起到了敲打的作用，之後行事自然就容易了。

沒想到小小年紀，行事作風如此簡單暴，到是很管用。

陸天堯對這一個月的庶務是滿意的。

陸天堯接過陸錚親自奉上的熱茶，笑著他的小腦袋，之後便看向站在一旁的陸微雨。

「這些日子你掌家可有遇著什麼難？將軍府那邊可有好好去請安？」

陸天堯意有所指地問。

「嗯，府里庶務到沒什麼，我就重點做了當初在父親母親跟前說的那些事。」

「其他都是小事，還有府中原本的慣例、俗例，都有管家爺爺心。」

「我也不會事無佢細地去管，更不會去給管家爺爺添麻煩。」

「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學，而不是讓我管，未學而胡管，有失閨秀之風。」

「知道父親想問楊姨娘和芊芊的事。」陸微雨客氣一番，隨後主提到此事。

「楊姨娘那邊我懶得說。」

「我雖代母掌家到底只是閨閣兒，豈能與那樣的人去撕扯？」

「到是芊芊……」頓了頓，一臉無奈。

「被足三個月，院中只留一個丫環一個婆子這事，是父親自己說的，非我苛待。」

「第二天又要出門，屢次無視父親令，我也沒辦法。」

「勸阻的婆子被罰跪在清早的雪地里，凍病了。」

「這件事是周管家在管，我也是事後聽說。」

「不過在楊姨娘送婆子去芊芊院中伺候時，就被我撤掉了。」

「之後我讓周管家轉告芊芊，若嫌三個月煩悶，就好好抄寫經文，靜靜心、養養子。」

「若想對祖母盡孝，不是每天去陪祖母用膳就算，多送些抄寫工整的經文過去，也算。」

「而不是屢次拿向祖母盡孝為擋箭牌，無視父親的足令。」

「這些日子我也沒去看芊芊，免得以為我去耀武揚威。」

「不過新年料、首飾都按例送過去了，也派了裁綉娘過去，沒有虧的。」

「還有蕓蕓和徐姨娘那邊……」

陸微雨說完楊姨娘和陸芊芊，立刻就說到徐姨娘和陸蕓蕓。

想，憑什麼父親就只關心那對母，還有另一對母同樣需要關心。

同是妾室和庶，不是說掌心掌母都是？那就一視同仁好了。

「我也是查看家帳再聽蕓蕓偶爾說的，才知道過往幾年，楊姨娘一直仗勢欺人。」

「在府里培養了很多自己人，暗中剋扣徐姨娘的月例和一些本該按例送到攏翠軒的東西。」

「大到首飾料細，小到茶葉糕點和日用之。」

「也虧得徐姨娘子，吃了這麼大虧也沒敢向父親你告狀。」

「聽說徐姨娘手頭拮據時，還只能典當私房己出去。」

「蕓蕓養得這麼饞，也是平時吃不到。」

「大人的事，我不該多，但為長姐，我真替蕓蕓委屈。」

「同是庶，蕓蕓連芊芊的邊角攀不上，父親你是真的偏心！狠心！」

末了，陸微雨眼眶微紅地替小庶妹抱不平，借著這件事狠狠地告了楊姨娘一狀。

母親說過，到父親回來后楊姨娘告狀，讓莫自己扛著委屈，吵架之事自有母親。

但會讓母親做這等失了份的事，費這等心？

楊姨娘會告狀是吧！

難道就不會？！

隻字不提楊姨娘借生病找麻煩的事，卻說到了徐姨娘和陸蕓蕓的委屈。

陸蕓蕓也就比陸錚大一歲。

陸微雨對陸錚這麼好，自然對陸蕓蕓也會憐寵。

如今府里替換了不下人，自然再沒人敢剋扣攏翠軒的一應之。

但徐姨娘曾過的委屈，總要拿出來說說的。

當然，陸微雨的另一個目的。

也是希父親注意到攏翠軒還有一個溫婉的妾、一個可的庶。

不是只有楊氏，不是只有陸芊芊。

沒想到不細說府中庶事，以及掌家遇到的難，到是提起了徐姨娘和蕓蕓。

陸天堯也是聽得愣住。

半晌之後才一臉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轉開目無奈地嘆了口氣。

「過往是為父不夠細心了，對你們都缺關心。」

「蕓蕓還小，姨娘又是悶葫蘆，為父是真的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

「為父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你掌家也很公正，為父也放心，以後要繼續辛苦你了。」

「我為長，為父母分憂是應該的，不敢言苦。」

陸微雨見狀連忙垂眸，福了福。

「父親也請放心，如今我跟著管家爺爺學掌家、看帳也有些經驗了，只會越來越練的。」

看如此說，陸天堯莫名覺得不是空話。

府里的事，他自然都知道了。

只不過攏翠軒的事，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想到是陸蕓蕓說的，陸天堯隨口問：「這些日子蕓蕓有來這邊？」

「這到沒有。」陸微雨連忙解釋。

「臘八之前……」陸微雨大略說了一下與攏翠軒那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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