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念頭又補了一句：「只要價錢好，可賣。」

正缺錢呢，若能賣畫賺錢，也不失好路子。

比繡花賣錢快多了。

價錢好？

可賣？

林平湛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何價？」

「這價錢嘛……」陸微雨卻難住了。

還沒賣過畫呢。

若是這樣一副綉品，若不讓人知曉是所綉，尋常價錢也就是二十兩到五十兩之間。

就看找到哪家綉莊，是否急缺錢了。

但想賣到更高價，也是很難的。

當然若真要往外賣，也不會用這一看就是自家的風景來圖，沒的給自家惹來事端。

「若是表哥自己留著，或是只在將軍府中張掛。」

「不讓人覺得我伯府已經窮到需要賣畫賺錢，這價錢還是好說的。」

「這個為兄自然明白。」林平湛連忙點頭。

「那就按行價來說吧，表哥可去打聽這樣一幅畫作是何價錢，再將錢給我。」

「最好別驚府里，我賺點己傍也不錯。」

陸微雨明白地暗示著林平湛。

若經過府里，都知曉在賣畫，豈不麻煩？

賺己？

傍？

林平湛又愣了一下，越發不解，表妹還缺錢花？

吃穿用度都在府里，還有月例十兩銀，伯府比將軍府有錢多了。

目前嫡子嫡的月例都是一樣多。

只不過陸錚年紀小本沒有花銷，月例也都是陸夫人給收著呢。

到是陸微雨的月例，小時候的也在陸夫人那邊收著，去莊子上學武幾年，月例並未中斷。

陸微雨回府之後也沒去要回來，之後每月都是發到清風院了。

再加上年節收到長輩們給的歲，只要沒有大的開銷，應是有不積蓄的。

林平湛想不明白，卻也覺察到表妹最近小算盤應該不。

「好，正好你的畫也要拿出去裱起來，我問問行價，下次過來就悄悄給你。」

「多謝！」陸微雨一聽自是高興，當下福了福，又笑道。

「下次我再畫點別的，表哥一併拿去幫我找找賣家吧，我擅長畫那些花花草草的。」

林平湛……

他、他好像有些應對不了現在的表妹了。

「回頭我先了解一下行市，你非名家，又不能報上名字，怕是價錢不會太好。」

也就是他當表哥的，才會給好價錢，可他也不能全部都收下。

那不得掏空他的錢袋？

陸微雨看到表有些獃滯的表哥，笑得眉眼彎彎。

「好，先了解一下行市，也好。」

以後便不讓表哥幫，只要了解了行，找勝華叔拿出去找買家時，也不至於兩眼一黑。

畫畫，可不比繡花要快？！

聊起賣畫的事兒，表兄妹的關係似乎又融洽了不。

陸微雨心大好，有說有笑不再像以前那般渾帶刺，隨時準備扎人。

等陸微雨將畫作全部完好之後，就與林平湛拿走。

陸錚代陸微雨送兩位表哥到院門外。

小傢伙玩了一會兒雪，才被如意塞了個暖手爐，乖乖地被牽了回來。

三天後，林平湛過來了，拿出二十兩銀票，一臉苦哈哈地著陸微雨。

「畫剛裱好，我也不好以此畫四打聽，便去找大殿下一起估畫。」

「誰知大殿下卻說，他正愁近來不能賞到伯府的梅花，此畫甚好！」「之後就丟給我二十兩，說他是個窮皇子，不然定會多算一些。」

「這……微雨啊，你表哥我手頭也不寬裕，無法再添些，還包涵。」

「待過年時我再給你多些歲錢可好？」林平湛說完又朝陸微雨作了個揖。

畫被大殿下強買，他能如何？

大殿下只給二十兩，他便想多添一些來，現在也是有難啊。

陸微雨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的畫不是賣與他了嗎，怎麼就被大殿下買走了？

「大表哥到底估出行價了沒？價是價，行價如何總要有數吧。」

陸微雨問道。

「這個……」林平湛訕笑道，「人家大殿下都給錢了，我哪好追著問行價？」

「但我知道肯定不止這個數，總之是表哥差事沒辦好，之後定會添補給你。」

陸微雨想了想，搖了搖頭。

「大殿下再窮，應不至於扣我畫錢，應該是……在怪我未謝他的救命之恩。」

「這二十兩，怕是隨便給的。」陸微雨將錢退了回去。

「有勞大表哥從中周旋一二。」

「就說得知是大殿下買畫，微雨惶恐，若不嫌棄便作當日相救的謝禮。」

「這不是在怪大殿下索要謝禮了嗎。」林平湛輕輕蹙眉。

「哎呀，微雨年輕不會說話。」

「大表哥你不是大殿下的伴讀麼，這意思要如何去說，你幫微雨呀。」

陸微雨心下雖然疑，但也不敢怠慢此事。

以前不是沒想過這事，只是一個閨閣小子，怎好去問？

伯府自然是道謝過的。

再說大殿下能來伯府，本關係就不會疏遠。

這如何致謝也不會鬧得遠近皆知，有損閨譽。

重生而來，清醒后就沒閑著，也並未見過大殿下，就連口頭道謝都做不到。

眼下賣畫竟賣到大殿下跟前去了，本就迴避不過。

到不如順水推舟，將畫送出去，還能補救一二。

「好吧，我替你說說看。」

林平湛細想大殿下的話，到是相信他在真哭窮，而不是在責怪微雨不知禮數。

以他和大殿下的關係，確實沒必要藏著這層意思。

再說姑父早就道過謝，也送過不謝禮了。

林平湛帶著那二十兩離開了。

陸微雨坐在小廳上半天沒，心裡一直在哀怨。

二十兩也是錢呀！

兩個月的月例呢。

可若買家是大殿下，這錢就不能要！

第二天，陸微雨看天氣不錯，就帶著弟去給祖母請安。

這還是冬以來陸錚第一次去給祖母請安。

陸微雨安排了自己院中的暖轎，姐弟一起暖暖和和地去了素心堂。

陸老夫人看到陸錚也來了，自是歡喜，抱在懷裡笑得很開心。

姐弟去佛堂給祖父磕了頭，陪祖母用了早膳之後又去春華堂。

陸錚還是臘八那天見過母親的，轉眼又是多天未見了，回去又是一陣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