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了釀酒的法子,還需要親自手練才行。
請示過方媽媽,徐若瑾便拿了寫好的料單子,又往上面寫上一本藥書的名。
方媽媽雖點了頭,卻也告誡徐若瑾不要貿然行事,做藥酒之前一定要與商議后才行。
自己是幾把刷子,徐若瑾心里清楚的很。
上輩子也不過是背過理論書籍,從未親手實驗、更沒有臨床經驗。
碧娘子上一次給的熏香渣滓都沒研究明白,對于藥,更加小心謹慎。
做什麼事都可膽子大,醫藥救人卻必須膽子小,那可都是玩命的事,絕度不能疏忽。
哪怕是做簡單的藥酒,也一定學個再手。
拿了料單去找黃媽媽,徐若瑾要請吩咐小廝出去采買。
還沒等走到主院,就看到徐子墨迎面走過來,遠遠看到徐若瑾,徐子墨立即招手喊著,“二姐,原來你在這兒呢。”
“三弟找我?”
自從王教諭不再教習他們二人,徐若瑾還沒再見過徐子墨的面。
徐子墨腳步太快,不由得氣吁吁,“我院子里太鬧騰了,想到你那里喝杯茶清凈清凈,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是要把料單子送給黃媽媽,讓管采買的出去時為我帶回點兒東西。”
徐若瑾沒想到徐子墨是來找他。
不過連翹被置了之后,徐子墨的院里的確添了兩個小丫鬟,只是徐若瑾一直都沒見過。
徐子墨很不在意的把單子看了一眼,遞給邊的小廝齊二,“拿去買回來給二姐送到院子里,這點兒東西還用找采買的,我就辦了。”
小廝拿了單子便往外走,徐若瑾想攔也沒攔住。
“讓三弟掏銀子,多不合適。”徐若瑾對此很赧,因為的月例銀子都被扣下,兜里一個銅子兒都沒有。
徐子墨毫不在意,“就當弟弟送的了。”
“可我院子里在工,也不清凈……”
徐若瑾的話讓徐子墨小臉立即耷拉下來,“這都怎麼了?就不能有個消停的地界了?”
“雖然敲敲打打,讀書不,吃茶聊聊天還是行的,這還多虧了上次三弟提議的那一排芙蓉樹和茶臺子。”
徐若瑾突然又“嘶”了一聲,“可我那里沒有好茶,都是茶葉渣滓。”
徐子墨長舒口氣,“弟弟帶著呢,快走快走,我看到書本就發暈。”
看到三弟腳步飛快的往前竄,徐若瑾和春草全都被弄的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了?
他雖不喜歡讀書好玩個花鳥魚蟲的,也不至于像逃債的?
難道家里又有什麼事了?
滿肚子疑問,徐若瑾隨著徐子墨回到自己的小院。
郁郁蔥蔥的樹下,支起了三面雙面繡景的圍擋,爐上點起銀碳,上放一鼎鐵壺汩汩煮茶。
煮茶的人自當是徐子墨,徐若瑾倒是愜意的只等著品,是沒這等手藝的。
鼓搗了一通,煮茶口,徐子墨翹著二郎格外舒坦。
看到他的面自然了些,徐若瑾才問出心底的疑問,“三弟不是去縣學習課了麼?怎麼還說家里沒個清凈地兒?可是有什麼事?”
“二姐你不知道?”
徐子墨瞪了小眼睛看,
徐若瑾搖頭,“不知道。”
“是大嫂的家里人來了。”
徐子墨一口茶遞到邊喝不進去,撂下茶杯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上了:
“大嫂的親哥哥去年考得了秀才,今年參加鄉試,原本是在城里讀書的,而后聽說二姐和張家的親事定了,便跑到咱們家來了。”
“說是大嫂要生小侄子,二姐的喜事,雙喜臨門他得沾沾喜氣。”
徐若瑾一臉驚愕,“那不都得明年的事?怎麼現在就來了?”
李秋萍如今才四五個月孕,即便生,也是過了年的……
“住在咱們家里,供吃供住供玩的,多省銀子?”
徐子墨滿臉不忿,“弟弟如今都不敢回院子,我一回去,他便去找我,不是看中了我的小把件,就是相中了我的八角壺,這才兩天的功夫,我了好幾樣稀罕件了!”
“母親居然沒管?”徐若瑾更加吃驚,楊氏往骨子里算計的脾氣誰不知道?
居然能容得下這位親家哥哥搶了三弟的東西?
太還沒從西邊出來呢……
徐子墨冷哼一聲,“母親當然不樂意了,可是母親說也沒辦法,外祖父家不是在臨鄉做生意?大嫂的父親是那里的典史,正當管。”
徐若瑾了然的點點頭。
這就怪不得了,有事求著人家照應,人家跑到徐家白吃白住也說得過去。
只是連子墨個孩子的東西都惦記?為人實在下作了些。
但一想到自己那位大嫂,徐若瑾便不覺得奇怪了。
李秋萍都能因為自己做了兩件新裳來找麻煩,的哥哥又能好到哪兒去?
把厭惡的話題拋開,姐弟二人倒是談上了茶。
徐若瑾聽著三弟喋喋不休的侃著茶道,也用心的學學。
此時的楊氏焦頭爛額,氣洶洶的摔爛了最喜歡的漆盒子。
“太過分了!”
楊氏與黃媽媽抱怨著,“不過就是個典史家的兒子罷了,瞧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私底下把子墨的件都給順走了,簡直讓人無法容忍。”
“你去告訴老大媳婦兒,讓趕把李忠林給攆走,家里已經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照管的大哥?”
黃媽媽聽過后也沒地界。
夫人不過是說一說氣話而已,不會真那麼做。
否則娘家的生意到波及怎麼辦?
李家本就是填不飽的狼,真被抓到把柄,恐怕花銷更大。
“夫人,多一事不如一事,您就當沒瞧見罷了,大爺那里,親家哥哥是不敢心思的,三爺不也聽您的了麼?大不了回頭跟老爺商議下,在縣學的學堂里騰出一間房來,三爺回來了,親家哥哥也不會再過去了。”
楊氏聽后便長嘆口氣,“也只能這麼辦了……”
“夫人,大讓奴婢來問問,晚間給親家爺的接風宴擺在的小院行不行?是不是家里人都參加,好準備酒席。”
丫鬟從外面來請示著,楊氏剛松下的氣又涌了起來,“隨的意,這一次就所有人都去。”
“二小姐那里也要傳一聲?”
“傳!”楊氏的目冷,“連丫鬟們也都帶著,這一次大肯掏銀子破費,我做婆婆的就給這個面子,你也去告訴,別不舍得花銀子丟徐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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