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了幾日。

這日一起來，掀開被子就覺得一寒氣來。

蘇璃披上外，推開窗。

謔！

下雪了！

這時司琴端了清水進來，放下清水，了手。

“小姐，今年這天氣也太奇怪了，這才九月中旬，毫無征兆的就下雪了，昨日還豔高照呢！”

司琴邊說話邊轉關好門，然後開始侍候蘇璃梳洗。

知書和墨畫進來，一人端著炭盆，一人端著茶水。

蘇璃問道：“娘的院子燃碳了嗎？”

墨畫放下炭盆回道：“燃了，管家一早就送過去了。還好許公子買的金炭前日都到了。”

蘇璃點頭道：“是啊，要是再晚，就麻煩了。”

墨畫笑道：“許公子直誇小姐是神仙呢，要不是小姐讓他盡快買回來，他肯定不會這麽快。”

知書轉去為蘇璃準備裳。

“小姐，今日得穿襖子了，外麵實在冷。”

蘇璃穿得暖和，手裏捧著手爐，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

空中的雪花，小小的輕輕一片，像白羽，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前兩日王威來信說，南方的糧倉建好了，糧食也收購了一些。

信中還提到，南方近日雨水不斷，有遠見的百姓已經預見到今年可能顆粒無收，已經無人往外賣糧了。

南方的荒、北方的雪災，近在眼前了。

秋試也快開始，那人應該也在上京的路上了。

一場仗就要開始了！

“小姐，別站在窗邊吹風了。”司琴勸道。

發現小姐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喜歡看著窗外發呆。

關了窗，蘇璃開口道：“司琴，你去把早膳端過來，我就不去主院用膳了。知書，我想吃你做得水晶糕了。”

“是，小姐。”

等幾個丫頭都出去後，蘇璃看著屋子。

“墨雲。”

一個紫影出現在屋子。

“今晚，讓你主子來見我一麵。”

墨雲一怔。

“小姐，您就是墨雲的主子。”

蘇璃笑道：“原本我也以為我是，可從他三番兩次夜裏來，而你沒出現阻止時，我就知道我不是。”

墨雲眼神愧疚：“小姐......”

“我沒生氣，你幫我傳個話吧。”

“是，小姐！”

在房間裏用了早膳，見雪下得小了些，便帶著幾個丫頭去了蘇母的主院。

蘇母正在屋子裏坐在榻上為肚子裏的孩子繡製東西，見兒進來，鼻頭都凍紅了。

“怎麽過來了？今日這麽冷，怎麽不多穿點？”蘇母心疼的責備道。

屋裏放了兩盆炭火，很是暖和。

蘇璃解下披風遞給丫頭，抱著手爐也上了榻。

“兒一日沒過來，心裏便不踏實，再說兒已經穿了這麽多了，再穿，不用走，直接用滾的了。”

蘇母點了點兒的鼻尖：”你呀。“

看了看窗外，還能聽見刮風的‘呼呼’聲。喵喵尒説

“今年真是奇怪了，說下雪就下雪，我看還有好些人家中都沒囤炭火，怕是要挨凍了。”

蘇璃邊幫著母親裁剪著料子邊道：“是啊，隻怕今年的炭火要漲價了。”

何止是炭火，糧食的價錢也會一路飆升。

“還好你囤了那麽多金炭，咱們府上不愁了。”

聊著聊著，蘇母歎道：“這一下雪，就像是要過年節似的，過了這個年，我的璃兒就及笄了，是個大姑娘了。”

蘇璃了蘇母微微隆起的腹部道：“明年二三月，咱們府上就添丁了，到時候就更加熱鬧了。”

蘇母笑道：“你別岔開話題，璟王殿下有沒有同你過想把你們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啊？”

蘇璃裝作不好意思道：“娘，我們都沒怎麽見過麵呢！”

賜婚聖旨下了這麽久，也不見南疆那邊有什麽反應。

不回南疆，也沒出聲。

南疆使臣一日不離開，就一日不能退親。

時間拖得越久，蘇璃心裏就多了一份煩躁。

蘇母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是母親糊塗了，璟王殿下就算要談婚期也應該同你父親談。”

蘇璃趕岔開話題u，道：“娘，這天突然冷起來，隻怕外祖父府上都沒來得及準備金炭，讓管家給他們送兩車過去吧。”

蘇母一拍額頭道：“看我，把這事兒忘了，還是璃兒想的周到。”

“忘夏，方才小姐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去和管家說一聲。”

“是，夫人。”

蘇璃見話題轉移功，悄悄的舒了口氣。

和君陌本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婚約遲早要解除的，還談什麽婚期。

衛國公府

“娘，你再搭上一條毯。”

王氏為為老夫人上搭了毯子，看了看窗外。

暗罵一聲，這鬼天氣。

衛元瑤進門來了手。

“娘，好冷啊，咱們庫房去年一點炭火都沒剩下嗎？”

王氏苦著臉道：“有剩還能讓你祖母凍著嗎？這天說冷就冷，都沒來得及準備新炭！”

衛元瑤上前了衛老夫人的手，手冰涼。

老人和孩子是最不得凍的。

“娘，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還好些，但是祖母的疾才好。”

王氏對邊的丫頭道：“快去把管家喊來。”

讓他買個炭，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半晌管家兩手空空的進來。

王氏問道：“炭火呢？”

管家苦著臉道：“夫人，我們一早就派人去買炭火了，可金炭本就買不到，隻有些木炭，就是木炭都沒多的。”

王氏咬牙道：“加錢也買不到？”

管家搖頭道：“往年這個時候還是豔高照呢，去年的陳炭早被王爺皇子府上買了。”

王氏沉下臉，這些人不去戶部領，跑來和他們搶做什麽？

衛老夫人道：“別為難管家了，木炭就木炭吧。”

王氏吩咐道：“那就燃一盆木炭進來吧。”

“是。”

很快木炭就端進來了。

漸漸的，是不冷了，可......

“咳咳......”

“咳咳，娘，這木炭...木炭嗆死人了！咳咳......”衛元瑤捂著口鼻，咳得小臉通紅。

王氏也被嗆得直咳嗽，可有什麽辦法呢？

衛老夫人熏得直想落淚。

“快滅了吧，我寧願冷著，這木炭實在......咳咳......”

因為是陳年木炭，燃起來煙大嗆人。

這時有下人匆匆來報：“夫人，蘇府送來了滿滿兩車金炭！”

王氏眼睛一亮。

“真的？快把這木炭滅了，燃金炭！”

這真是雪中送炭啊！兩車炭完全夠用到明年開春了。

衛元瑤高興道：“肯定是璃兒表妹！一早就在安排囤炭，我還笑杞人憂天，沒想到真被說中了！”

衛老夫人也笑道：“璃兒這丫頭，做事妥帖。”

金炭端進來，沒有嗆人的濃煙。

漸漸的屋裏暖和起來，著也不再是潤的覺，凍僵的手腳也漸漸靈活起來。

幾人坐著喝著熱茶，舒坦得直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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