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尹逍慕難得沒有早起。
但他也沒有陪某睡懶覺。
“唔唔……尹逍慕……你吃錯藥了……大清早唔唔……”
“又不急著起床……”
“我急啊!”
“忍著!”
“忍……唔唔……”
大清早的,房里就傳來比打架還熱鬧的聲響。
金嬤嬤一把歲數了都讓他們臊得耳子燙,趕悄地走遠些,生怕打擾到了兩夫妻的致。
汪崢一晚上都沒睡,天亮便過來主院催促。
結果老遠便聽到靜,氣得他對金嬤嬤都失了原有的客氣,“金嬤嬤,王爺和王妃這是?他們如此胡鬧,你怎就不說說他們?”
金嬤嬤挑了挑眉,“汪公公,你也說過王爺正值氣方剛之齡,王爺要如何,奴婢還能把他拉住?何況我們王府還等著王妃早日誕下世子呢,奴婢不得他們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你……金嬤嬤,你怎變得如此不通人事?這大白日的宣丨,傳出去不得人笑話王爺?”
“誰能傳出去?誰敢傳出去?”金嬤嬤四下張,然后笑看著他,“這里就我們二人,奴婢是肯定不會拿出去說的,莫非公公要把王爺這些事拿出去說?”
汪崢臉明顯不好看了。
“對了,汪公公這一大早便過來,是有何要事嗎?”金嬤嬤佯裝好奇地問道。
“王妃說要去羅頂山救許小姐……”
“汪公公,既然王妃答應了要救許小姐,那便一定會去救的。你不了解我們王妃,向來言出必行,何況以汪公公的份,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你。所以,汪公公,你別太心急,我們王妃自有主張。”金嬤嬤微笑著打斷他的話并耐心地安他。
汪崢定定地看著,好像很是陌生一般。
金嬤嬤二十多年前隨著瑜妃來到東烏國,算下來他們也有二十多年的了。雖說這些年他們鮮見面,但是他自詡對金嬤嬤還是極為了解的。
除了瑜妃外,何時見過如此袒護一個人?
這裴映寧到底有何過人之?
如果說是靠把楚王迷得神魂顛倒,那是靠什麼籠絡住了金嬤嬤的心?
僅憑一張能說會道的嗎?
以他對金嬤嬤的了解,金嬤嬤不會如此淺。
要知道,這金嬤嬤可不是一般的‘老人’,在西堯國時不僅是瑜妃的侍,更是被瑜妃的母后認作了義。比起一般宮里的老人,這金嬤嬤那才是真的難以相。便是他們皇后娘娘見著,也得端出幾分客氣。
此時此刻,他心中突然多了一道質疑聲,皇上是否錯了……
聽著房里的靜,他也不敢上前,就僵著子擺著一張醬紫的臉等待著。
偏偏屋子里的人‘高歌猛進’,完全沒有要歇下來的架勢。
等到屋里安靜下來,已是一個時辰以后了。
金嬤嬤不慌不忙地帶著侍將熱水送進屋,又隔了半個時辰,某對夫妻才慢吞吞的從房里出來。
此刻,已快到晌午了。
“王妃……”汪崢急步迎了上去。
“催什麼催,我這不是馬上就要出去嘛!”裴映寧沒好氣地打斷他。好不容易晚上睡個稱頭覺,結果早上還是沒抵擋住某人的榨。這都還在打呢,又要去干別的,生產隊的牛都沒這麼能干,能有好臉才怪!
“寧兒,早去早回,本王等你。”某爺摟著腰肢,一臉饜足襯得他比任何時候都更有溫度,連帶著語氣都像飲了汩汩甘泉,溫得醉人,旁人看了直麻。
“知道了!”裴映寧拉開他的手臂,頭也不回地朝大門方向而去。
汪崢直愣愣地盯著,直到影消失在院門外,他扭回頭朝尹逍慕看去,眉心不由得蹙了又蹙。
為何楚王毫無擔憂之?
就算他不一同前往,也可派人保護楚王妃,怎麼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汪公公,還有事嗎?”許是他打量的眼神讓尹逍慕不喜,尹逍慕倏地沉了臉。
“……沒、沒事。”汪崢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突然想到裴映寧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自己本沒必要再多,“王爺辛苦了一上午,老奴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嗯。”尹逍慕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吩咐金嬤嬤,“多熬些參湯,王妃累了,中午讓多補補。”
“是。”金嬤嬤笑著應道。
剛準備轉的汪崢差點一個踉蹌自己把自己絆倒。
然而,等他穩住形再定眼一看時,尹逍慕已經回了屋子。
他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知道為何,心莫名到凌。
什麼‘中午讓多補補’?
王妃不是去羅頂山嗎?中午還怎麼回來?
半個時辰后——
汪崢在王勵房中,兩人這一次沒有再探討什麼計劃,而是探討起了他們想對付的人。
汪崢問道,“王副將,你說說看,這楚王妃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王勵鎖著眉,冷冰冰地道了句,“我們都低估了。”
汪崢忍不住起太來,“確實,灑家也有這種覺。不止是我們低估了,重要的是陛下也低估了。如果這一次……”
他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被人拍響。
“開門開門!”
聽著門外人的聲音,二人相視一眼,臉皆大變。
因為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正在探討的人!
汪崢拔去把房門打開。
門一開,裴映寧自己沒進屋,而是扔了一個人進屋。
“給!你們要救的人,給你們救回來了!你們檢查看看,可有殘缺?”
“……!”汪崢和王勵都震驚到快傻了!
地上被扔進來的人,不是許安瑩還能是誰?
汪崢臉灰白,哆著問道,“王……王妃,你是如何找到許小姐的?”
裴映寧抱臂倚著門框,懶洋洋地斜睨著他們,“就在城郊那個小茶棚外面,不知道是誰把許小姐丟在那里,我直接撿回來了。”頓了一下,又不耐煩地催促,“趕的,快檢查,當著面把貨……把人驗一驗,別回頭我一走你們就說這是假的,也別等我一走就說人死了。王爺已經讓人去請陸大人和董大人了,順便也人去請大夫了,你們先驗貨,等會兒兩位大人過來做人證,大夫也來確認一下許小姐是否完好無損。”
王勵的臉鐵青得讓人無法直視。
汪崢一對眼珠子用力瞪著。
兩個人都像是被什麼驚悚的東西嚇出了大病般。
裴映寧實在繃不住了,‘噗嗤’笑了起來。
但笑過后,筆地走進屋子,譏誚地開口,“二位,我建議你們下次做事前多推敲推敲,別搞這麼下作又稚的手段,不然我真會瞧不起你們。”
“你……”汪崢不滿地抬手指著。
“汪公公,你別急著惱怒。”裴映寧抓住他手腕,眸陡然生厲,“路、董二位大人快要到了,如果這會兒我倒在這里,說你們要加害我,甚至說你們想輕薄我,你們說會怎樣?你們不是想要我的命嘛,那我舍命陪你們玩把大的,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