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錦瑟姑娘今日出宮了。”恭恭敬敬地回稟道。

“出宮了？那告訴伺候的人，等回來，讓來一趟。”唐竹筠道。

“是。”

南星見唐竹筠面凝重，寬道：“娘娘，您也不用太過思量。畢竟雷群都已經被抓了，們短期之，也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冒充皇族，所以……”

秀兒道：“要這麼說，趕把雷群宰了，免得夜長夢多。”

唐竹筠：“……”

好像沒病。

南星道：“那不行。雷群對白蓮教了解得多，而且愿意配合，他活著還有用。”

“我覺得有點奇怪，”唐竹筠喃喃地道，“他對祖母的仰慕，不像是假的，怎麼又……”

被挾持的話，如何還能生出孺慕？

“不奇怪，他口中所說的，是他在雷家的祖母。”南星道。

唐竹筠恍然大悟。

原來是想錯了。

這樣就說得通了。

雷群從上，更親近雷家人，也更想做雷家人。

但是他的份，注定了無法自己掌控命運。

這個人，其實也悲劇的。

“他的那個刺殺我的妾室，”唐竹筠道，“是不是也是被白蓮教控制的？”

“嗯。”南星點頭。

唐竹筠長長嘆氣，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的時候，文帝回來，吃飯的時候問唐竹筠：“今日南星來過了？”

唐竹筠反問：“你讓南星來的？”

“嗯。”

“自己不說，讓南星來跟我說做什麼？”唐竹筠給他盛了一碗湯嗔道。

“怕自己太吃醋，說話偏頗。”

唐竹筠：“……瞎說什麼？”

雷群對，充其量是有點朋友之誼罷了。

文帝哼了一聲，化悲憤為食量，不知不覺就多吃了一碗飯。

唐竹筠打趣道：“不錯，有當年八碗飯的風采。”

“等著！”文帝道。

唐竹筠站起來：“我先去沐浴，省得又來跟我搶地方。”

一折騰起來就不用睡覺了。

文帝厚著臉皮道：“我幫你背。”

你那麼背，怎麼不去澡堂子？

還能賺兩個銅板呢！

唐竹筠氣得翻白眼。

“你先去。”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就說我忘了什麼事！”

扔下文帝，走到廊下問：“錦瑟回來了嗎？”

表示不知道，得去問問。

唐竹筠叮囑道：“你自己去看看。要是回來，就說我請明日來說話；要是沒回來，你立刻來告訴我。”

雖然錦瑟是任盈盈的人，但是現在在邊，也對人家負責。

領命而去。

文帝問唐竹筠：“錦瑟怎麼了？”

難不也有問題？

他這是捅了南越馬蜂窩了嗎？

這事都怪渠念。

打了那麼久，都沒把南越給連鍋端了，現在又來這麼多破事。

唐竹筠道：“沒有，就是想問點南越的事。今日出門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夜不歸宿，倒也不至于。

文帝若有所思。

他放下筷子，讓人進來收拾。

過了一會兒，匆匆回來。

“娘娘，錦瑟姑娘，沒有回來。”

唐竹筠臉微變，看向文帝。

文帝沉聲道：“讓陸鎮言帶人去找。”

“是。”領命而出。

這一夜，文帝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唐竹筠擔心錦瑟：“不是沒分寸的，不可能不打招呼就不回來了。也是我心，怎麼就沒早點想起來，讓人問問呢！”

錦瑟要是出事，如何對任盈盈代？

文帝道：“不用擔心，錦瑟邊有人。”

“你的人？”

“嗯。”

唐竹筠將信將疑。

覺得文帝，可能是在安自己。

“自從知道南越和這件事有關之后，任何和南越相關的人事，我都不會掉以輕心。”

“你也懷疑錦瑟？”

“如果有問題，那就是懷疑；如果沒有問題，那就是保護。”文帝如是道。

唐竹筠點點頭。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并沒有錯。

如果要說錯，就是這個皇位錯了。

好好的人，也得變神病。

文帝見睡不著，干脆起，讓人送來奏折，塞給一支朱筆：“幫我一起看。”

唐竹筠：“……”

睡不著我可以躺著啊！

不想勞。

主要這些大臣不會好好說話，非得掉書袋，看得這個急脾氣都上火。

“我還是幫你看請安折子。”唐竹筠懶。

這種請安折子雖然啰嗦，但是不用腦子，像嘮家常一樣。

他問文帝好不好，胃口怎麼樣，那就說，朕很好，一頓八碗飯！

想想大臣收到這批復時候的表，唐竹筠就覺得很有趣。

批閱奏折太無聊，唐竹筠看一會兒就和文帝聊天：“雷群怎麼辦？”

“等白蓮教徹底剿滅了再說。”

唐竹筠想了想后道：“我覺得如果雷群真的是被無奈的話，就……”

“就怎麼樣？”文帝似笑非笑。

“就讓他做雷家人吧。嗯，是不是，有點婦人之仁了？”

“是。”文帝道。

唐竹筠：“……”

就算是，你也不要這麼直接啊。

到底不能做到草菅人命。

“……但是很好。”文帝道。

唐竹筠：“……”

說話大氣是不是？

“皇后有仁厚之心，是百姓之福。”文帝道，“他非首惡，而且在民間長大，也知道百姓艱難，并不贊同敬懿太妃的舉，不愿意挑起戰。”

雷群的仁厚，也是給自己留的活路。

雷群與其說是被抓的，不如說是自己投誠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文帝本來也沒打算要他命。

說到底，不被到絕路，沒有人愿意對同宗兄弟下死手。

唐竹筠松了口氣。

還好，他們想法是一樣的。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要把他狠狠地打一頓才行。”

唐竹筠：？？？

“他敢說，他就完全對你沒想法？”

唐竹筠翻了個白眼：“我都半老徐娘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

這話極大地取悅了文帝，他忍不住大笑著把唐竹筠拉到自己懷中。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半老徐娘，你變什麼樣，我就喜歡什麼樣的。”

去他娘的狗屁奏折！

文帝手把桌案上的奏折拂到一邊，把唐竹筠在桌子上，俯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