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的丫鬟見春嗎?”
明珠放在桌上的手,小指微微蜷了下。
這是緒張時候不自覺的反應。
“記得,”明珠道,“現在,應該已經嫁人了吧。”
還在苦苦斟酌的吳鎮海聞言福至心靈,道:“是已經嫁人了,只是那丫鬟,不像你……”
“不像我什麼?”
“不像你那麼不好惹。”吳鎮海開了個頭,剩下的謊言就順了,“所以被夫家待,后來,自焚了……我剛知道,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他故意這般說,就免得明珠還得去看人了。
他可以直接告訴明珠真相,但是能換來什麼結果?
讓明珠覺得,之前人生里,有限的那幾盞燈火,其實也沒有得到過?
不,吳鎮海舍不得。
這樣雖然便宜了見春,替瞞了罪行,但是最重要的是,讓明珠免于被背叛的憤懣。
這世上,被是一件遠遠被被背叛幸福的事。
即使只是鏡花水月,也讓明珠一直這般以為下去。
明珠臉上的瞬時褪去。
見春,竟然……
吳鎮海上前抱住,輕的后背道:“我知道你疼,但是人都已經沒了。我已經讓人嚴懲夫家,安娘家,你就不用心了。要是實在難,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吳鎮海,你在騙我。”明珠一字一頓地道。
吳鎮海軀一震。
他出破綻了?
“沒有,我騙你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和那丫鬟有什麼不?”
“見春來看過我,半個月之前。”
而吳鎮海卻說,已經死了一個月。
吳鎮海:“……”
萬萬沒想到,見春認出了明珠之后,竟然還敢上門。
“到底怎麼了?”明珠道,“你說實話。”
沒有翻臉就好,吳鎮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明珠對他的態度,真是好了太多,他知足。
吳鎮海還沒想好怎麼和說,就聽明珠道:“見春,是不是那個出賣我畫像的人?”
吳鎮海愣住:“你怎麼知道的?”
明珠閉上了眼睛,臉上出些疲憊之態。
吳鎮海心疼萬分,忙道:“是不做人,不值得為難,乖,你別哭。”
“我沒哭。”明珠淡淡道。
只是心里不可避免地難罷了。
“你怎麼猜出來的?”
“你沒必要為撒謊。”明珠一語中的。
見春和吳鎮海之間,如果只能選擇一個人相信的話,還是相信吳鎮海。
沒有用生死考驗過自己的丫鬟,因為從來不苛求不奢別人為出生死。
但是吳鎮海,卻已經向證明,他可以為付出一切,包括命。
吳鎮海為什麼撒謊?
肯定是見春有什麼問題。
然后明珠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最近的“無頭公案”。
吳鎮海摟了明珠,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和說了,只是沒有提見春的機和他那些酷烈的手段。
“人我已經替你理了。”
“好。”明珠沒有多問,面上卻是眼可見的疲憊。
吳鎮海陪了一晚上。
第二天,明珠告訴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也別再去為難見春的家人。
事到此為止。
吳鎮海心中酸。
他的,其實心底最。
“我寫信告訴王爺,免得他還得調查和懷疑。”吳鎮海道。
明珠點點頭,見他裳皺了,踮起腳來幫他拍了拍,目送他離開。
而京城中,定王得到了“明珠”,如獲至寶,把人藏在外面的宅子里,流連忘返。
可憐定王妃,還以為自己假裝懷孕被拆穿之后引得定王不喜,挖空心思地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
然而有人,卻把消息送到了面前。
唐竹筠問:“定王妃鬧了嗎?”
南星冷哂:“您覺得,有那個骨氣嗎?”
無非是打罵下人出氣,見了定王,還得笑臉相迎,結果換來定王的冷眼相對。
唐竹筠搖頭:“真是太令人失了。”
在自己面前怎麼就那麼能,上躥下跳,到了男人面前,了一灘扶不起來的爛泥。
正說話間,嫣然進來了。
唐竹筠看著今日打扮得清清爽爽,整整齊齊,不由笑道:“你今日怎麼轉了?穿得這麼乖巧齊整,要去做什麼?”
難道是約了崔小球?
只是一直以來,嫣然也沒開竅啊。
嫣然道:“姜若來了,聽說南星在這里,就沒進來給您請安。”
“你們兩個,這是要出門?”
“嗯,要去國子監。目的您知道的……”嫣然也實在無語,“我正好給哥哥和崔小球送飯菜去。他們那里飯可難吃了……”
“你哥哥同你說的?”唐竹筠挑眉。
“那倒沒有,崔小球說的。”
“去吧。”唐竹筠笑著答應。
等嫣然離開之后,南星難免問起和崔小球的事。
“娘娘,我看那位,”手指了指天,“老糊涂了。點鴛鴦譜的事,他干得出來。要是差不多,就定下吧。”.七
“哪里差不多?”
說句難聽的話,崔小球要是被滅門了,就剩下他一個,唐竹筠還猶豫什麼?
不是不喜歡那孩子,這不是煩那一大家子,尤其他那個拎不清的娘嗎?
分明是差很多。
南星道:“那只能王爺爭口氣了。”
快點上位,免得夜長夢多。
唐竹筠:是嗎?
你想要爭氣的那位,現在還在“養病”呢。
“回京”之后,晉王以舊傷復發為由,一直告假在家。
關鍵他不老老實實休養,他折騰人啊。
不過今日,晉王一早就出了門,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晉王:在干人!干翻不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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