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和南星能說掏心窩子的話。
“……他不肯全凜凜,其實我氣憤之余也覺得釋然。”
凜凜和晉王格很像,不聲不響,但是重重義。
負氣地想,咱們不要他的封號,日后也不必為他難過;不用像晉王這般被撕扯著左右為難。
紅薯剛開始變,丫鬟就說裴深來了。
唐竹筠忍俊不。
“我不留你了,趕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說,你打暈他我不說什麼,但是你懷著子,三更半夜,風冷路,小心些。”
南星到底吃完紅薯,又揣了一個才走。
第二天,南星沒來,卻讓人送了個丫鬟來。
“奴婢含香,拜見王妃娘娘。”
唐竹筠有些莫名其妙。
南星給送個丫鬟干什麼?
但是后來就明白了,原來含香本來就是武婢,又被南星調教了兩年,原本就是為了給唐竹筠的。
含香個頭不高,樣貌也不顯,走路姿勢卻十分輕盈,而且沉默寡言,很有當初南星的樣子。
既然是南星的一片心意,唐竹筠就把人收下了。
知道回京之后,從前京城那些舊友都來拜訪。
王府一直忙到了年。
嫣然倒是沒什麼事,做不做郡主對來說毫無影響。
每天拉著崔小球出去騎馬。
但是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有些話也得斟酌著說。
嫣然還在思忖怎麼開口,就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
崔小球誤會了,出聲道:“嫣然,你不用為婚事發愁。就算皇上賜婚,我……”
嫣然:???
“我什麼時候為婚事發愁了?”
皇上說的那些話,當時就當屁放了。
“崔小球,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嫣然晃了晃拳頭,“我這拳頭,怕過誰?”
不行還有金弓呢!
到時候看男人能不能。
能就打服服帖帖,不能直接干掉。
崔小球以拳抵,咳嗽了兩聲:“那你……心事重重,是為了什麼?”
他是個弱不風的,拳頭可不行,得來文斗。
嫣然:“我是擔心你。”
崔小球:???
“我和你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嗯,放心。”
“我母妃說,舅母生了小湯圓之后再也沒生孩子,是我舅舅不行呢!”
崔小球:“這話你別說。”
關乎男人的尊嚴。
“我又不傻,肯定不會說的。”嫣然道,“但是你看,我舅舅人那麼高大拔,比你是好很多吧。”
不用說那麼徹底吧,崔小球應該懂?
看著崔小球紅的臉,嫣然很欣。
懂了。
拍拍崔小球的肩膀:“你放心,我母妃說了,活起來就好了。所以以后,你跟著我多知道嗎?”
崔小球:我謝謝你啊!
“以后我會跟著你的。你不是想去戰場嗎?到時候我給你做軍師。”
“好兄弟,講義氣!”
崔小球無聲嘆氣。
他該拿怎麼辦?
明年,是無論如何也要下場了。
不敢想著會進頭甲,但是二甲也是靠他自己掙出來的份。
到時候,再假裝無意中被撮合到一,天長日久,順理章。
中原的春節,熱熱鬧鬧地來了。
遠在北夷,就沒有那麼多過節的氣氛。
但是任盈盈閑得慌啊,自己爬上爬下,把住好好地布置了一番,張燈結彩,了春聯,有幾分樣子。
就是這春聯的,讓渠念牙疼。
什麼“貪吃狂睡不長,熬夜擼串不冒痘”?
橫批,變瘦變。
“走!”他對正烤著羊串的任盈盈道。
“干什麼?”任盈盈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串,覺得從口腔到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最高的滿足。
“勒爾泰請客。”
“不去,又不是請我。”
勒爾泰這小子出息了。
他上位了!
任盈盈知道,歸期將近。
最近煩惱的是,鹿韭一直苦苦哀求,想要跟一起回中原。
可是勒爾泰也不能放人啊。
也沒這個能力,所以都不太好意思去見鹿韭了。
哎,都是孽緣。
所以別和提勒爾泰,煩躁。
狗趴在旁邊,狗盆里也放著香噴噴的羊,任盈盈還不斷地給它添,看得渠念火大。
天天人不如狗!
任盈盈到底也沒去,渠念只能自己去了。
任盈盈吃完飯,拿出封好的小紅封,穿著狐裘踩著鹿皮靴,快快樂樂地出門給侍衛丫鬟派了一圈,然后回來洗漱,抱著狗鉆進了暖意融融的被窩里。
這也沒有守夜的氣氛,所以還是早早睡了。
丫鬟來喊的時候,任盈盈睡眼朦朧,打著哈欠道:“天這麼快就亮了?”
都還睜不開眼睛呢。
“不是,”丫鬟怯怯地道,“世子妃,世子喝醉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喝醉了找我做什麼,”任盈盈困得淚眼婆娑,說話口氣就有點沖,“我又不是醒酒湯。喝醉了就睡,不用管,明日就醒了。”
反正侍衛那麼多,也不能讓他在外面凍死。
丫鬟急得都要哭了:“……可是,可是世子讓您過去。”
“醉話你們當什麼真?他要是找娘,你們還能把王妃請來?不用理他就是。”
走吧走吧,別擾人清夢。
丫鬟被懟得竟無言以對。
“你怎麼還不走?”任盈盈道。
丫鬟想起任盈盈給自己包的大紅封,咬牙道:“世子妃,您得過去,奴婢看到有舞進去了,而且還是兩個人!”
您不過去,那是要出大事的。
任盈盈懶洋洋地道:“那不正好嗎?”
丫鬟:“……您不去嗎?”
您這心,可真大啊!
“我去?我去觀禮還是隨禮?”任盈盈了鼻子,樂了。
都不興趣。
丫鬟徹底死機了。
“行了,下去吧。”任盈盈道,“小姑娘不要為男人心,會長皺紋。”
丫鬟:奴婢是為您著急啊!
這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世子妃,那兩個人不正經。”丫鬟終于又憋出一句話。
“不正經,世子正好喜歡。好了,就算地了,也別喊我知道嗎?我要睡覺!”
(今天路上奔波,更新晚一點哈,得上班了……一會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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