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憐惜三公主,加上近日心好,便笑道:“讓進來。”
沒想到,三公主進來就跪倒在地,一言不發。
皇上的笑意僵在臉上,道:“怡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和駙馬吵架了?起來說話!”
淑妃為他而死,這是唯一的兒,所以皇上對三公主憐有加。
三公主哭著道:“父皇,母妃已去多年,但是父皇對我分外關;給我指了稱心如意的駙馬,后來就算我沒為姜家生出兒子,也是父王為我撐腰,沒有讓我到分毫委屈……”
姜駙馬:我的功勞,都了皇上的了。
皇上看哭得可憐,說得又真意切(主要是拍了馬屁),便道:“怡兒,地上涼,快起來。”
三公主卻沒有起,哀哀哭道:“我什麼都不缺,只覺得沒有回報父皇。我常常和駙馬、若兒說,倘若有一日,能讓我像母妃那樣,為父皇擋劍,我一定是心甘愿,含笑而終的……”
“怡兒,起來!”皇上想起淑妃,永遠得停留在了那般年輕的年齡,心中,親自起過來扶三公主。
汪福幫忙,心里卻想著,三公主向來和不存在一般,今日唱這一出大戲,定然有所求。
就是不知道,沒有兒子,自己生活滿,還要求什麼。
“駙馬也時常和兒說,倘若有一日,需要他再披掛上陣,便是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三公主哭得眼圈通紅。
皇上心里也被激起了些許愧疚。
當年姜家眼看著要做大,皇上正心生忌憚之際,為姜家繼承人,也是最優秀子弟的姜駙馬,急流勇退,去娶三公主,選擇做駙馬的同時,也削弱了姜家的兵權。
當年的姜駙馬,也是青年才俊,中流砥柱……
“父皇,為了您,為了江山,我們九死不悔。但是,”三公主話鋒一轉,水洗過的眸子中出憤慨之,“但是我們,不能死在宵小之徒的暗算之中。”
“怡兒,這話什麼意思?”皇上臉變了。
難道有人,還想,還敢害他的兒不?
三公主道:“您也知道,我就若兒一點兒骨,命中無子,雖然對不住駙馬,但是我們都已經接現實。然而父皇,就這點子骨,還有人想奪走,他們這是想生生剜了我的心啊!”
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震怒:“若兒怎麼了?誰敢欺負朕的外孫?”
他的孫都認不全,外孫更別說了。
但是因為寵三公主的原因,連帶著對姜若這個外孫,也有些印象。
印象中,好像因為婚事鬧得有些過分。
榜下捉婿也就算了,還被好事的史告到了前,說是強取豪奪。
皇上自然向著自己兒和外孫,加上那個年輕人也否認了這一說法,所以就稀里糊涂那樣過去了。
只是后來,兩人還是和離了。
原因,三公主上過折子,但是皇上忘了。
皇家的外孫,不愁嫁,所以他沒放到心上。
“是不是,和離那個夫君,想要害若兒?要是那樣,朕定然不會輕饒。”
“不是。”三公主道,“父皇,溫衡是個好的,和離這件事,我恨不得把若兒狠狠打一頓。也希他們兩個,還能破鏡重圓……”
“不是這件事,那又是什麼事?”
“若兒閑來無事,想去后海學冰嬉,誰知道昨日剛去一次,今日再去,冰就被人故意鑿薄了……父皇,若兒從小乖巧懂事,除了在溫衡這件事上,從來都是循規蹈矩。這孩子宅心仁厚,溫衡離開之后,也多次讓人帶銀子給他……”
先要在皇上面前,把這一對鎖死!
“父皇,若兒能得罪誰,讓人對下這樣的死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駙馬,余生只能以淚洗面……父皇,我們不畏死,只怕死在了宵小之徒手中,死得輕于鴻!”
皇上怒道:“竟然還有這樣的狂徒!汪福,這就讓應天府的人去給朕查,到底怎麼回事。查不明白,應天府尹也不用做了!”
汪福連忙稱是,出去讓人給應天府尹傳話。
可憐應天府尹,臨近年關也不得閑,烏紗帽都搖搖墜。
皇上安了三公主,順手就把兩只仙鶴賞賜給了三公主。
三公主帶著仙鶴回去了。
姜若正坐在被窩里吃果子。
嫣然心里有些不安,道:“你這樣騙姑母,不好吧。”
姜若:“我又沒撒謊,你說是不是有人想害我吧。”
嫣然:“……也是。”
“會哭的孩子才有吃,我娘不時常去宮里走,讓皇上記起來,早就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靠別人不行,只能靠自己,時常去提醒著皇上,別忘記過去。
嫣然竟無言以對。
姜若卻得意道:“你就別想了。沒有這件事,也得有別的事讓我娘進宮。”
果然,三公主回來之后,雖然眼圈還泛紅,但是對嫣然非常慈。
還把一對仙鶴送給了嫣然。
嫣然推辭,“留給表姐玩吧。”
姜若道:“別,趕帶走,我不要。”
有心理影的。
“強嫁”給溫衡之后,后者總是“郁郁寡歡”。
做狗,當然得持續。
姜若就提出,陪著溫衡回去祭祖,也賢良淑德地拜見一下地下的公婆。
溫衡老家,倒也不遠。
他就是京城人,父母都葬在京郊。
溫家曾經也是小康之家,最后只剩下了十幾畝地在京郊。
溫衡把地給母親曾經的丫鬟家種著,然后一家幫忙照看溫衡父母的墳地。
姜若在那里,被大鵝追得屁滾尿流,還被擰了屁,晚上趴在床上讓溫衡上藥,面子里子丟了個,深深懊悔自己沒帶丫鬟,臨時起意,就那般跟著溫衡去了。
姜若死活不要仙鶴,嫣然園,喜添新員。
三公主還留了嫣然吃飯。
如果不是嫣然堅持回王府,姜若還要留著過夜呢!
晚上,嫣然才終于回到了王府。
“姑娘,您看,那是不是崔公子啊!”姜兒一下馬車,就看到門口的燈籠下站著個人,不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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