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穿馬爾泰若曦,也沒有四爺,卻一樣有著步步驚心,唐竹筠心中喟嘆。
“更早之前就開始了,這次是我不察。阿筠,對不起。”
因為他識人不清,差點就讓以后要孤一人。
能撿回一條命,是老天垂青了。
至于傷痛,那要深深藏好,待日后收拾好江山,才能有悲春傷秋的權利。
唐竹筠道:“好在我們都沒事了。”
聰明如,短暫震驚和沉寂之后,就想到了不對的地方。
“為什麼要瞞著我?”看著晉王的眼睛。
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瞞著有什麼必要。
“總不能,你這樣還想著繼續上戰場吧。”問。
晉王苦笑:“想去也沒法去了。再說戰事,應該在掌控之中了。我和你說說戰事……”
“戰事那些回頭再說,”唐竹筠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而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問題,“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要瞞著我?”
如果沒有難言之,覺得晉王會讓自己知道。
他不會讓自己懸著心。
唐竹筠的心砰砰砰地跳著,總覺得晉王還瞞著更大的事。
晉王嘆了口氣眼神寵溺而無奈:“阿筠,你是不是真的是妖,否則怎麼會那麼聰明?”
七竅玲瓏心,不過如此。
聞琴音而知雅意,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知音。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想知道真相。”
“我要進京。”晉王道。
唐竹筠沉默片刻:“什麼時候走?”
“本來想明日,假裝我就沒有回來過。”晉王道。
唐竹筠死死咬住,眼中水瀲滟。
所以,他打算帶著這樣的一傷,直接進京?
這樣就可以瞞住他傷的事?
只要沒事了,他就可以這樣進京。
他對他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殘酷。
“阿筠,別哭。”晉王抬手替淚,“你一哭,我心就了。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你說,我聽著。”唐竹筠退淚意,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道。
甚至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平靜了許多,握著杯子在床邊坐下。
“我原本就算準了,我離開之后,北夷會有人來襲。”
所以關于戰事的大方向,一切都在晉王掌握之中。
但是他沒有算到,會有勒爾泰這號人的出現;也沒算到,唐竹筠會出事;更沒想到,當真有人如此喪盡天良,在如此重要的關頭,兄弟鬩墻。
“有勒爾泰這一出,加上已經讓北夷損失三萬大軍,北夷之危基本可解。剩下的事,我打算給渠念。”
“你自己進京?”
“嗯。”晉王點頭,“而且要出其不意。”
他打算,對外宣稱自己在府里養傷,實際上暗度陳倉,前往京城。
至于唐竹筠這邊,就讓以為他假裝傷,別再心。
本來去京城,已經讓憂心忡忡;如果再讓知道他傷,恐怕寢食難安。
只是算來算去,沒想到還是聰明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我呢?”唐竹筠問,“需要我做什麼?”
不攔著。
如果進京是必須的選擇,不攔著。
晉王和,就是篳路藍縷創業的一代;再多苦再多痛,也得咬牙忍著。
很想跟著他去照顧,但是不能。
還有孩子們。
甚至于,就算晉王要走的,是一條死路,也還得活著,讓的孩子們還有娘。
“我把邊城這一大攤子給你,可好?”晉王略用了幾分力氣握唐竹筠的手。
唐竹筠點頭:“好。”
不懂的,可以學。
必傾盡全力,給他一個安穩的后方。
“有什麼要叮囑我的,你說。”
他們兩個都不是任妄為的人,有些事,雖然沉重,卻又是必須。
“明日再說。”晉王道,“我緩兩日再走,我還得見見勒爾泰。”
勒爾泰是意外,或許也可能是驚喜。
“好。”
唐竹筠從他手中出手來,了他額頭。
還好,不燙。
沒想到,晉王卻拉著的手……
唐竹筠面紅一片。
——男人,是不是不死不休?
都已經這幅鬼樣子了,卻還惦記著那點事,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晉王卻覺得,那麼長時間不見,不想才不是男人。
劫后余生,更明白生命無常,及時行樂。
更何況,那麼聰慧,和自己心有靈犀,他沒說出來的那些沉重的囑托,都不點即通。
是他此生,唯一靈魂之伴。
,要力行。
“阿筠,”晉王挑眉,眼中戲謔之盡顯,“我……”
舊日里開玩笑挑逗他的那些話,被他如數奉還。
這個男人,出師了。
對于這次孟浪,唐竹筠想把它當一場不可言說的夢。
——別人知道這時候還縱著晉王胡鬧,非說是狐貍不可。
為此,非常心虛地忍著酸痛打掃殘局。
并未饜足,卻食髓知味的晉王,看著忙活,喟嘆道:“我怎麼想了那麼一個昏招?進京之前,這麼好的福利,險些錯過了。”
唐竹筠:“趕閉!”
也是失心瘋了。
趕毀尸滅跡!
好在晉王現在有傷在,要熱水也好,換被褥也好,應該沒人往其他方面想。
有心瞞,然而造化弄人,這件事,日后終究被翻了出來。
再說明珠,見唐竹筠回來,他們夫妻也又在一,不會有什麼矛盾誤會,總算松了一口氣。
去看了嫣然,見已經睡著,便叮囑丫鬟婆子好好照看,提步又往雙胞胎住的房間走去。
秀兒也在,但是瓜瓜卻還在秀兒自己院子里。
明珠讓回去照看瓜瓜,自己留下。
秀兒也沒有推辭,起道:“有娘婆子照看,不用我。我去王爺那里看看娘娘去!”
明珠點點頭。
秀兒又不放心地叮囑道:“無忌能一覺睡到天亮,沒事。就是無羨,他昨晚還沒吃飯就睡了,約著該起來了,得多盯著他一些。”
“好。”
秀兒出去之后,明珠就在大炕邊上靠坐著,看著睡得香甜的兩個小家伙,心中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向來要強,信自己而不信鬼神,但是這次事之后,決意去廟里好好捐一筆香油錢。
不求姻緣,不求富貴,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齊齊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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