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孩子之后,好像還沒太聽到吳府的消息。
晉王把筆扔到桌上,道:“明珠的事。”
“吳鎮海?”
“不是。”晉王了眉心,“自那日明珠在吳府出現,近來好多來求親的。”
唐竹筠:“……”
倒是能理解晉王的心,就類似于,你們什麼貨,能配得上我妹妹嗎?
但是說公道話,明珠本沒什麼份,也就是晉王負責抬,才有了些地位。
高門族,肯定是不愿意接的。
但是低嫁委屈了,晉王肯定也不肯。
“你怎麼理的?”嘗試著問道。
晉王:“當然是回絕了!”
難道他還要答應那些癩蛤蟆想吃天鵝的淺之輩?
唐竹筠:“要不要和明珠商量商量?”
“不用。”晉王道,“初來乍到,去問,也不好意思說,反而容易誤會我們攆。”
唐竹筠想了想后道:“也對。”
“等住個一年半載,悉了之后再問問的意思。”
晉王是想,明珠的婚事由自己決定。
唐竹筠很是贊同。
便是為人父母,在子婚事上,也不適合表態太多。
人生漫長,人又是始終變化的,誰能對誰一輩子負責?
只能說,人大抵不差,剩下的就給孩子自己了。
晉王想了想后又道:“你和任盈盈說一聲,別讓在明珠面前提吳鎮海。”
那個吃瓜也上躥下跳,本不管是否會勾起明珠的回憶。
晉王去和渠念說了,渠念表示不幫忙,他還記恨呢!
騙自己用他兒子的洗澡水泡澡,泡了落湯狗,這事沒完。
晉王:“也不是讓你幫忙,主要你也幫不上忙。就想著,好歹是你的人,知會你一聲。”
渠念到了一萬噸的傷害,又咬牙切齒地給晉王記下一筆小黑賬。
唐竹筠聽晉王提起吳鎮海,好奇地道:“最近他又弄出什麼靜了嗎?”
好像真沒人提他了,難道是晉王吩咐過了?
任盈盈是太忙,最近邊的錦瑟生了一場病,照顧幾日;然后又給老夫人做了換臉的手,又給明珠做了聲帶手,估計還沒來得及吃瓜。
不過和明珠的關系越發好了,兩人常在一起。
所以晉王才不放心,讓唐竹筠叮囑一聲。
晉王冷笑著道:“他弄出的靜可不。”
人死你戲上,來得可真快。
吳鎮海把明珠原來院子外面那一棵從火災中幸免于難的梧桐樹挪了回去。
這還不算完,他竟然把明珠的棺材,埋到了樹下。
這件事,簡直轟全城。
把家里變墳場?
所有人都覺得吳鎮海瘋了。
吳府的人也都瘋了。
這以后,誰敢去正院伺候?誰不覺得骨悚然?
吳鎮海不覺得。
他覺得很好。
這樣他想和說話的時候就能和說話,也不會太孤單。
吳鎮海知道于姨娘在王府,還上門要把接走供養。
“那你怎麼說的?”唐竹筠很擔心。
因為覺得,吳鎮海很是偏執;不打發他,恐怕餡。
晉王道:“我說周絮臨終之前把姨娘托付給了你,姨娘也不想見他。吳鎮海留下一萬兩銀子走了。”
唐竹筠嘆了口氣。
晉王看了一眼:“心了?”
“沒心,就是多有些慨。”
真的是要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做再多的事,恐怕也是于事無補。
老白菜梆子現在可憐的,可是曾經的周絮,不可憐嗎?
如果不是“死”,吳鎮海恐怕會照舊納妾養外室,還是那個德。
現在的深,也不見得能持續多久。
晉王道:“不要告訴明珠。既然斷了,就徹底斷了。心再堅強獨立,恐怕也會生出搖。”
“嗯。”唐竹筠點點頭,“但是有些事能瞞住,有一些怕是……”
比如,把周絮埋在家里這種想起來就瘆得慌的事,瞞不住的。
晉王道:“嗯,那就靠你以后開解。我也幫掌掌眼挑選著,不求富貴,只求對好。”
“行!”
其實有任盈盈在,明珠早就知道了。
不過還是覺得老白菜梆子在打造深人設,不知道想干什麼,沒有什麼慨。
秀兒也從任盈盈這里吃瓜。
正喂著,聽見門響就以為任盈盈來“送瓜”了,埋怨道:“你怎麼才來?”
不是說好了,上午就過來的嗎?
門簾被掀開,出宋景那張風塵仆仆卻又喜悅萬分的臉。
秀兒手一抖,差點把瓜瓜掉床上。
“哎呀,”把瓜瓜放到床上,鞋子也沒穿,上前跳到宋景懷里,“你回來啦!”
瓜瓜:我不應該在這里。
已經吃飽了,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宋景抱著秀兒轉了好幾個圈,道:“我上有點臟,乖,你先坐著,我洗洗換裳來。”
得到消息后快馬加鞭地趕來,馬都換了十幾匹,這一路差點沒把他跑死。
現在,他終于回到了秀兒和兒邊!
所有的疲憊化作了重逢的喜悅,秀兒久久不愿意松手。
宋景就抱著,好一會兒才放下。
“我去梳洗,馬上出來。”
秀兒不愿意他走出視線,就陪著他。
他不在的時候,也給他做了好多新。
宋景穿著簇新的裳,拉著秀兒的手,細細說話。
“……不知道你生這麼早,沒陪著你,秀兒,你吃苦了。”
秀兒了淚,道:“說什麼呢!你陪著就不苦了?生孩子不都那樣嗎?你不?見了王爺沒有?見了娘沒有?”
“了,王爺那里還沒去,讓人告訴王爺我回來了,他不會挑的。”宋景一一道,“娘剛才進門的時候見到了。你不用忙,一會兒有人來送飯。”
秀兒手著他臉上的傷疤,忽而淚下。
一個人懷孕生,并不覺得辛苦委屈,那麼多人圍著,伺候;可是看到宋景的傷,哪怕已經愈合,忍不住淚如雨下。
“乖,秀兒,好秀兒,不哭不哭。”宋景手忙腳地哄,“都好了,離心臟遠著呢!你不嫌棄我就行……別哭,月子里不能哭哈,你再哭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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