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前臘月二十這一天,京城里再一次被一場親事驚了。
楚家里里外外都滿了大紅的喜字兒,即便是穿廊下都掛著喜慶的紅帳子。
暖閣里,一大群子簇擁著一對兒裝扮一新的新娘子。
一樣的容,一樣的盛裝,只有各自的心緒不一樣。
楚新月安安靜靜坐在那里,懷中抱著珩婉,錢姨娘將珩婉從楚新月的手中抱走低聲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個孩子娘先替你照顧著。”
“等明日回門的時候,再將孩子帶走也不遲。”
楚新月有些不舍還是放了手,親這一天分外的忙碌,若是孩子今天就帶過去,難免出什麼岔子,畢竟人多也雜。
珩婉這些日子跟在楚國公府里簡直不要太開心,楚國公府里有一對兒雙生子表哥,分外的有意思。
大表哥風流倜儻子活潑,武功在年輕一代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還說以后京城里誰敢欺負,就把那小子揍得滿地找牙。
二表哥簡直像是謫仙一般的人,眼睛是琥珀的,好好看,而且格溫沉靜,武功好,讀書也好,文武全才。
六姨母生的三表哥,卻是最會玩兒,不讀書被六姨母揍得直喚,不過以后也是隨著六姨夫去江南做生意的意思,以后要掌控楚家財脈。
總之小珩婉被三個表哥寵著,在楚國公府里幾乎是橫著走,尤其是三表哥經常來找玩兒。
此番也不愿意纏著娘親,其實很好抱的,別人一抱就抱走了。
楚新月看著毫不留自己的兒,不一陣氣悶,暗自苦笑了出來。
一邊的楚夢月手中抱著一個蘋果,神倒是有幾分忐忑。
幾個出嫁的姐姐此時看著這兩個小妹妹,一個個是紅了眼睛。
們和這兩個小妹妹年齡隔得時間比較長,看著們小小的兩只漸漸長大。
如今一個做了娘的人,另一個也要出嫁。
眾姐妹細心吩咐,說著說著又哭了出來,哭著哭著便笑了,滿眼都是不舍。
況且嫁進的人家又是裴家,更是多了幾分擔心。
正當楚家幾個姐妹陪著最小的兩個妹妹,又哭又笑的時候,暖閣外面傳來一片行禮的聲音。
不多時暖閣的簾子掀了起來,著一襲紅的楚北檸從外面笑著走了進來。
楚家幾姐妹紛紛起沖楚北檸跪了下來行禮,楚北檸忙將一眾姐妹一一扶了起來,笑罵道:“能不能別跪?我每一次扶你們都要累死。”
楚家幾姐妹頓時笑了出來,楚家六小姐上前一步扶著楚北檸的手臂請到了最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之前我們幾個還說起長姐,結果念著念著長姐就真的來了。”
“小沒良心的,你們幾個出嫁哪個不是我送出去的,還差最后這兩個小的?”
“你們這些日子忙著小八和小九的事,著實辛苦了,過幾天我要去江南散散心,便帶你們幾個也去。”
楚家眷們頓時眼底一亮,面驚喜。
楚北檸登基以來,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宮城,如今終于海平和,萬事順風順水。
玄鶴瞧著也可憐,這麼多年來不是生娃養娃,就是理國政,還得時不時忙著楚家的事。
似乎從來沒有休息過,玄鶴便提議開春去江南地區游玩幾天,他負責留在宮中執掌政事。
之前玄鶴代替楚北檸管理朝政,朝中的老臣還頗多怨言,擔心玄鶴篡權什麼的。
如今便是讓玄鶴篡權,他都懶的坐那個皇位,現下帝陛下出游江南,皇夫坐鎮朝廷,竟是連顧伯懿都沒有唧唧歪歪的。
楚北檸既然要南下游玩,自然需要找個伴兒,想到了自家的幾個妹妹。
的提議剛說出口,暖閣里一片歡騰,便是兩個新娘子也笑了出來。
楚北檸定定看著面前兩個小丫頭,笑著嗔怪道:”不帶你們兩個去,你們兩個畢竟新婚燕爾,若是我帶你們走,不得將裴家那兩個得造反不?“
楚夢月和楚新月是臉頰微紅,低下了頭。
楚北檸沖其他姐妹打了個手勢,們曉得長姐估計有話要單獨同兩個妹妹說,紛紛退了出去。
喜堂里此時只剩下了長姐和楚家兩個小姐妹,楚夢月和楚新月是有些忐忑。
們清楚自己和其他姐妹的親事不太一樣,嫁的那個家族也不一樣。
楚北檸緩緩坐在了兩個小丫頭的中間,一邊一個拉著兩個小丫頭的手。
兩個新娘子的手都稍稍有幾分冰,掌心都出了細的汗。
饒是楚夢月膽子極大,子灑,可今天這個出嫁的日子多多讓們兩個很是張。
楚北檸攥著兩個小丫頭的手,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我之前一直在想,我這兩個花兒似的妹妹,究竟會便宜哪家的臭小子?不想竟是便宜了裴家?”
楚夢月和楚新月頓時心頭慌了起來,們也知道裴楚兩家之間的那些恩怨仇。
楚北檸明顯到了們兩個的張不低聲笑了出來:“別怕,長姐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當然長姐也不太喜歡裴家,可瞧著裴家那兩個子弟還可以,能。”
“裴家家主雖然不是個東西,不過教育孩子算是很功的,裴家六爺和七爺不似他們父親那樣拙劣,人品還可。”
楚北檸定了定話頭,認真的看著兩個小妹妹:“長姐的意思是,你們兩個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人這一輩子,走得路太長太遠,甚至都是孤獨的,沒有人能陪著你們走到最后,在這漫長的人生獨旅中能遇到喜歡的人,喜歡你的人,這個概率不大。”
“所以你們是幸運的,裴夫人為人還不錯,好好孝敬長輩。”
“裴家如今門庭不大,人也簡單,大部分都是武將,以后你們留在京城還是跟著各自的夫君去邊關,都由著你們。”
“但是不管你們兩個走得有多遠,難過了,傷了,撐不住了,長姐就在你們后站著,長姐永遠都是你們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