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寶!看這里,我是你五伯父,瞧瞧這對兒小金錘子,喜不喜歡?”裴崢拿出了一對兒小孩拳頭大小的小金錘,送到了珩婉的面前。
“三伯父沒啥給的,這些銀票你拿去花,別客氣。”
“婉寶,喜不喜歡這把小劍?”裴爍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麼可,不拿起了自己請人打造的小短劍在小丫頭面前顯擺著。
這把短劍打造得分外致,劍鞘外面鑲著璀璨奪目的紅寶石,瞧著就喜慶得很。
不一會兒,一歲多的婉寶,腰間挎著六伯父送的袖珍寶劍,懷揣著三伯父送的銀票,小肚子都塞得鼓鼓囊囊的。
兩只白玉雕刻般的小胖手一邊一只抓著小金錘,錘子實金打造的,攥得稍稍有些困難,可還是不放手,楚新月不得不幫拿著另一只。
裴朝朝著出了手臂:“大伯父抱抱!”
楚新月一愣,還是松開了娘的脖子。
小家伙收下了這麼多好東西,自然不認生了,張開小胖手落在了裴朝的懷中。
裴朝順勢將一塊兒玉佩塞進了的懷中,那塊兒冰玉雕刻的玉佩也是袖珍的,相當于嬰兒半個手掌大小。
裴朝抱著,單手戴玉佩有點點困難,一邊的裴政忙笑著上前幫系在了腰間。
冰玉世所罕見,很是珍貴,而且做了這麼巧的小玉佩,甚至里面還有一赤玉絮,更是罕見得很。
玉雕師傅甚至依托這堪堪的一縷紅絮,雕刻了一枝梅花的形狀,瞧著就令人喜歡。
要知道微雕技可不是所有玉雕師傅都能勝任的。
甚至是裴俊帶著幾個裴家小一輩的子弟也拿著禮,紛紛走了過來,他們第一次見著妹妹,雖然都是一個個混小子,此番居然還扭乖巧了起來。
裴俊甚至還擺出了一副做大哥的姿態,送了婉寶一支玉筆,吩咐好好讀書,被一掌推到了一邊,還是裴朝出面解圍將玉筆替婉寶收了下來。
一群人最終簇擁著婉寶來到了裴宏面前,裴宏緩緩抬起手,手指微微發,他緩緩上了婉寶的臉頰,眼角卻有些發紅。
“我抱進去讓母親看看,你……”裴朝下意識看向了后,自不多話,抱著孩子走了進去。
楚新月被五夫人親切的挽著手臂跟在了后面,楚新月低著頭也很說話,只是禮貌客套。
現在很是局促,如果不是長姐出面,斷然不會來裴家的。
長姐說婉寶畢竟是裴家的脈,現在裴夫人病得厲害,也是婉寶的祖母,如果不讓去見,以后孩子長大了若是生出幾分對母親的埋怨來,怕是吃不消。
楚新月只得抱著孩子著頭皮來了,不想來的,心頭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恐懼。
婉寶是的命,擔心裴家人扣著孩子不還給,便是親自跟來了。
可既然來了,總不能不見裴夫人,不見裴宏。
過往的種種不堪再一次襲上心頭,走路都覺得暈沉沉的,像是個被人擺布的布偶。
裴宏那麼厭惡,何必又過來自取其辱?
之前人家救,也多不過是擔心死了連累了裴家,如今上桿子來到了裴家門上,每走一步都覺得心底發寒。
可婉寶畢竟是裴宏的種,長姐親自出面與說這件事,雖說是讓定奪,也曉得長姐想賣裴朝一個面子,讓帶著孩子來看看裴夫人。
只是這樣的場景下見面,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好在只待一天,吃一頓飯,就能帶孩子走了。
突然眼前走過來一個高大的影,擋住了楚新月的去路。
楚新月抬眸對上了裴宏那張端正冷冽的臉,他雖然冷著一張臉,眼底的神讓楚新月覺得發慌,覺像是要吃了似的。
下意識轉避開,卻被裴宏一把抓住了手臂。
“七弟!不可魯莽!”五夫人忙急聲道。
裴家其余子弟都帶著婉寶去見裴夫人了,唯獨裴宏單獨留下來擋在了楚新月的面前。
裴宏抬起手抓著的手臂,都能到的輕,對他的恐懼大概已經深進了的骨髓,可見他帶給的回憶真的不好。
裴宏吸了口氣,忍住了心海翻滾起來的滔天巨浪,松開了。
隨即沖一邊的五嫂躬道:“五嫂,我想單獨和談談,一會兒帶去見娘。”
楚新月眉頭蹙了起來,一邊的趙嬤嬤淡淡笑道:“裴七爺,九小姐許是子不舒服,還是進去早早拜會裴夫人為好,過會子用過了飯還得乘著天尚早趕回去呢!”
“楚新月!我們談談!幾句話而已!”裴宏死死盯著楚新月蒼白的臉,心里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之就是不好過。
楚新月曉得該來的還是來了,避不開的。
“趙嬤嬤,您去正廳幫我看著婉寶,小心著了。”
趙嬤嬤頓時了然,笑著福了福,帶著楚家的人朝著正廳走去。
兩個人站在了正廳外面的穿廊里,四周的風很冷,每到年關的時候總會有幾天酷寒。
楚新月低著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也不曉得躲了兩年多,藏了這個孩子兩年,裴宏會怎麼炮制?
當初也不想要這個孩子的,畢竟孩子的父親這麼討厭孩子的母親,生下來也是個錯誤。
可不能喝紅花墮了胎兒,強行用藥怕是會死人的,的長姐也不允許出事兒。
便是在莊子里養胎,生下了婉寶,不想生下來后自己養在邊,越養越了心尖子上的寶貝。
此時再一次被裴宏擋在了面前,尋上了門。
楚新月渾哆嗦著,也微微發,鼓足了勇氣抬起頭看著對面形高大的男人,他似乎比兩年前更加孔武有力,退去了年的青,多了幾分穩重。
裴宏看著,縱然有千萬句話要說,竟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不想楚新月先開了話頭。
“你要多銀子?”
“什麼意思?”裴宏一下子懵了都。
楚新月抬眸定定看著他,兩只手死死攥了拳:“我的意思是,你要多銀子可以放過婉寶?”
“里流著你的脈,你還救了我的命,你要多銀子可以讓我們徹底斷干凈,以后不再尋來?”
楚新月抿了抿:“以前我……可能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給你帶來了很多的困擾。”
“現在……你放心,”楚新月低下頭苦笑了出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裴宏臉一點點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