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恒伽拍了拍楚清月的肩頭：“我父王那個時候也就是斛律家的旁系小破王，連斛律傾跟前都到不了，沒人瞧得起他。”

“那麼大陣仗的征伐，他就是個充數的，后來斛律傾被你長姐砍了頭，他嚇破了膽子，逃回來的路上居然摔下馬，被自己的戰馬踩死了，你說好不好笑？”

楚清月不可思議的看著斛律恒伽，他們楚家雖然窮可大家都相親相的，互相幫扶。

從未想過一家人會互相殘殺，老子死了，兒子說起來居然還能當一個笑話。

這是何等冷漠殘酷的家族啊？

楚清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斛律恒伽了骨節分明的手：“你知道嗎，我父親長得又胖又丑，得虧我隨了我娘。”

“父王雖然沒有理會過我，可畢竟我是父王的兒子，他們不敢弄死我。”

“但是父王死了，我和娘在那座吃人的府邸里再沒有了毫的依靠，名義上的依靠也沒有。”

“就在你長姐炸死燒死無數然士兵的同時，我娘……”

斛律恒伽突然不說話了，抬眸看向了草原上空閃爍的星辰。

他緩緩道：“那一天我也記得很清楚，我父王的尸被人抬了回來，正妃都不讓我娘去守靈。”

“第二天，正妃帶著人來到了我娘的面前，抬進來一張特制的鐵床，將我娘丟在上面，罪名是是大晉人，是細，害死了父王。”

“哈哈……”斛律恒伽笑了出來，“我娘八輩子都沒出過門了！”

“他們用那種特制的鐵刷子，對著我娘的一層層的刷，活生生刷掉骨頭上的！”

“別說了！！”楚清月頓時臉巨變。

斛律恒伽好看的眼眸閃爍著森冷的，像狼。

他緩緩笑道：“他們就那麼把我娘殺了，殺，當著……我的面兒！我那年……十一歲，大你兩歲。”

楚清月的呼吸都凝滯了，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殘忍的事。

斛律恒伽別過臉看著楚清月：“清月啊，九歲你的失去了三姐，十一歲的我失去了娘。”

“我們才是同的那一對兒。”

“我這個人最討厭殺戮，可從那以后，我逃出了八王府，混到了犬戎部落。”

他嘿嘿笑了出來，出了森白的牙：“從十一歲開始，我就變了一個嗜的怪。”

“練武要練到極致，殺人也要斬草除！我最喜歡砍腦袋游戲呢！”

“我后來攻了王都，整合草原各個部落，我抓到了那個想逃走的正妃，當著的面兒，把的幾個兒子，曾經欺負我的那幾個崽子都活刮了，我親自得手，活生生哭死的！”

“呵！原來也會難啊，我還以為真的鐵石心腸呢！”

“對了，我還剖開的心看過呢，結果和草原被殺的一個樣兒，也是紅的哎！”

“不過我留了一個，畢竟咱也是要做大王的人了，免得史書上寫，不想他居然還想反，算了，砍了吧，反正也是個廢點心！”

氣氛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這一場談判注定不那麼好。

斛律恒伽緩緩抓住了楚清月的手，楚清月想要出來，覺得這個人就是個病，是個瘋子。

卻發現他的手很冰，不了。

斛律恒伽輕輕攥了攥：“楚清月，我最討厭了，可我雙手沾滿了，我以為自己會這麼一路殺下去。”

“殺完犬戎，殺然，殺完然殺大晉，殺完大晉殺烏孫，亦或是掉個個兒先殺烏孫，都無所謂，殺戮才是我的本，直到在帝都遇到你。”

“你不顧的救下一個孩子，我當時就在想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好的人，豁出命救一個陌生人，如果當時……”

斛律恒伽絕的看著楚清月：“當時……你能救救我就好了。”

“清月，遇到你，我不想再殺下去了，沒意思。”

“今年然的草場確實遇到了困難，草都長了蟲，好多人會死在冬季，我求求你和你們帝陛下說說，我不想打仗了。”

“我在邊地開十個互市貿易，加上四座城池劃給你們大晉，我們用皮和戰馬換你們的草藥和糧食，江湖救急，行行好可不可以？”

“以后我在位期間，絕對不會與大晉兵戈相見，我用我娘起誓！”

“況且你長姐那一仗讓我然家家戶戶掛白綾，死了太多人了，你們也死了好多，咱們以后都不死了，你看怎麼樣？”

楚清月看著他舉起來的手指，明明很干凈很好看的手，居然殺了那麼多人。

月籠罩著他，恐怖與溫，邪魅與純潔織，令人瞧著竟是有些心疼。

吸了口氣：“你回去吧！”

斛律恒伽不想楚清月沒有答應他，忙拿出了懷中的草貓兒，想了想卻從上面摳摳搜搜出來一草：“你說過見貓就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什麼意思？”

楚清月突然發現這廝開始不要臉了。

斛律恒伽出了一草：“當然得省著點兒用。”

“你當初要送我一塊兒玉貓兒，我就沒辦法這麼玩兒了，你看這一我求你給帝陛下去一封信，我會馬上派使團出使大晉，咱們都不要打了，沒必要。”

“第二草我還沒想好，興許求你嫁給我……”

“第三草嘛，求你生個娃娃給我……”

“第四草，求你再生個娃娃給我……”

“我去你大爺的！”楚清月一把拽著斛律恒伽，拽到了垛頭邊，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突然一道馬兒嘶鳴的聲音襲來，竟是珍珠不知道何時從馬廄里沖了出去，沖到了斛律恒伽的下，接住了他。

斛律恒伽騎極高，這種形下居然也能轉過倒騎著珍珠，沖楚清月大吼道：“楚將軍，我心悅你，我想你給我生十幾個孩兒，男孩子，孩子都要有，要生出一個戰斗的小編隊來！”

“我……”楚清月抓起了酒壇朝著那人丟了過去，可惜已經跑遠了。

珍珠到底是喂不的畜生，又回到了舊主那里，別給逮著了，小畜生！

九月桂花香，然龐大的使團出使大晉，兩國間的百姓終于松了口氣。

斛律恒伽的誠意很足，帶著草原上最好的珍貴皮子，各種戰馬，甚至還給帝陛下的孩子，連肚子里的那個也算上了，帶了很多小禮，他們一定喜歡。

其中最讓兩個孩子開心的就是馴化好的小雪狼，小白虎，還有一只萌萌的小白狐。

小狐貍送給公主殿下，雪狼和白虎送給太子殿下。

不過這兩小只轉頭在花園里重新分贓，小狐貍送給太子殿下，雪狼和白虎長公主殿下收了，不想玄鶴生生和兒要走了白虎，給自己未出生的三寶留著。

父子三人在花園分分到快要打起來的場景，撞進了楚北檸的眼眸里，不角微翹笑了出來。

“喂！皇夫大人！拿了人家的禮，得請客吃飯嘍！斛律恒伽已經進宮了，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