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孤城的夜風很冷,漸漸街頭的攤販也收起東西回了家。
空曠的街道上緩緩挪著步子的清芷越發顯出了幾分格格不的狀態。
突然后一陣紛的馬蹄聲響起,最后竟是堪堪停在了清芷的面前,一隊親衛軍簇擁著他們年輕的主帥從城外回來了。
那主帥的模樣長得不錯,就是太輕佻了,因為是急勒了馬韁,迫著下的戰馬都揚起了前蹄,嘶鳴了一聲。
清芷抬眸看向了擋在自己前的男子,又掃了一眼親衛軍戰袍上繡著的裴字兒,不暗自冷哼了一聲,裴家的赤焰軍。
原來這車旗城是裴家赤焰軍的駐守地啊?
裴家幾兄弟都算是沉穩,唯獨老三裴政輕佻的不得了,想必便是眼前之人。
裴政帶著親衛軍出城辦點兒事兒,回來的有些遲了,不想剛回城就看到空曠凄冷的街頭上居然盈盈然走著一個姑娘。
雖然他只看了個背影,還是心跳加快,這里的姑娘都是豪放的,膀大腰圓的,比他都結實豪邁。
他雖然好,可這些姑娘他還是有些啃不。
此番竟是難得見一個看背影都那麼好看的子,定是個人,又是一個人走在街頭,裴政頓時生出了幾分憐香惜玉。
好可憐,好想幫幫!
他笑著用馬鞭將的下抬了起來,頓時一愣,蒙面姑娘的這雙眼睛好像在哪兒見過?
“呵!小娘子這是去哪兒啊?這麼晚了,孤一人遇到什麼壞蛋就完了,不安全啊!”裴政還是溫細語的笑了出來,開始勾搭。
后的裴家親衛軍一個個臉尷尬,自家三爺好得也是主將,這種架勢覺像是帝都街頭的二流子。
不過主將素來有這個病,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除了這個病,打仗卻是一把好手。
清芷輕笑了一聲,緩緩抬頭看向了裴政,摘下了臉上的紗巾。
裴政頓時僵在了那里,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居然是這個賤人?
之前在楚北檸邊守著的時候,便多次給楚北檸出主意要將裴家滅了,還說裴家就是一只虎,不能養虎為患。
幸虧楚北檸那娘們兒看在了大哥的面子上,給裴家留了口氣。
可后來赤焰軍減編制,將他們裴家幾兄弟像是耍猴一樣兒在漫長的邊境線上來來回回調派,還有定期查赤焰軍務,借著務不整齊便是對帝陛下不尊,繼續削減赤焰軍兵力。
這些措施全部都是眼前這個死人想出來的狠招兒,楚北檸盡數采納,而且每次去赤焰軍大營抓小辮子就是這個人親自去。
他們裴家對清芷的恨意早已經大過了帝陛下,不想竟是出現在了車旗城。
不過也難怪,他剛剛換防到了車旗城,都不曉得這個人要來。
只聽聞得罪了玄鶴,被楚北檸流放了,沒想到此番真的是冤家路窄。
裴政的臉暗沉了下來,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呦呵!原來是清芷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本將軍實在是納悶兒啊,帝陛下不是對你很重嗎?就因為個男人,就將你貶低到了塵埃中?呵!是不是報應不爽啊?”
清芷淡淡笑了笑,也不說什麼,繞開了裴政的馬匹朝前走去。
“本將讓你走了嗎?站住!”裴政被清芷的傲氣徹底激怒了,立馬將攔了下來,抬起手便抓住了的手臂。
他坐在馬背上,彎腰扯著的胳膊,清芷只覺得胳膊有些疼。
定定看著裴政:“你想做什麼?”
“做了你!”裴政俊朗的臉上染了幾分殺意,“今兒好不容易落在了老子手里,老子如果讓你好過,老子跟著你姓!”
“怎麼?朗朗乾坤裴將軍這是要用強了?”清芷毫不懼,冷冷笑看著他。
裴政笑了出來:“車旗城已經宵,你卻在街頭隨便走,是不是細啊?”
“來人……”
“且慢!”清芷看著他,那個表像是看傻子一樣。
“車旗城的規矩我懂,距離宵還有兩個時辰,你憑什麼抓我?”
裴政一頓,咬著牙冷笑道:“我為車旗城主將,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來人,傳令下去,以后車旗城宵提前兩個時辰!”
“是!”親兵忙得令打馬傳令。
清芷沒想到裴政這麼狂,冷冷看著他。
裴政得意的笑道:“現在你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來人!將這個到游的細給本將扣起來,丟到大牢里……”
突然清芷從懷中拿出了楚北檸的信,直接到了裴政的眼睛里。
裴政眼睛都被酸了,下意識松開了清芷,著眼淚剛要親自給點教訓,不想楚北檸那丑到的狗爬字兒躍然在眼前。
竟然是筆?他忙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現在楚北檸打裴家打得厲害,若是自己再對帝陛下大不敬,以后怕是大哥也保不住他們。
見了帝親筆信,他忙規規矩矩跪了下來行禮后才敢起。
清芷彈了彈紙張,定定看著裴政冷笑道:“看清楚了嗎?”
裴政自然是看清楚了,楚北檸寫的書信很有特,偶爾還會冒出來一些他們都不悉的詞兒,也不像是中原人的寫法,像是鬼畫符。
什麼hello,還有什麼love,不知道是啥玩意兒。
這封信一看就是楚北檸寫的,況且清芷也沒那麼大膽子偽造帝陛下的書信,帝陛下的書信也不太好偽造,通篇都是看不懂的符號,只有自個兒清楚,怎麼偽造?
清芷慢條斯理的點著信上的幾個字兒:“清芷到了車旗城可自由活,裴將軍眼睛沒瞎的話應該能看到吧?”
“本姑娘如今是奉旨自由,我在車旗城什麼時候散步,不任何限制,這是帝陛下給我的特權,你有意見?”
“依著帝陛下賜給我的一個詞兒自由,那就是說,老娘在這車旗城里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不出城,你……呵呵!奈我何?”
“你……”裴政沒想到竟然摳字眼兒,可這個賤人是個摳字眼兒的高手,他也沒那麼大臉讓楚北檸重新寫一封信。
此時清芷還就抓住了這個詞兒不放,便是連著帝陛下的空子都鉆了。
裴政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緩緩瞇了瞇眼睛,重新飛上馬,狠狠瞪了清芷一眼咬著牙道:“老子要是不把你趕出車旗城,老子跟著你姓!”
清芷淺淺一笑:“好啊!家父姓李,不建議多個孫子跟著他姓!”
“再會喲,裴政……哦不……李政將軍?”
“你……你等著,老子活吞了你!”裴政忍住宰了的心思,打馬離開,還不忘沖清芷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清芷冷冷看著裴政離去的方向,低笑了出來,著楚北檸的信:“呵!指不定誰吃誰呢!”